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服務員已經把那茶香四溢的花茶端了上來,順便還給桌上的茶壺裡加了一點熱水。
申逸風往茶杯裡倒了些熱水,端起那熱騰騰的茶水吹了吹氣,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對着王少依問道:“小兄弟怎麼會來到這亭臺樓閣?”
王少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低頭對着那茶杯輕輕吹了吹氣,也學着申逸風剛纔的樣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接着就當剛纔那句話沒聽見一樣,笑着對申逸風問道:“申部長前段時間不是還在杭州處理事情,怎麼這麼有雅興跑到這東北來了?”
申逸風先是一愣,接着別有意味的笑了起來。
“啊哈哈…”
笑了一會,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氣,搖搖頭再抿了一口,接着指着桌子上擺着的那些茶點說道,“這是北方特有的茶點,吃起來特別有味道,別客氣,來嚐嚐。”
王少依笑着點點頭,也是當做剛纔沒問一般,拿起那茶點品嚐起來。
就在這時,下面的舞臺上忽然走上來兩個穿着大馬褂,其中一個還戴着一副黑墨鏡的主,這剛一上來就說開了。
“大老爺們兒,這日子是一天一天過,生活是一天比一天好,今個兒,咱們來給您來說一段助助興…”
聽着開場白,原來是相聲又開始了。
茶桌上的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朝那裡望去。
申逸風指着場中央的戲臺,感慨的說了一句:“這東北的相聲,純正帶味兒,可得好好聽聽。”
王少依點點頭,幾個人就開始聽起那相聲。
他們這會四個人是這麼坐着的,吳戀橙是坐在最外面,她的背後就是那表演的大舞臺,所以這時她是轉過身去看的,申無直和申逸風是對着坐的,而王少依就正好坐在吳戀橙對面,也就是靠着申無直的邊上。
看了一會,那相聲說的很精彩,把衆人逗的一陣一陣樂的。
王少依的目光依舊望着那中央的大圓臺,還時不時伸手跟申逸風做着交流,不過腳尖卻是悄悄的伸到申無直的腿上。剛碰上去,申無直身子驟然間一顫。
申逸風的腦袋一下就轉了過來。
申無直往裡縮了縮脖子,拉了拉衣領說道:“這茶館哪來的冷風,脖子上有點太涼了。”
申逸風眯着眼看了他一陣,皺着眉略帶責備的說道:“叫你早上多穿點衣服你不聽,這下凍着了又開始嫌天冷了。”
申無直擦了擦鼻尖,傻笑着說道:“下次一定記得,移動記得,這可是把凍怕了。”
申逸風的興頭這會在那相聲上,說了一句之後也沒去多責備,而是轉頭又看向了中間的戲臺。
王少依笑了笑,那擱在半空中的腳尖一動未動,等又來了一個笑點,他跟着伸手叫好,用眼睛瞄了瞄申逸風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他的腳尖這才動了起來,沿着那腿上來回滑動着寫了兩個英文字母:WC。接着就把腳伸了回來。
這過了沒兩分鐘,申無直突然雙手捂住肚子,“哎呦”的叫出聲來。
申逸風正看得高興,冷不丁聽到申無直的響聲,回頭一臉不悅的說道:“又怎麼了?”
“我…肚子不training舒服…”申無直一臉無奈的說道。
吳戀橙這時聽到動靜也是轉回身,看到申無直痛苦的樣子,忍不住關切的問道:“無直,你要不要緊?”
申無直又“哎呦”了一聲,嘴上不停的說道:“不行了,可能是吃壞了,我得趕緊去上個廁所。”說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站起身就朝廁所的方向走去。
“這小子。”申逸風抱怨了一句,轉回頭就繼續朝看臺望去。
吳戀橙望着申無直急匆匆遠去的背影,卻是有些擔憂的說道:“二叔,要不我去看下無直把,他看起來好嚴重的樣子…”
“我去吧,正好我也有點想去上個小號。”王少依忽然站起身子,怕引起誤會,他接着又補充着說了一句,“那是男廁所,戀橙去也不太合適。”
申逸風這時轉頭狐疑的看了看王少依,看到後者臉上的擔憂之色,擺了擺手說道:“去吧,那孩子是不是早上吃壞肚子了,真是破事一大堆,你上完廁所就回來,不用管他。”
王少依笑着點了點頭,接着就離開了座位。
申逸風看着王少依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就又繼續看起那相聲。
王少依往前走了幾步,確認申逸風看不到他之後,猛地一個提速飛快的朝着廁所的方向跑去,剛一跑到廁所門口,就看到申無直已經在站在那邊等了。
廁所門前不停的有人進進出出,王少依示意申無直往邊上一點,後者順着他的目光,兩個人到了幾步開外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
此時只有兩個人,望着那帥的讓人嫉妒又無比熟悉的臉龐,王少依忍不住走過去,使勁給了一個大大的熊抱。
過了近一分鐘,申無直一陣咳嗽,王少依這纔想到這麼抱着有些不合適,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們是同**好者呢。
想到這他趕忙又收回身子,接着擄開右手的袖口露出裡面的手錶,看了看指針對着申無直說道:“我們現在最多有兩分鐘的時間,再多那申逸風就要懷疑了。”
他說完把袖口又擄回去,接着馬不停蹄的就開口說道:“我就兩個問題,第一個,當初在燕山,你們出了蓬門之後去了哪裡;第二,現在你們來這邊的目的是什麼?把話都儘可能往短了說。”
申無直也知道時間緊急,等王少依一問完,他往前湊湊身子,壓低聲音脫口飛快的說道:“我父親申耿當初從家族裡面盜走了玉璽殘玉,之後就突然消失,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和家族裡聯繫。那個申逸風是我們家族裡的二叔,是派來監視我的,上次戀橙中了鬼蟲卵奄奄一息,除了家族沒有地方可以救活她,我無奈之下只能帶他回去。至於這次,是這亭臺樓閣的主人發起的一次倒鬥,後面我們還要去跟其他人匯合,是要去長白山一帶,那個鬥,是明朝時並存時的一個小國家,叫‘天歸國’,它的開國皇帝‘天歸王’的皇陵。”
申無直說完,時間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一分鐘。
“去幹什麼?”
“尋找大汗後裔的血液。”
“大汗後裔?”
“對,族裡傳下消息說大汗之血是開啓天墓的必備物品之一,而傳言天歸王是大汗後裔。對了,他們不知道阿杰是大汗後裔,但是阿杰身上帶着赤霄劍,現在有另外一批人在追他,能聯繫上要叫他小心一些。”
“你們去這一趟,會有危險嗎?”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二叔說起過,那‘天歸國’以前是一個靠糉子打仗的國家,所以也不知道那皇陵裡會有些什麼。”
“我後面怎麼再找到你?”
“我們下一站是火車站附近的興隆賓館,之後就會直接前往長白山,具體的地址二叔還沒說。”
“好,我曉得了,那我去興隆酒店住下,差不多了,我該走了,回頭再說。”
王少依說完這句話,表剛好走了兩分鐘,他望了申無直一眼回身就往回趕,申無直說的出了燕山鬼墓後的遭遇和他猜測的差不多,只是他還說趙傑是大汗後裔,現在也沒必要去告訴他真相,還是看看申逸風他們想幹嘛再說。他心裡莫名的產生一種隱隱的不安,在這一切事情的背後,似乎有一個幕後的人,像操縱傀儡一樣的操縱着這一切。
對於王少依來說,他現在必須學着去主動,以前的時候他還擔心自己夠不夠格,可是自從有了《尋金筆記》之後,看到裡面記載的那些東西,那底氣明顯足了很多。
就這麼想着,他走過拐角,笑着就朝申逸風在的那茶桌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