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情人成眷屬(上)

田七心裡忽然有一股氣,一股不服的怒氣,上天待我老田何其薄也!爲什麼我上輩子窩囊了一輩子,還沒混出個人樣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明朝,來到明朝也不讓老子好過,當個垃圾皇帝不說,還只有一年可活!憑什麼,憑什麼老子要這麼倒黴?就因爲俺是文盲?

或許上天就是這麼殘酷,眷顧的總是某些個少數人,而倒黴的一直倒黴。但是冥冥之中,似乎也並不是那麼絕情,史可法原本是否這麼早出現,田七不敢肯定,但是自己很可能已經改變了某些東西,雖然結果也許沒變,但是過程完全不一樣了!

爲什麼我不能去改變歷史?儘管幾個月之後,我還是會死,但就這剩下的幾個月,我完全可以讓它過的轟轟烈烈的!什麼是亙長,什麼又是短暫?不是有一種說法叫庸庸碌碌一輩子,亦不如人家壯壯烈烈一瞬間!心中波瀾起伏的田七想法清明清晰而又模糊,老田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後苦笑,但是心中萌發了一個大膽的念頭:我或許不能改變所有歷史,但是我只要盡我最大的努力去改變一段歷史其實也就不枉了這特殊的旅程了!

子時將近,大明王朝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君臣除夕共歡宴,才終於在老田或是插科打諢,或是蠻不講理中以“君臣盡歡”而接近尾聲。

這是田七成爲皇帝后第一次與羣臣相近,剛開始有點緊張,借酒壓驚;中途已經習慣,破罐子破摔下無所謂地喝喝;後來逐漸放開,覺得原來當皇帝也不過如此,俺老田也會當,是以凡有敬酒,統統幹了。幾近子時,宴會接近尾聲之時,伺候田七的小五子都不知道他喝了多少了,心裡暗暗爲老田的身體擔心。

隨着文武百官最後一起跪下高呼:“謝皇上賜宴之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及“臣等恭祝吾皇聖安”下而結束。

田七習慣性地猛地揮下衣袖,看着跪在自己腳下的衆人,藉着酒意分開雙手緩緩向上擡起,意氣風發地哈哈大笑道:“看這繁華盛宴,看我愛卿挾歡帶興,朕心甚慰!諸君,快快回去歇息,留待明年與朕再創我大明繁華盛世!如此,朕固然是揚名千載,諸君亦也青史留名矣!”就這幾句說詞,是文盲老田偷偷準備了幾個月、耗費了無窮心思背下來的。雖不知道除夕會有宴會,但老田明白,自己是皇帝,總有一天會跟文武百官見面的。到時候說不出幾句話,就丟人現眼了。

衆人何時見過自己的皇上這麼豪邁過了,似乎只有傳說中的開國皇帝洪武皇帝爺纔有的胸襟氣度吧。百官無分忠奸,胸中彷彿都有一股熱血在涌動、在沸騰!中國古人,誰不想青史留名了?只是朝廷黑暗,內政**,忠直之士纔不得重用,奸佞之輩才乘機興風作Lang,飄搖之人才誤入歧途。一向不務正業的皇上今天言行雖然與以往大有不同,但慣性思維下,百官都直接認爲老田是在胡鬧,如今皇上居然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讓熏熏然的衆人疑爲明君再世,第一感覺自然興奮莫名

小五子攙扶着踉蹌的老田回乾清宮,小五子個子小,扶不穩,有幾次險些摔倒,小五子嚇出一身汗。好不容易把田七扶穩了,小五子艱難地回過頭去怒罵道:“吳仁勇你這個混蛋,枉皇上平時對你信任有加,提拔你當侍衛領班,看皇上醉這麼厲害,你都不知道來幫忙攙扶一下嗎?”

這兩個月來一直以保護皇上安全爲名跟在老田和小五子身後的大塊頭吳仁勇,早跟小五子混熟了,知道這小太監什麼都好說話,但只要關係到皇上了,那就容不得半點馬虎。這次小五子看來是真的生氣了,連忙跨幾步上來直接把田七抱起了就大步往乾清宮趕去,邊走還不忘回頭陪笑道:“小五公公快快息怒,俺老吳知錯了還不成嗎?”

小五子先是沒一愣,反應過來後連忙小跑上前去把吳仁勇攔住,怒道:“我說吳領班,您懂不懂什麼叫輕手輕腳的?哦,合着您以爲皇上跟您一樣是個粗人啊?您這麼粗魯地抱着皇上,皇上能好受得了嗎?”跟老田相處久了,小五子不知不覺中也學上了老田的口氣,生氣的時候稱呼對方“您”。

吳仁勇恍然大悟,連忙小心地把老田放下,一手攔腰摟着老田,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向小五子認錯道:“俺知錯了,俺老吳以後一定改!”那模樣像極了一個犯了錯誤的學生在老師面前懺悔認錯。

小五子點頭道:“知錯就好,這樣吧,你把皇上揹回去,注意了,要輕手輕腳,懂嗎?”真不知道這兩個活寶,吳仁勇一個虎背熊腰、孔武有力的大漢,居然被瘦小的小五子給呼來喝去的。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熟悉了之後的一種交情吧,換一個人,小五子不屑於指使,吳仁勇還當即暴走呢。

吳仁勇蹲下身去,正準備把老田揹回去。

“不,不回乾清宮,朕不回乾清宮!”已經醉得一塌糊塗的老田忽然揮手擱開兩人,一邊大說酒話,一邊踉蹌地向坤寧宮的方向走了兩步。不知道是這酒的度數沒前世的高還是怎的,老田只覺得頭暈乎乎的難受地要緊,但沒一點想要嘔吐的感覺。

小五子兩人連忙把老田扶住,吳仁勇抓耳撓腮的不知所措,小五子小心道:“皇上,您醉了,奴才跟吳領班扶您回去歇息。”

老田醉眼朦朧地瞪着小五子,伸出右手指着小五子的臉道:“胡說!朕沒醉,朕是天天子,真真命天子,真命天子豈是會醉的?好,好你個小五,你居然,居然敢糊弄朕了!”

小五子與吳仁勇哭笑不得地對望一眼,吳仁勇憋住笑,把頭轉了過去。小五子自然知道這廝在暗笑自己被酒醉的皇上喝罵了,狠狠地對吳仁勇翻翻白眼,小五子小心地哄道:“皇上,就算您沒醉,也應該回去休息了吧?現在都子時了,已經很晚了。就算我皇是真名天子,但也沒有真命天子就不睡覺的道理啊!”

老田拍拍小五子的肩膀,誇道:“恩,知,知錯能改就,就是好同志!朕現在還,還不能回去休息,知,知道爲什麼嗎?”

小五子附和道:“請皇上明示。”

老田把嘴伸在小五子耳朵邊,做說密語裝,其實是很大聲地道:“告,告訴你,你可,可別跟人說。朕,朕要去見,見皇后!”

小五子喜道:“啊,皇后娘娘早就跟您和好了啊?難怪皇上不回乾清宮了,皇上是要去娘娘那過夜!”說罷高興萬分地向吳仁勇解釋道:“皇上跟皇后娘娘兩情相悅,有情人終成眷屬了。老吳,你說值不值得高興?”又興高采烈地問老田道:“皇上,咱們這就去坤寧宮嗎?”

回答他的是老田打呼嚕的“呼呼”聲,敢情老田已經睡着了。小五子與吳仁勇再次對望一眼,兩人很有默契地同時無奈的搖了搖頭。小五子終於下定決心:“老吳,咱們一起扶皇上去坤寧宮,免得皇后娘娘久等了!”

話說世間不如意者事十之**,老田還會一直不如意下去嗎?今天是元月3號了,醉言在這裡借情節之便祝兄弟們牛年如意、個個抱得心儀之人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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