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是徵下來了。但是村民拿不到理想中的補償款,於是就鬧將起來。
施工隊一時無法入住。這些土地便一天天慌了起來,附近的村民見狀,逐漸開始蠶食這些土地。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這些土地基本上被村民非法佔光了,改造成各種小作坊,甚至還有人在其中搭建窩棚居住。
縣政府幾次下達通知催促非法佔地的村民搬遷,村民置若罔聞。林勁東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林勁東已經將補償款按每畝一百萬全部撥付,卻遲遲不能施工。時間就是金錢哪。
於是縣政府就開始強制搬遷這些村民,衝突自然就不可避免。
爲了早日騰出土地,分管領導就安排工作組專門去勸說這些老百姓搬離這塊土地。王華是一個年輕的工作組長,年輕氣盛熱情很高,帶着工作組三番五次的做工作,沒有成效。林勁東又催得急,分管領導度就把王華好好批評了一番,最後下達了死命令。
這下王華急眼了,王華帶着氣憤又來了。
“政府徵地費用一分不少全都給了你們,你們憑什麼非法佔據這裡,我告訴你們,你們趕緊給我搬走,土地是國家的,你們這麼做是非法的。”王華和退休包隊幹部霍懷山急了眼。
霍懷山一直都在大隊部混,瞭解些內情也善於胡攪蠻纏,他對着王華一本正經的展開辯論:“縣政府都把我們的土地徵完了,給這麼點錢,打發叫花子啊,我們早就花沒了,我們是農民,不像你們大幹部。農民沒有土地,你讓我們怎麼生活,你們他媽的吃香的喝辣的,讓我們喝西北風,大家都評評這個理。”
“對,說的對。”
“對。說的有理。”
“你們這些鳥人,都是資本家的走狗。”
王華大怒“霍懷山,這是你應該說的話嗎?虧你還當過村幹部,你怎麼領着頭鬧事,政府將所有補助款都給了你們,你們家分了二十萬多塊錢,已經不少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今天你必須領頭搬遷,否則我們就把你帶走了。”
霍懷山說:“我剛剛支好蔬菜大棚,花了兩萬塊,你把這錢給了我,我立馬搬遷。”
“這是政府徵收的土地,你不知道這裡要搞房地產嗎,馬上要動工,還故意在這裡建大棚,不處理你就便宜你了,還想要補償費,美得你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兩人吵得面紅耳赤,很快一大批老百姓又聚攏了過來,老少人等,都圍王華紛紛叫罵。
王華被狠狠的批評了一頓,又被下了死命令,心情本來就鬱悶,見衆人叫罵不休,火了,大叫一聲:“今天就是魚死網破也得搬,動手。”說完就要動手扯棚。
霍懷山的老婆從淘糞車了接來一盆稀屎,衝着王華迎頭潑了下去,王華的臉全部被稀屎包裹,臉上還有兩個蛆蟲蠕動,狼狽不堪。霍懷山老婆還要去接稀屎。
王華惱羞成怒一腳揣在霍懷山老婆的腰身上,霍懷山的老婆滾落在地披散着頭髮嚎啕大哭,破口大罵,霍懷山見老婆被打,一聲“上。”一羣人蜂擁而上,將王華等一頓好打。
工作組的人見勢不妙,架起王華趕緊逃跑,霍家人還在後面叫罵不止。
王華是正牌子的大學生,平時極愛乾淨,那裡受過這個過囊氣。他來到澡堂好好的洗刷一番,委屈的淚水和熱水一同涓涓流下來,王華差點就嚎啕大哭了。
事情還沒有完,中午時分,二百多個村民,包圍了縣政府嘴裡叫囂着:“人民公僕打人了,把女人打得骨折了。”
年輕的村民神情激動,四處尋找王華,“叫王華滾出來”
多虧王華沒有回縣政府才躲過一劫。
縣長正在縣政府開會,他身旁就坐着公安局長。
“怎麼回事?”
等到弄清事實以後,縣長便和書記通了電話。
然後又讓公安局長出面調停,縣政府的大門外,亂七八糟站了二百號人,惹得路人也停下來圍觀。場面極端混亂,交通也受到了影響。
見到公安局長出來了,一羣人蜂擁而上,而且清一色全是老頭老太婆、婦女、小孩子。
公安局長沒有料到場面如此混亂,一不留神,臉上已經有了幾個血道,臉上火辣辣的疼,情況緊急,公安局長那裡顧不得上疼痛,他扯開嗓子喊道:“村支書在那裡,把你的人控制住,大家先冷靜,天大的事情都會解決,鬧事解決不了問題,選幾個村面代表進來。”然後對維護秩序的公安民警說:“不許他們衝擊縣政府,守住你們的崗位。”說完又掏出手機調動民警前來支援。
村支書見公安局長出面,就與幾個村幹部過來解圍,連喊帶罵,纔將衆人從公安局長身邊拉走。
“要控制事態的發展,堅決不準機關幹部動手,否則紀律處分。”縣委書記在電話裡吩咐道。他給公安局長打了電話,又往辦公室打電話,詢問事態的發展。
“公安民警已經控制了局面,但是村民們依然很激動,不時有人扔石塊。”
“密切關注事態的發展,隨時向我報告。”
“嗯。知道了。”
幾個民警鼻青臉腫,還有一人頭部在流血。
圍觀的羣衆還在起鬨,很快就由“公僕打人”變成“警察打人”了。公安局長後背全是汗水,指揮民警將激動的村民們擋在大門外邊。
村民都是一城四關的,都是地頭蛇級別是人物,見多識廣根本不怕事。此時在警察面前,年輕人不動手,老頭老婆衝到警察面前,個個六七十歲,走路都是貓着腰,民警那裡敢動一下手,根本不敢碰。
人羣不斷有別有用心的起鬨。“太**了,連老人都不放過。警察打人了。”
還有人舉着攝像機,專找片面的鏡頭拍攝。村民人多,民警也沒有辦法。
圍攻到黃昏,村民們才陸續散去。
縣委書記主持會議敲着桌子說:“爲什麼不約束自己的幹部,現在有三個村民躺在醫院裡,村民還準備鬧着去上訪,怎麼搞的。”
分管領導知道事情的經過,他說“今天鬧事的都是城關的,他們是爲土地補償而來。”
縣委書記追問道:“土地補償款?還沒有發下去嗎?”
“土地補償嚴格按照縣裡的標準賠償,一分都不少,只是村民們嫌少,錢到手後,繼續鬧。爲此我們按照正規程序強制執行。”
“我們還沒有強制,村民反而先聚衆鬧事。”
縣委書記一臉不悅:“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要動不動就強制。”
農民依靠土地吃飯,土地是農民的大問題。
可是要發展就必須要徵用土地,而發展的代價部分地讓村民承擔了,這是普遍存在的事實。
雖然補償款按照標準一分不少發到了村民手中,但是村民對補償並不滿意,他們突然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對未來的生活的保障充滿了憂慮,所以他們想盡量多要錢,爲未來的生活做儲蓄。
再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法不責衆,他們一次次**中,也切實地實現了自己的目的。
事發當日,霍懷山的侄子市政協委員霍青松正好在父母家中,他看到嬸嬸被打,父親受傷,義憤填膺,便將村民圍攻新唐縣政府一事統統行著筆端。
霍青松是市政協報刊的特約評論員,他將村民被打一事寫成內參,在市政協的內部刊物上進行了發表,立即在政協委員中引起強烈反響。
一位民主人士氣憤不過將此文推薦給了省級報社。省報便派出美女主編唐娜一行徹底採訪此事。
分管領導得到消息,及時通知林勁東。林勁東得到消息,大吃一驚。如果這件事情擴大開來,引來負面影響就麻煩了。一旦上層領導干預,項目被取消,投進去的資金找誰要去,自己的投資就等於打了水漂。
所以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拿下唐娜一行。
唐娜一行三人驅車來到新唐,如實瞭解了具體情況。正準備返程被熱情的劉雪婷截了下來。
唐娜沒有聽說過林勁東的名頭,意欲婉拒,但是紅包實在是厚,在金錢的面子之下,唐娜就跟劉雪婷來到了新唐賓館。
進入雅間,唐娜見到年輕英俊的林勁東,十分的驚訝,實在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俊俏的年輕人竟然會是一個身價過億的董事長。對林勁東的好感油然而生。
林勁東看着眼前的唐娜,皮膚白皙光滑,典型的城裡女人韻味,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端莊大方,三十五六歲的光景,身材保養的還算可以。
上好酒菜,劉雪婷打開一瓶名貴的拉菲莊法國紅酒,爲唐娜斟上一杯,唐娜是久經場面之人,自然識貨,心中明白林勁東把自己當貴客看待。唐娜悄悄的捏捏坤包裡的紅包,憑着厚度的感覺,不下兩萬元。這個年輕的企業家出手還是蠻大方的,一定會有訴求。林勁東爲唐娜一行都預備了紅包,當然唐娜的紅包比其他兩人要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