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晨把一份文件遞給了顧安寧,顧安寧簡直要給他們跪了:“這錢簡直可以買一棟樓了,我怎麼可能答應。而且,一旦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之前的拆遷戶一定會來鬧事,公司也會毫無信譽。”
花清晨鬱悶地說:“就是這樣,所以現在一直和他們僵持下去。顧總,你要不要親自去看看?”
顧安寧知道,花清晨是好心爲顧家着想,也想讓她在這件事上展露風采,以後更好地管理公司。她卻沒有立刻答應:“我想考慮下要怎麼做。對了,秦總今天來了嗎?”
一提起秦北宸,花清晨臉上頓時露出了花癡的神情來:“來了,現在在前臺,一幫女員工都圍着他,讓他看手相呢。”
顧安寧無奈地說:“他從來都是這樣招蜂引蝶的性子。”
“好奇怪,他今天沒有給一個人看,還說他從今天開始只會對一個人好。顧總,你說他上不是有喜歡的女人啦?”
花清晨的話,讓顧安寧心中一顫,臉幾乎要燒起來了。然後,她覺得自己分明是自作多情——秦北宸只是隨口一說罷了,怎麼可能真的是因爲她。她不再想下去,對她說:“把他叫到辦公室來。”
“好的。”
花清晨特別輕快的去叫秦北宸,甚至看起來很爲自己能有這個機會而高興。秦北宸推門進來後,笑着對顧安寧說:“安寧,你想我了?”
……
“現在是工作時間。”她嚴肅地提醒他。
“你板着臉的樣子真是好看。”
……
“你是不想在公司呆下去了嗎?”
“我捨不得你。”
……
她發現,自己無論說什麼,秦北宸都能轉爲情話,無奈地笑了起來。她把文件給秦北宸看,皺眉說:“這5戶人家一直不肯拆遷,你怎麼看?”
秦北宸懶懶地說:“給他們斷水斷電,再抓住他們的親朋好友威脅一下,最後給他們錢不就好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顧安寧搖頭:“我們是商業徵地,怎麼可能這樣做,這樣是違法的。”
“司法系統那裡我很熟。”
顧安寧當然知道秦北宸的權勢,可她畢竟不是和他一樣,是生來就享受特權的人,也更理解底層人的所思所想。她搖頭:“對他們而言,這些錢可能比生命還重要,因爲他們除了這個機會之外,沒有錢再改變自己的命運,不可能那麼輕易放手。有的人心比較小,得到了想要的就會滿足,但有的人覺得這個就是天上掉餡餅,便宜不佔白不佔,即使你停水停電,他也會很高興地住上10年。所以,不能這樣。”
秦北宸實在很喜歡她談公事時候的理智樣子,繼續問:“那要怎麼樣?懷柔政策怕是沒有用。”
“總要試試看。”顧安寧輕嘆。
“你太心軟。”
顧安寧也知道,在這件事上自己似乎是太弱勢了一些,但她真的想給那些人一個機會。說過正事後,秦北宸說:“你有沒有覺得,丁明最近很不對勁?”
顧安寧皺眉:“他一直很不對勁,可最近很乖。”
“所以說,是在醞釀更大的不對勁。我查到,他私下見了不少的投資商,可是洽談的項目都是公司裡目前在運作的。”
“你是說,他想自立門戶?他沒那個膽子。”
丁明這樣的持有股權的職業經理人如果自立門戶,會被認爲是背叛,他在圈子裡很難混下去,顧安寧不覺得他會自找苦吃。秦北宸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纔會對此覺得奇怪。他也想不出他這樣做的理由,淡淡地說:“不管怎麼說,還是當心點好。現在那麼多雙眼睛都想看你倒黴,別被算計了去。”
“我知道。”
“不過,被算計也不怕,我會保護你。”
他的臉上,是最燦爛的笑容,顧安寧無奈:“好了,我可多謝謝你。對了,昨天那幾個人怎麼樣了?”
“受到了應有的制裁。”
“我卻聽說他們被抓住前被打得不能自理——可我們走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是你做的?”
面對顧安寧的疑問,秦北宸坦然承認:“是你要廢人家胳膊的,我當然要滿足你的要求。”
顧安寧倒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微微一笑:“做得好。”
秦北宸知道,就算女人再想報復,也會僞裝自己逼於無奈的樣子,甚至還會假惺惺地爲得罪了自己的人求情。顧安寧卻不這樣,從來不這樣——她真是太可愛了,不愧是他喜歡的女人!他想着,湊近了她:“那小子,有沒有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