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啓七年,明朝內憂外患。內閹黨亂政,朝廷**,民不聊生;關外有後金在努爾哈赤領導下蓬勃發展,構成大明王朝東北方向的強力威脅;北邊的蒙古族,西藏的少數民族,雖沒後金那麼強勁,但也自蠢蠢欲動。但北京畢竟是明朝的國都所在地,元宵時節,也自有一番熱鬧景象。
華燈初上,到處張燈結綵,一處處明燈,把整個京城照耀地有如白晝,用一句誇張的話叫做落針可尋。大街上人來人往,雖不至於比肩繼踵,但也非常熱鬧。其中以朱雀街爲甚,這條街與其他的街道不同,逛這裡的多是些達官貴人。衣冠不整者是禁止入街的,原因無他,這是魏忠賢當政期間下達的特殊的命令,名義是構造大明最繁華的街道,其實用後代的話就是政績工程。當然,一般貨物的售價,在這裡是成倍數上升的,就因爲它的特殊地理位置。所以一般的平民百姓,也是不會來這裡的,又買不起東西,還沒事被巡邏官兵抓上盤問兩句,這是誰也不希望的。
田七張焉走在左邊,朱由檢稍微靠右,後面跟着小五子與吳仁勇,當然,在很多不知道的角落,有吳仁勇特意安排的高手無數,以防皇上有失。這吳仁勇平時言行雖大大咧咧,是個馬大哈的角色,但辦起事來,還是很知道輕重緩急的。一般二般的事情自然弄得天衣無縫,其實事無鉅細,都是經過吳仁勇深思熟慮了的。這讓田七對自己的識人之能很是自豪了一把,當然自戀也是無數
朱雀街由於其特殊性,不似其他街道的擁擠,但街上人也不少了。只是沒有其他的大官勳爵,田七等人又穿得比較普通,看起來只如一般的富家官商即是,自然沒人認出這就是當今天子國母了。
老田忽然被前方的喧鬧所吸引,這條街即是是在熱鬧的元宵節,也算是比較安靜了的,但前方圍了一團人,而且鬧哄哄的,自然非常顯眼。
田七興奮道:“前面怎麼如此熱鬧呢?走,咱們去看看!”
圍了進去,方纔知道這是後世有名的猜燈謎了。有小販掛了宮燈,在燈上寫了一個個燈謎,猜一次十兩銀子,答錯了的人自認水平不高而失財,然後繼續;答對了有二十兩銀子獎勵,撤下燈謎換其他的。
老田等人來得晚了,燈謎已經被猜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兩個情景對聯。一個對聯的情景是,有個聰明頑童,上私塾的時候,頑皮地摘了一支桃花在桌下開小差,夫子看不過去,道出上聯曰:小兒暗藏春色。小兒靈機一動,回個下聯讓夫子歎爲觀止而沒受懲罰,這個下聯就請人來對了。
圍觀衆人或是管家子弟,或是富豪之家,都是些腦滿腸肥的傢伙,這個對聯居然對不上,連續好幾個人去對,居然都是不中。老田暗道一聲:我靠!這個對聯是老田很小的時候,老師就說過了的,忍不住興奮地躍躍欲試。小五子察言觀色,先去交了十兩銀子,取得答題資格。
老田隨口道:“大人明察秋毫。”
小販先是一陣鬱悶,隨後道:“恭喜兄臺,您對上了。喏,這是二十兩銀子,請您笑納。”小五子接了,老田自是洋洋得意,特別是在張焉面前出了風頭。
下一個對聯更是無敵,情景是,這個聰明的小孩一次在河裡洗澡,把衣服脫了,掛在古樹上。有一個秀才經過,看此情景,搖搖頭笑嘆道:“千年古樹爲衣架。”正在河裡嬉戲的頑童隨口對了下聯,讓秀才驚歎,問題是求小孩所對的下聯。
老田臉色一喜,心裡再叫一聲:我靠!還讓不讓人活了?這個對聯是老田當年上學的老師一起講的對聯趣事,讀了小學中學,學的什麼早已經不記得,但這兩個趣事確實印象特別深刻的。
老田很是陰險地先讓衆人先對,因爲他猜測,這些個傢伙上一個那麼簡單的對聯都沒對出,這一個當然也不例外。還是厚道點先讓小販先掙點,在大家都對不出的時候自己再來對,豈不是再出一次風頭。
果然,有幾個人交了銀子,都沒對上,正憤憤不平地在一旁生悶氣呢。下一個去對,前面沒對上的先是一陣緊張,見對方沒對上,又是喜笑顏開,比自己對上還高興。嗚,這就是人的劣根性了,在明朝亦不例外。
朱由檢摸摸胸口,欲待上前交銀子答對聯,老田避開張焉的目光狠狠瞪他一眼,朱由檢恍然大悟,悻悻的把手放下來。
張焉好奇道:“小檢,你不是要去答對聯嗎?”
朱由檢不自然地笑笑,鬱悶地看一眼田七道:“沒有,方纔小檢胸口奇癢,乃是抓癢呢,不是摸銀子,這麼難的對聯,小檢可答不上。”
張焉恍然道:“哦,嫂子還以爲你要去對下聯呢。”
老田暗暗對朱由檢豎下大拇指,意思是小夥子夠兄弟,等下回去哥哥重重有賞。對小五子使一個眼色,小五子又去交了十兩銀子。小販看又是老田,臉上很是緊張,心道這傢伙千萬別給老子又對上了啊,***,老子還沒賺夠呢。
老田故做沉思片刻,很是輕鬆道:“萬里長江做澡盆。”然後很是得意地對小販道:“老闆,朕,真的下來是不是這樣的?”
小販恨恨地看一眼老田,好一會兒方纔平靜過來,裝作欣喜道:“恭喜兄臺,您又對上了。兄臺把我這兩個對聯都對上了,看來今年運到非常好哇!”
老田哪會聽不出小販的咬牙切齒,換做自己肯定也非常痛恨這種人的,要是老田不來對,照這種趨勢,小販肯定還會再賺幾十兩銀子的。老田得意地示意小五子接過小販遞過來的二十兩銀子,學足了富家公子的腔調志得意滿道:“走。”
忽然旁邊有一個約莫六十歲左右年紀,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者牌衆過來。在離老田五步左右站定,目不轉睛地盯着老田。看了好一會兒,老者還在看,看着還搖頭又點頭的。老田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有點惱怒地調侃道:“老先生爲何看着小生目不轉瞬?雖然小生長得俊俏,但先生也沒必要看得這麼入神吧?這還是大庭廣衆呢!”
醉言繼續碼字中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