第九章 弱肉強食

光華閃過,即墨感覺似被拋飛,很快又腳踏實地,抱着對未知事物的好奇,他匆忙擡頭看向四周。

這是一片山林,林中古樹縱橫,蒼勁有力,不知名的花草遍地皆是,惹人喜愛,靈氣豐蘊充足,透人心脾。

即墨吃驚呆住,小秘境與外界景物看似相差不大,但靈氣的含量卻是高了許多,若能在此處長久修行,定能事半功倍。

他收回心神,才發覺是獨自一人,縱目望去,只有飛禽走獸,沒有半個人影,頓時感到有些迷茫,不知該何去何從。

他取出問心戟,漫無目的的向東方走去。

第一次來小秘境,也是即墨第一次試煉修行,他有些茫然,但不敢有分毫大意。

這小秘境中雖靈氣豐蘊,但卻狂野不堪,在空氣中都滿是兇殺狂躁之氣。

表面上的平靜,內地裡的波濤洶涌,即墨心中的弦緊繃。

走了近一個時辰,他沒有遇到任何兇險,漸生疲憊,身心皆疲。人若時刻緊繃神經,很容易心力匱乏。

突然,一聲巨大咆哮從不遠處傳來,即墨臉色大變,緊張的內心顫抖,遲疑片刻,他還是向那道咆哮的源頭悄悄抹去。

打鬥聲逐漸入耳,不久後便消失,即墨心中的弦繃得更緊了,感到心房都在顫慄,心臟似要從口中跳出。

他俯身慢慢摸到前方,小心扒開樹葉。

印入眼簾的是滿地狼藉,地面大坑小洞,花草古樹上傷痕累累,刺鼻的血腥味在空中游蕩……

血腥的場面瞬間侵襲了即墨大腦,就像是一把鐵錘,狠狠敲中他的頭顱,他大腦中嗡嗡的轟鳴,胸口翻江倒海,一道寒意從骨髓中滲出。

那是一隻斑斕大虎,正低頭撕扯着殘破不堪的屍體,大虎長近一丈,威風凜凜,屍體殘破不堪,血肉模糊。

即墨視力極佳,很容易便發現那是人的屍體。那是他的同類,那是人類,竟被大虎撕成那般模樣,血淋淋的掛在他的心頭。

即墨使勁捂住嘴,忍住胸口的翻滾,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強烈的寒意籠罩後腦,像是赤 裸走進寒冬臘月。

也不知過去多久,那斑斕大虎草草啃完屍體,低嘯離開。地上只剩下一堆碎肉以及凌亂的骨骸,鮮血染紅了地面。

有幾隻鷲鳥從天而降,落在屍體旁邊,仔細撿起那些碎肉,吞到腹中。

鷲鳥離開後,又是一羣巨大的螞蟻!

即墨瞪眼呆呆的望着,他已忘了內心的翻滾,腦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又頓了許久,他方纔回神,濃重的俱意油然而生,這便是這個世界?弱肉強食,血淋淋的現實?

他心中堵得慌,以前的他只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雜役,整天也就在忘塵宗嘻嘻哈哈,沒想過害人,也從未見過血腥。

根本不曾想過,現實的世界如此殘酷,而這具屍體,便是那種殘酷的縮影。

每天,這個世界要發生多少類似的事?此次死的是這個倒黴蛋,野獸吞了他的屍體,或許下次,死的就是野獸。

即墨心頭寒意縈繞,“有一天,我是不是也會變成這樣,被人殺死,被野獸吃掉?”

他眼神空洞,隱隱開始後悔遲疑,“我該不該來到小秘境,該不該踏入修真世界,我是不是應該回去?”

他越想越害怕,呼吸不由加重,現實的衝擊讓他陷入魔障。

陡然,柔和的清涼從丹田之中流出,直襲大腦,將即墨驚醒。

是《藏帝經》。

即墨被濃烈的寒意瀰漫,“好可怕,差點就墮入魔障,如果不是藏帝經,恐怕我會瘋掉。”

“現實世界如此殘酷,一廂情願的逃避,只會被現實磨的連骨灰都不剩,想要存活下來,唯一的辦法便是變強。”

即墨若有所悟,燃起了熊熊鬥志,找到了一顆成爲強者的心。

“如果我是真正的強者,就不會有這些畏懼,也無人能夠左右我的意願。”

他瞬間感到神清氣爽,想通了,過了那道坎,拋卻了心中的結,有了一顆奮鬥的心。

這一刻,即墨感到心境提升了。

抿脣,自信輕笑。

突然,他感到耳畔風聲呼嘯,想都未想,端起問心戟便橫刺而去。

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灌入雙臂,他急急回頭,發覺問心戟上竟挑着一個龐然大物,是那隻斑斕大虎。

問心戟從大虎嘴中刺入,將其直接挑死。

即墨甩手將大虎扔掉,轉身不再看那屍體,不再看被他刺死的斑斕大虎。

已經沒了意義,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個世界,無論何時,都在遵循永不變更的叢林法則。

拋卻了一身負擔,即墨不再迷茫,既然到了小秘境,便要有所收穫,絕不能讓師傅失望,他要成爲強者。

他縱身向遠方躍去,一路依舊小心翼翼,卻充滿自信,不在漫無目的。

走了不遠,他便發現了幾株藥草,並不是很珍貴,但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老莫十年來一直用藥草浸泡他的身體,因此,在這十年期間,他也認識了許多藥草。

半日過去,即墨頗有收穫,將所得全部放入丹田,他席地坐下,認真總結。

凡是珍貴藥草生長的地方,必有兇獸守護。並且,隨着他前進,兇獸的實力變得越發厲害。

即墨推測,他應是在走向秘境深處。

半日錘鍊,他對道法的應用也更加熟練。

除了道法,就是使用問心戟了,他沒有學過戟法,卻耍過幾天大棍,便將問心戟當個大棍,結果效果相當好。

休息片刻,即墨起身。

不久前,他發現一株叫青藤梗的藥草,品性極佳,但在那藥草旁,卻有一隻蟒蛇守護,那蟒蛇氣勢很強,不弱於他。

他半日勞頓,擔心勝不了蟒蛇,才坐下打坐休息,現已休息完畢。

他背起問心戟,悄悄的向那株青藤梗摸去。能不驚動蟒蛇最好,小秘境中危機重重,能避免打鬥,就要避免。

可惜,天不遂人願,在他離那青藤梗不足半丈時,突有一條黑色的巨尾從天降落。

轟!

地面顫抖,塵土飛揚,草沫四濺。

即墨匆忙閃身躲過,負戟起身,滿臉凝重的看着那隻蟒蛇。

還是被發現了。

“噝……”

蟒蛇吐動長舌,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座小山頭,向即墨碾壓過來。

“死!”

即墨大喝,提戟躍起,向那蟒蛇刺去。

蓬!

他虛晃一招,祭出一個道法,只見無數靈氣長劍縱橫天空,旋轉着向蟒蛇飛去。

哧!

接觸蟒蛇,所有光劍都消失了,即墨小瞧了蟒蛇的皮糙肉厚,那大蛇對他祭出的道術視而不見,劍光如同雨點打落,卻根本傷不了大蛇。

即墨正神,仔細凝視那條蟒蛇,心絃緊繃,雙手緊緊握住問心戟,他想起了老莫說過,打蛇要打七寸。

逐漸,他精神高度緊張,那撲面而來的蟒蛇似乎變慢,某刻,他擡手,問心戟疾馳而出,刺進蟒蛇的鱗肉中。

噗!

那蟒蛇身體一頓,再沒了動靜,即墨微舒一口氣,將問心戟拔出,緩步向青藤梗走去。

蓬!

突然,蟒蛇揚尾打下,排在即墨背上。

即墨大口吐血,轉身將問心戟再刺出,戟尖直接刺穿了蟒蛇,蛇血飛濺,打在他的臉上,腥臭冰冷。

死了,蟒蛇終於死的徹徹底底,即墨脫力坐地,大口喘息。

那蟒蛇的拼死一擊,震得他氣血翻滾,五臟六腑都像移了位置。

他擡手擦掉臉上的血跡,壓抑住內心中的翻涌,再看向那條僵硬的蟒蛇,深深思索。

這就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即墨心中逐漸冷了下來,血的教訓。蟒蛇的最後一擊已沒了太大威力,否則,他就不僅僅是輕傷了。

太大意了,那一擊如果是一個修士祭出,或許現在,他已經身首異處了。

陡然,即墨察覺身前傳來窸窣聲響,便擡頭望去,頓時心中一沉,來人正是張小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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