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躍龍門

7月7日是莘莘學子躍龍門的日子。天空中飄着絲絲小雨,一朵朵雨傘宛如朵朵盛開的鮮花,絢麗多彩,點綴着新唐縣一中。一中的大門緊閉着,門外拉着警戒線,門口擠滿了大大小小的車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猶如參加一場盛宴。各式小販夾雜其間,賣力的吆喝,使場面更加混亂。家長手中有的拿着礦泉水,有的拿着袋裝食品,都在不停的囑咐着沒有長大的孩子。學子們有的面帶興奮,三五成羣,聚在一起大聲調侃,有的默默地坐在角落,認真的溫習,有的面帶憂鬱,玩世不恭的吐着菸圈。林勁東平靜的站在人羣中,不急不躁,家長沒有陪着來。他環顧四周,尋找着許若葉的影子。前天晚上兩個人在操場吻別後,還沒有見過面呢。昨天好好的睡了一天。兩人都沒有聯絡對方。

直到鈴聲響了,也沒有見到許若葉的影子。大門打開了,猶如水庫打開一道閘門,學子們魚貫而入,“把准考證拿在手中,大家不要擠。”監考老師大聲吆喝着。三五個監考老師把着門,帶面威嚴和傲慢。

林勁東走進考場,位置不錯,中間第三排。林勁東將帶的資料放在講臺上,走到自己座位坐下,深呼吸一下,環視四周,同學們的神情真是奇形怪狀,有的手中拿着筆,卻目光迷離,相信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吧!有的則雙手合十,眼睛盯着前方,嘴裡唸唸有詞,做出一副虔誠拜神的樣子,真是引人發笑!有的同學卻鎮定自若,嘴角泛起絲絲漣漪,不停地轉着手中的筆,腳還不時有節奏的碰撞地面……

主監老師是個40歲帶着眼鏡左右的中年人,滿臉嚴肅的念着考場紀律。兩個副監老師,一個是個0歲左右的男子,一個是0開外的女人,女人保養的相當好,看上去十分優雅,像一朵盛開百合花。男子一直喋喋不休在討好女人,這種場合,男子的表現令人不齒。若干年以後,林勁東的腦海裡還留存着這個場面。這個場面在以後教會了林勁東如何尊重別人,並且受益匪淺。

開始考了,林勁東答着答着,碰上了一道難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難搞定,便悄悄擡起頭看了一眼周邊的同學。劍峰輕鬆自如地做着卷,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立非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煩,只見他皺着眉頭,咬着筆桿,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李永的情況更不妙了,他的眉頭已擰成了麻花,眼睛瞪得圓圓,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考試收卷鈴響起了,隨着老師的一聲令下“收卷”,林勁東不禁擡起了頭,看了一下其他人的動態。只見平日學習很好的劍峰不慌不忙地檢查了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學習一般的立非還在奮筆疾書,打算再答幾題,爭取得到更高的分數;平時酷愛籃球的李永也在看着卷子,只是在搖頭嘆息,一副無可而何的樣子。

走出考場後,林勁東找到許若葉,兩人來到經常光顧的小餐館,這個小餐館清幽雅緻,林勁東最喜歡小院裡那些個老闆自己培養的盆景。老闆是文化館的一位老人,因爲年輕的時候喜歡油畫,偶爾在河裡見到一位少女沐浴,憑想象畫了一幅**畫,在那個年代被當做壞分子,清理出文化館。老人終生委屈,移情山水,鍾愛盆景。由於環境雅緻,這裡情侶很多,生意很好。

兩人要了一分柴溝堡燻肉,兩份豆汁,一籠新唐縣蒸包,邊吃邊聊。說着考題的事。

接下來的日子,估分,填報志願,艱難的等待。

時間彷彿一下子變慢了。有了充裕的時間,林勁東和許若葉頻繁的約會。

看着若葉憂鬱的眼,林勁東自然心中有數,就勸道:“明天就拿畢業證書了,我們必須正視現實,我是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說了安慰話,他自已心中也沒有底氣,問道:“你爸爸、媽媽真的很反對?”

“我也說不清楚,只是上次看到那情書以後,就特別生氣,堅決不准我和你交往。我媽是家中的女皇,什麼事情都是她說了算,爸爸和我都只有聽她的分。”

“這事都怪你,你把信藏哪裡不好,非要掖在枕頭下。”

想到這事,林勁東就哭笑不得,林勁東是有名的才子,追求若葉的時候,寫了一首熱情洋溢的情書,其間不乏肉麻的情話。若葉一直小心的保存着。想勁東的時候,就拿來看看。去年寒假,兩人熱火朝天,兩人分開以後,若葉一想勁東就拿出來看,一天看十遍也不夠,更不忍心毀掉信件,而她的臥室裡又沒有可以保密的地方。

若葉的父母都是廠裡的中層領導,他們廠裡的住房條件雖然不太好,卻能夠分到一套二室一廳帶衛生間和廚房的住房,若葉讀高中以後,正所謂女大十八變,迅速由黃毛丫頭變成了水靈靈的大姑娘,有了自己的私密空間。平時父母都不進若葉的房間,所以若葉一時大意,隨手將信件放在枕頭底下,無巧不成書,許久都沒有進過若葉房間的若葉母親陳麗榮遇上了休假,在家裡閒着無事,就收拾房間,也幫若葉收拾了一下,正巧翻到了林勁東的肉麻情書。

這封情書就如一顆重磅的深水炸彈,將若葉的的寒假炸得灰飛煙滅,陳麗榮和父親許長征不斷變臉,黑臉、紅臉、花臉如走馬燈一樣在若葉面前輪番變幻,最後,陳麗榮使出了斷絕關係的常用絕招,迫使若葉承諾與林勁東一刀兩斷。

若葉是個孝順的女孩子,見父母如此苦心,又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混合雙打,抵抗意志終於被摧毀,答應了與林勁東分手,可是,終始說不出口。在桃花島之上,若葉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分手的決定,林勁東急不可奈的熱情擁抱,就輕易地擊潰了若葉並不堅強的防線。

兩人重墮愛河。並設法對父母實施反擊。木已成舟,要求父母接受兩人關係。

林勁東對若葉情緒波動極爲熟悉,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只要她閉着嘴不說話,就意味着……林勁東將一隻手伸進若葉的衣服裡,從後面握住了若葉的小巧**,輕輕地撫摸着,若葉微微仰着頭,**已有些發硬。林勁東握着若葉的手,站在陰影的燈光中,胸中充滿着柔情蜜意。整天沒有回家,若葉擔心父母會責怪自己,她就站在黑暗處,蜻蜓點水般地親了親林勁東,道:“明天等着我。”若葉匆匆就告別了,讓林勁東滿腔的激情無處施放。

“爲什麼自己的婚姻,就非得受到父母的約束。自由戀愛爲什麼不行,封建思想真是害死人。”

就在林勁東和若葉無限恩愛的時候,陳麗榮在家裡氣得吃不下飯。

當若葉回到家中之時,立刻看到了兩張冷如冰的臉。

心急火燎地等到了下午二點,林勁東終於走進若葉家裡。看着若葉的臉色,林勁東就知道事情不妙,急問道:“怎麼回事情?”

若葉帶着哭腔道:“昨天我們分手的時候,被鄰居的阿姨看見了,今天早上,她們就給媽媽說了。”

若葉家庭的風暴,不用細說林勁東也能想象,他緊緊抱着若葉,喃喃地道:“若葉,對不起,難爲你了。”

若葉在林勁東懷裡哭了一會,慢慢地冷靜了下來,道:“我們怎麼辦。”

林勁東再一次緊緊將若葉擁在懷中,他道:“爲了緩和與家庭的關係,最好近日不再聯絡,畢竟是一家人,不要把關係搞得太僵,以免將來不好收場。”

若葉淚流滿面,道:“他們的態度很堅決,若是你再來找我,他們就將你趕出家門。”

聽到這個話,林勁東淡淡一笑,他想了想,道:“他們要趕,我也沒有辦法,這是他們的權利,我一不偷,二不搶,我們是自由戀愛,趕我也不怕。”

若葉夾在兩頭,如老鼠鑽風箱,兩頭受氣,顯得格外地憔悴。

若葉的神情,林勁東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深深地責怪自己:“我一定要努力奮鬥,絕不辜負若葉。”

若葉偎在懷中,道:“勁東,乾脆我們離家出走。”林勁東立刻拒絕了這個要求,他道:“若葉,你難道不要學業了嗎,成績還沒有出來,未來還是個未知數,給我三年時間,我一定會殺出一條血路。”

若葉堅強地道:“好,我等你。”

兩人又親密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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