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遼東……
轟轟動動的戰略大轉移仍在進行中,寒冬臘月,爲了照顧高大人怕死的情緒,幾十萬黎民百姓背井離鄉,離開了世世代代居住的遼東故土,踏上了走向未知的關內之路。
而每個人只拿到了朝廷撥下來不到三錢的銀兩,還是一戶三錢,剩下的銀兩全都進了高大人的腰包裡。關寧防線附近百里的百姓已經撤到了山海關附近,人雖然都已經退出來了,但是又擺在了高大人面前一個更大的難題,如果不將這個問題處理好的話,那麼面對的就不是幾十萬無家可歸的老百姓了,而是幾十萬暴動的災民了!
而這個懸在高大人腦袋上的問題就是耕地!如何安置他們這是首要任務,總不能讓這些老百姓們,天天的呆在這山海關的城牆外面啃石頭吧!
將他們從遼東前線拉了回來,總是要爲他們解決吃飯的問題,不然總是吃朝廷的救濟糧也不是個辦法。
要是那樣的話,這就不是戰略轉移,而是爲朝廷平添了幾十萬的難民,不要說是高第解決不了,即使是朝廷也養不起。
本來這赤字問題就十分的嚴重,現在卻又平白無故的多掏幾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來養這些災民,且不說朝廷能不能拿出來,即使是拿出這些錢來,這筆錢又將會有多少能夠用到這災民的手裡呢?
反正閹黨魏公公是肯定不會再出一分銀子的。
吃飯的問題還能夠再支撐個十天半個月,現在還不急。這就出現了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需要高大人解決,那就是將來應該如何。
要知道這個時候可是寒冬臘月,再過個二十幾天就是天啓六年了!雖說這老百姓是人人都有棉衣,但是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帳篷來住的,得虧這兩天沒有再下雪,不然這又得會多凍死幾個。
幾十萬老百姓的住宿,再加上來年開春後的耕地問題如同兩塊大石頭壓在高大人的胸膛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本來這山海關只是一個軍事要地,這裡的耕地都是軍戶當兵的自己種的地,這是肯定不會拿出來讓給老百姓來種的。
再說了,山海關本來就不大,長時間的安置這些難民不但難民們會吃不飽肚子,就連當兵的恐怕也得將口糧讓出來給這些災民們,這樣一來,餓肚子的就不只是難民了。
要想解決這些問題就只能將這些災民全部分開來安置到全國各處,只不過這樣就得花更多的錢,朝廷已經將十幾萬兩銀子撥下來了,朝廷不會再撥款了,也沒有錢再花在這上面了。
三分之二給吃進了高大人的肚子裡,雖說現在是麻煩纏身,但是想要高大人將這筆錢吐出一份子來,這個更加的不太現實!
要真的是沒人來管的話,那這羣背井離鄉的災民寧可偷着跑回遼東故土去,哪裡雖有女真賊寇作亂,但是那裡畢竟是自己的家,有自己土地,能得到一口飽飯。……
寧遠城。
袁崇煥站在城樓上摸着孫承宗送來的紅夷大炮,感到心裡是無比的踏實。
他對着身邊的趙率教說道。“孫大人送來的這十門紅夷大炮,讓我的這心裡可算是有了底了,我這裡還愁着不知該如何應對這女真人的騎兵呢,這下好了,有了這十門大炮守城,一定能將咱們寧遠城的防禦力量再往上提高一個層次!”
趙率教笑道。“哈哈哈!看來孫大人並沒有忘了我們這羣依然堅守在第一線的部隊,聽說這批炮一共有二十九門,我們這裡有十門,錦州有十門,要是能將另外的那九門也運到我們遼東來的話就好了。這批紅夷大炮還是信王千歲買給我們將士們用的呢。”
袁崇煥嘆了口氣道。“是啊,多少年了,都沒人計較我們這羣遠在遼東的將士們的生死了,信王既然有心,那我們就更要守好這遼東,報答信王的雪中送炭了!城中還有多少百姓居住?都走光了嗎?”
趙率教回道。“偌大的一個寧遠城已經走了一多半了,還有不到三萬的老百姓依然留在城中,咱們的守軍也只有兩萬人,即使是有威力無比的紅夷大炮在這裡,面對着女真人的八旗兵,想要守着這座孤城不被佔了去,這也是十分困難的。”
袁崇煥攥着拳頭目光堅定着望着北方。“五萬人夠了,即使是隻剩下一個人,我也要作戰到最後一個,決不放棄!”……
“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曹化淳着急忙慌的跑進了朱由檢的臥室裡,孫承宗與沈萬千也在此,還沒有來的及離開。
“出什麼大事了,有話慢慢說,不要這麼着急,難不成這天還塌了!”
對於曹化淳的沒有眼力勁,朱由檢是頗感無奈,這人連徐應元的一半激靈都沒有。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王爺,現在這外面出了大事了,沈老闆家被錦衣衛給抄家了!”
“什麼!”
一聽是關於自己的,這沈萬千坐不住了,自己被抄家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人提前通知自己一聲呢!
“怎麼回事?我家被抄了!爲什麼要抄我家!我家裡死人了嗎!誰幹的!”沈萬千迫不及待的問道。
曹化淳道。“沈老闆您先別激動,這我都已經打聽明白了,聽說是有一位當官的喝了您的啤酒不小心給喝出了毛病,惹怒了九千歲,派遣錦衣衛去捉拿你,但是沒有拿到你,於是就進了您的家裡,見您的家人穿着綾羅綢緞,正好以商人不得穿綢緞的罪名將您的家人給一併抓走了!你弟弟沈萬萬被一頓好打,骨頭都被打斷了好幾根呢!”
既然家裡沒有死人,那麼這一切都好說,這讓沈萬千一顆懸在嗓子眼的心放下來一半。
“奇怪了,我是一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真心不知道九千歲爲什麼要與我一個做買賣的過不去呢?難道是賺錢賺多了也有罪?再說了,這啤酒都已經賣了好幾個月了,也不曾聽說過會有什麼喝死人的消息,平時我喝的酒水也不少,除了胖一點兒,也沒啥大毛病呀!”
沈萬千很是不解,朱由檢賞了他一個不屑的白眼,這胖子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
朱由檢說道。“沈老闆不用想了,具體什麼事情,恐怕我已經猜到了。”
一邊的孫承宗也點了點頭。“這個我也想明白了,這個啤酒喝出事來是假,恐怕這要對付你是真的!”
“對付我!”沈萬千很是驚訝。“九千歲爲什麼要對付我?在外面不準穿綾羅綢緞,大明律又沒有規定在家裡不可以穿,再說了,每家商號的老闆都是如此,這麼多人不查,爲什麼偏偏要查到了我的頭上呢?”
“孫老頭子!你少說兩句話會死嗎!”
對於孫承宗搶風頭這事,朱由檢感到很不滿意,平時這樣也就算了,這老油條一天到晚不琢磨別的,只琢磨這些權謀之術。不傷腦筋嗎!
“還是請殿下說話吧。”
孫承宗老實的閉上了嘴,他也明白朱由檢爲什麼生氣,當在某一件事情上達成了一致的時候,千萬不能搶了老闆的風頭,最好是讓老闆講話,而你在一邊稍微略作補充就好了,既能夠顯示出你的作用,又照顧了老闆的面子。
“哼!再有下次,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朱由檢說道。“這你還看不出來嗎?之所以魏忠賢會對付你,還不是因爲你與本王走的太近的緣故,倘若不是你與我合作做買賣的事情被他給發現,你也不會成爲魏忠賢的迫害對象。”
想起了三天前信王與魏良卿的廝殺,沈萬千明白了是怎麼一個回事。
“原來如此,魏公公想要報復王爺屠殺魏良卿一家的仇恨,又因爲王爺的身份不便於直接對王爺下手,所以這才欺負到了我沈家的頭上!可是這個也不對啊!我只是一個做買賣的生意人,又不當官,找我也沒用啊!記得那天不是孫大人帶兵去圍剿的錦衣衛嗎?這爲什麼不拿孫大人下手呢!”
雖然沈萬千商業頭腦天下無雙,但是對於官場上的這些貓膩,沈萬千不太明白。
孫承宗笑道。“哈哈哈!倘若是他魏忠賢真的能對付的了老夫,老夫也就不至於敢帶人去直接與他錦衣衛動手了,難道這個你還不明白嗎!魏良卿後面是魏忠賢,魏忠賢后面是皇帝,而老夫的後面也是皇帝,你難道還以爲老夫有必要要害怕他嗎!”
朱由檢與孫承宗都不害怕閹黨,但是這沈萬千可是急了,自己這一家老小能夠被閹黨迫害的原因是因爲信王,能夠救自己一家老小一百多口人命的人就只能是信王了。
朱由檢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道。“泥濘路上的馬車永遠跑不過青磚路上的牛車。說明平臺很重要!
男人,再優秀,沒女人也生不下孩子。說明:合作很重要!
我們都知道惡虎架不住羣狼。說明團隊很重要!你擁有再大再多的水桶,也不如有一個水龍頭。說明渠道很重要!
爲了咱們啤酒能夠賺錢的這個平臺和咱們這個之間的合作關係,本王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