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寧看着他，眼中瞬間浮上了薄薄的霧氣。
因爲小時候吃壞了腸胃，她一點吃不得辛辣的東西，這點顧子朝從來都是記得比誰都清楚。爲了照顧她的胃口，家裡的伙食要多清淡就有多清淡，出去應酬他也絕對不讓她吃那些辛辣的食品，而現在他親口逼着她吃那些東西？
呵，真是好笑。
顧安寧緊咬嘴脣，最後沉默又飛快地把魚片放進口中，麻辣的味道讓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胃裡更好像被灼燒一樣，燙得驚人。她再也受不了，飛快衝到洗手間，把吃的菜盡數吐了出來，一直吐到眼淚直流。
而這次，沒有人給她遞上紙巾，更沒有人爲她擦拭淚水。她只能一個人呆在洗手間，聽着外面的歡聲笑語，默默閉上眼睛。
顧安寧不知道莫菲兒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當顧子朝找到她的時候，夜色已濃。顧子朝站在洗手間門口，厭惡地看着她：“寧寧，你還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她是誰？”顧安寧艱難地問。
“你不需要知道。”
“告訴我，她是誰。你可不是會對陌生人發善心的人。她到底有什麼值得你討好的？她漂亮？她有利用價值？她有權有勢？你要找的人就是她嗎？”
顧子朝看着她，笑了起來：“你不需要知道我爲什麼對她好，但你要明白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奴隸，也是她的奴隸。你讓她難過一分，我就會讓你難過十分。”
“我……”
顧安寧的話被堵在嘴裡，因爲顧子朝已經侵略她的脣。他應該喝了酒，口腔裡有威士忌的味道，令她噁心。她下意識伸手去推顧子朝，沒想到顧子朝輕輕一掰，她清晰聽到了骨骼錯位的聲音。
看着紅腫的手腕，顧安寧疼得掉下淚來。顧子朝沒有放手，加重了力氣：“寧寧，看來我對你還是太過溫柔。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誰？”
“是安寧……”
“是誰？”
“是顧家的奴隸！”
在手腕被掰斷之前，顧安寧終於說出了顧子朝想聽的那句，他滿意收回手，居高臨下看着她：“很好，記住你的身份。還有，從下週開始你去上學。”
什麼？顧子朝讓她去上學？他終於願意放了她了？
顧安寧簡直掩飾不住眼中的驚訝，看着顧子朝，而顧子朝笑了。他摸摸顧安寧的頭：“這是菲兒對我提的第一個請求，我當然不會讓她失望。你最好乖乖的，不要想逃跑。你知道反抗我的後果。”
莫菲兒……她到底有什麼魔力，會讓顧子朝對她言聽計從？這到底是爲什麼？
顧安寧腦子亂成一團。這時，顧子朝狠厲地看了她一眼：“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能讓菲兒知道，你記住了嗎？”
“是。”顧安寧只能說。
“乖。”顧子朝終於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