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疼死我啦!”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朱由檢迷迷糊糊地從夢中醒來,在夢裡,朱由檢夢見了天啓皇帝死掉了,然後他登上了皇位,魏忠賢這廝死活不讓自己好過,然後他又除掉了閹黨所有人,秦淮八豔翩翩起舞,東林書院讀書聲朗朗上口,不絕於耳,但還沒來得及坐穩皇位呢,結果李自成又造反,結果將他給逼到煤山的一棵歪脖子樹上面吊死了……
這也談不上是什麼噩夢,起碼沒有夢見那倒黴的長平公主。
“你是誰!”朱由檢聞到了一股女子清香縈繞在身邊,睜開眼睛一看,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正瞪着水汪汪的的大眼睛趴在自己牀頭盯着自己好奇的看着。
“你醒啦!”小姑娘好奇的眨巴着大眼睛問道。
“我認識你嗎?我這是在哪裡?不對!你是誰!”朱由檢一伸胳膊想要坐起來,不小心觸動了肋下的箭傷,一個支撐不住不小心又摔倒。朱由檢這纔回憶起之前的情景,自己似乎是被敵人給射了一箭,然後祖大壽帶兵突圍,然後自己與何可綱見到了**哈赤,之後就不知道了……
朱由檢打量這小女孩,一身的奇裝異服,還有一串瑪瑙石穿起來的頭飾戴在腦袋上,活潑動人,靈性十足,充滿着異域風情。朱由檢第一個念頭就是這裡不是寧遠,肯定是**哈赤的地盤,第二個念頭,此女子絕非中原姑娘!第三個念頭就是自己現在是一個俘虜!這個絕對錯不了!
“你真的是好能忍啊,你被我阿瑪射了一箭,居然還能夠活着,真的是太有本事了!,我還以爲你刀槍不入呢,原來你身上穿着軟甲。”
“安全第一。對了,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是誰!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戰火紛飛之地呢?看樣子你不是我大明中原子民吧。”朱由檢問道。
誰料這小姑娘一下站起來,脖子上的珍珠項鍊來回的擺動着,嘟着小嘴說道:“你怎麼這般沒有禮貌,叫誰小姑娘呢,人家叫聰古倫,我阿瑪就是大金國的大汗,我的母妃是葉赫那拉氏,還有不要叫人家小姑娘,人家去年就已經被指婚了呢,人家未來的夫婿就是喀爾喀蒙古博爾濟吉特氏臺吉固爾布錫,是有夫婿的人!”
原來如此,原來這裡真的是**哈赤的大本營,還有這個喀爾喀蒙古什麼的,應該是蒙古部落的一個大汗吧?難道**哈赤想要結盟蒙古?這讓朱由檢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還指望着這蒙古能夠出兵女真,來個禍水東引,讓這兩個大明朝的死對頭打一仗呢!現在可倒好,剛剛升起這個念頭,人家**哈赤卻早來了一步,已經將自己的女人指給人家了,唉,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見這麼長時間了,朱由檢都沒有回話,聰古倫不樂意了,說道:“喂,剛剛問你話呢,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昨天晚上要來偷襲我們的大營呢,還燒了我們的糧草,你這是什麼意思!”
聰古倫的話中充滿着敵意,朱由檢也聽得出來,雖然這個姑娘長的還是挺漂亮的,但是他卻是敵人的女兒,哪怕是沉魚落雁看在朱由檢的眼中那也不過是紅粉骷髏,過眼雲煙。萬一是美人計怎麼辦?
朱由檢可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朱由檢坐起身來,身上的箭傷已經被包紮好了,看來這一方面後金做的還是很人道的,當然了,這只是針對自己一人而言,若是換做其他人的話,恐怕早就被弄死了。
其他人,不好!何可綱!朱由檢這時候想到了隨同自己一起被俘虜的還有何可綱!
朱由檢冷哼道:“兵者,詭道也,凡是能取得最後勝利,管他用什麼計策,只要是能贏不久行了嗎?還有,你們女真賊子攻城的時候,不也是將我們大明的老百姓推到最前面當炮灰的嗎!彼此彼此!”
“你!”朱由檢不留情的話幾乎將聰古倫的鼻子都要氣歪了。“哼!你好囂張,待會兒等你見到我父汗的時候,看看你還敢不敢這麼說話!”
“哈哈哈!莫要說是見了你那什麼父汗,就是當着你們女真的老祖,本王也還是這句話!”
“你!哼!不識好賴人!虧着本格格好心好意的幫你包紮傷口呢,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而且還如此囂張,就當本哥哥瞎了眼了!”
按理說已經被指婚了的女子不應該再稱爲格格,聰古倫也是有封號的,叫和碩公主,但她畢竟還是沒有出閣,所以口頭上依然是自稱格格!
真是氣死人了!聽說大半夜的有人偷襲,還抓了一個俊俏的小夥,特地過來看看,想不到這人做了俘虜竟然還是如此囂張!氣死人了,真是不知好歹!
“哈哈哈!我的乖妹妹,不知道是誰欺負了你呢,與八哥說一說。都要嫁人了,也不知道收斂一點兒,難道不知道人家都喜歡文弱一點的女子嗎?”皇太極從外面進來,不過皇太極的腰桿並沒有挺直,看樣子昨天晚上打的還是挺嚴重的。
“八哥!”女真女子沒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對於儒家文明瞭解的並不多深,聰古倫撲到皇太極的懷裡撒嬌道:“哪有,人家不還是沒有嫁過去嗎,所以說我還是父汗的乖女兒。就是他,就是他不知好歹!哼!”
皇太極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看向坐在牀上正在穿衣服的朱由檢,剛剛兩人的聊天,朱由檢都聽着,不過並未將他們放在眼中,這裡也有女真早就給朱由檢準備好的衣服,而朱由檢仍然是自己穿着自己的衣服。洗臉水是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朱由檢只是自顧自的洗臉。
皇太極問道:“你就是信王朱由檢?咱們應該是見過面的,攻打東門就是我帶的隊。”
朱由檢洗完臉後,將腰帶打好。看都不看皇太極一眼,直接說道:“是不是你帶兵我不管,我要見**哈赤!”
“你好沒有禮貌!我父汗的名諱是你這樣隨便叫的嗎!”聰古倫指着朱由檢怒道。
皇太極本身就是來找朱由檢的,點頭說道:“跟我來。”,然後走出了帷帳。聰古倫哼了一聲也跟着一起走出了帷帳。
朱由檢隨後跟着他們來到了**哈赤的皇帷帳裡,女真的高級統帥都在這裡,看樣子今天並沒有什麼攻城的任務,聰古倫與多爾袞坐在**哈赤的身邊,在朱由檢一邊趴着的是被打的遍體鱗傷的何可綱,還被繩子緊緊地捆着。
見到朱由檢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何可綱咧開被打腫的嘴巴興奮地說道:“王爺,您沒有事真的是太好了!”
朱由檢痛心的點了點頭,然後脫下外袍披在了何可綱的身上。說道:“不要怕,他們不敢殺咱們的!”何可綱點了點頭。
“跪下!”吊着一隻胳膊的阿敏叫囂道。“見了我們大汗還不趕緊跪下!信不信現在就將你的腿砍掉下酒!”
朱由檢只當做是沒有聽見,只是負手而立,看着坐在最上面的**哈赤,嘴角勾勒出一個冷笑。
“**哈赤?天命大汗?女真之主?大明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