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庭小道上,一男一女無聲前行。男子看起來四十歲出頭,只是面白無鬚,讓人疑惑;女的年方二八,正是天真無邪、無憂無慮的年紀,眼珠子骨碌碌靈動地轉着。
女子喚道:“叔公?”
“恩。”
女子眨着美麗的大眼睛,望着她的叔公,問道:“剛纔咱們見的就是皇上嗎?”
“恩。”
“哼,皇上有什麼了不起的,那麼大脾氣!”女子撅着小嘴氣鼓鼓道。
被叫叔公的人彷彿蒼老了許多,深吸口氣:“梅兒,叔公和你爹以後就要指望你了。”
女子不解地問:“指望我?”
只見那女子口中的叔公嘆了口氣:“哎,自從皇上落水以後,跟叔公和夫人就越來越疏遠了。只同張焉那個小賤人打得火熱,叔公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啊!客氏那騷娘們也真是沒用,想着就讓人來氣,這麼多年了,叔公費盡心思想讓她能給皇上生的一男半女,也好把皇上的心牢牢拴住。可她倒好,一點動靜也沒有。要是讓其他的嬪妃育有皇上的骨肉,她們又都對叔公懷有偏見,這終究是不安全的。梅兒,你明白嗎?”
女子搖了搖頭,迷茫道:“梅兒不明白。”
“叔公”摸摸女子的小腦袋,眼中滿是疼愛:“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也許,幾個月以後叔公和你爹見了你還要下跪請安也說不定。”
女子擡起頭來,不依道:“叔公您老人家又來逗梅兒。”
“叔公”哈哈大笑,方纔的不快一掃而去,伸手捏了捏侄孫女因爲撒嬌而有些泛紅的小臉,愛憐道:“以後你自然會明白的。”說完擡起頭來,眼中兇光赫赫,猙獰道:“就算是爲了我的乖孫女,叔公也不會讓張焉和朱由檢他們得逞!哼!”
女子被叔公的兇相嚇了一跳,搖搖叔公的手臂,害怕道:“叔公,叔公。”
“叔公”低下頭來,臉色恢復平靜,牽着梅兒的小手溫柔道:“走吧,回府,你這段時間就住在叔公這裡。”
“叔公”拉着侄孫女繼續向前走去。
只見那叫梅兒的女子亭亭玉立,正是剛纔同魏忠賢一起見田七的女子魏雪梅。而她旁邊的正是魏忠賢,她的叔公。
——————————————————————————————————肅寧伯府。
一箇中年男子焦急地在大廳轉着圈。此人衣着華麗,身材矮小,而臉上芝麻遍佈,更添猥褻齷齪,讓人看了第一眼沒看第二眼的勇氣。男子看到魏忠賢在衆人簇擁下走進府來,忙迎了上去,見魏忠賢身後只有一羣男子,急道:“叔叔,梅兒沒同您一起回來?”
魏忠賢把眼狠狠地瞪在猥褻男臉上,罵道:“良卿,除了質問你叔叔梅兒回沒回來,你就沒其他本事了?”
原來這個男子正是魏忠賢最疼愛的侄子、魏雪梅的父親魏良卿,魏忠賢得勢以後衆雞犬一同昇天。魏良卿也以魏忠賢侄子身份被封爲肅寧伯,很是榮耀。
這魏良卿平時不學無術,仗着叔叔手上權勢,帶着一羣走狗天天橫行京城,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或許是蒼天有眼,雖然或是明搶或是暗奪,肅寧伯府中妻妾成羣,但是直到三十幾歲,魏良卿還是隻有魏雪梅這一個原配妻子所生的女兒。因此魏良卿對女兒最是呵護備至,視若掌上明珠。
而魏雪梅從小聰明伶俐、乖巧懂事,雖只年方二八,但也早已經長成如她母親般的美人,遠近聞名。痛恨魏良卿的人都很是憤慨:***,這魏良卿長得爺爺不愛姥姥不疼的,生個女兒卻貌美無比,真他媽邪了怪了。這讓魏良卿更是自豪,只有女兒,才讓他打心底裡有一種成就感、榮譽感。
魏忠賢一大早從皇宮出來,領走了女兒魏雪梅一起進宮去了。魏良卿雖然沒什麼本事頭腦,但也知道叔叔的用意,雖然很是不願,但也不敢違背叔叔的意思。女兒平時雖然調皮搗蛋,搞得整個肅寧伯府雞飛狗跳,讓魏良卿頭疼不已。但魏忠賢把她這一帶走,一個多時辰了,府中安安靜靜,心裡倒是極不適應。
魏良卿如霜打的茄子般,有氣無力道:“叔叔教訓的是,侄兒知錯了。”
魏忠賢看到侄兒這樣,心裡也是一痛。雖然他在外面心狠手辣,但因爲自己是太監,沒有那話兒,永遠也不可能有兒女,把這親侄子,真比自己的生命還看得重。拉着魏良卿的手揮退左右,進得密室。魏忠賢柔聲道:“良卿,叔叔也知道你捨不得梅兒,叔叔又何嘗捨得?你看,這幾年雖然進獻那麼多次,沒有一個女人有用,叔叔也始終沒動梅兒。”
魏良卿默不作聲,把頭耷拉下來,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
魏忠賢搖搖頭,繼續道:“良卿,叔叔差點就見不到你了,你知道嗎?”魏良卿愕然地看着魏忠賢,眼中有一種眷念和不捨。
魏忠賢欣慰地從侄兒的小眼睛中捕捉到他對自己的依戀,嘆道:“知道張裕妃吧?懷有皇上的孩子,最遲再過一個半月就會生育。無論生的是男是女,肯定會博得皇上的寵愛,現如今張焉已經得寵,本座不能讓這兩個女人一起得勢,聯合起來對付本座!”
說到這裡,魏忠賢陰森森地道:“所以本座要把她除去,平時對本座指指點點,本座看在其貴妃身份,一時不會妄動。但是,想要生孩子,她就必須得死,必須死!”
魏良卿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被魏忠賢的陰森嚇得臉色蒼白,顫聲道:“叔…叔叔!”
魏忠賢緊緊盯着魏良卿的眼睛,寒聲問道:“怎麼,你也覺得叔叔殘忍,連孕婦都要殺,是不是?”
魏良卿被叔叔盯得心裡發毛,結巴道:“沒,沒有。”腦中靈光一閃,這是自己的親叔叔啊。魏良卿大吼道:“殘個屁的忍!誰要對老子叔叔不利,誰就得死!貴妃娘娘怎麼了?孕婦怎麼了?都該死!”
魏忠賢滿意地哈哈大笑,笑得淚滿臉龐,笑得肆無忌憚。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得意於自己最疼愛的侄子這麼維護自己,還是於心難安的一種發泄。魏忠賢喜道:“這纔是叔叔的好侄子,這纔是叔叔的好侄子!”
嘆了口氣,魏忠賢又道:“也不知道張焉那賤人對皇上說了些什麼,這次叔叔差點有牢獄之災!良卿,叔叔一死倒沒什麼,可我的侄兒、侄孫女該怎麼辦?好不容易得脫,據可靠消息,張焉正跟皇上鬧彆扭,你說這難得一覓的機會,叔叔應不應該錯過?”
魏良卿點頭道:“侄兒能理解叔叔的苦衷。”
魏忠賢忽然站起身來,大聲道:“你不理解!梅兒是本座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難道我就不疼愛她嗎?親手送她進宮,叔叔的心比刀扎還疼!但是除了她,還有誰能擔起這個重任?就算是別人能,叔叔也不能放心啊!良卿,你現在明白了嗎?”
魏良卿看着魏忠賢,愧疚地道:“侄兒錯了,不應該那麼不顧大局。”
魏忠賢擡手打斷道:“這是人之常情,你又只有梅兒這一個女兒,叔叔不怪你。放心吧,梅兒這丫頭雖然調皮搗蛋,但是心地還是純潔善良的,也許跟在皇上身邊,能得到她的幸福也未必可知。關鍵時刻,或許她能救你一命。”
魏良卿愕然道:“叔叔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侄兒倒是聽不懂了。”
“沒什麼,只是適才有一種隱隱的感覺而已。對了,剛纔本座帶梅兒見了皇上,皇上幾乎沒看她,梅兒現在還在生皇上的氣呢,哈哈。”
魏良卿疑惑道:“既然現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叔叔怎麼還一點不着急的樣子,好生安排一番?”
魏忠賢瞪他一眼:“你這傻小子,你以爲皇上是木偶不成?不去安排就是最好的安排的道理還不懂?”
“侄兒還是不懂。”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就安安心心就是了,一切順其自然就對了。”
PS:兄弟們,如果一本書,裡面的大部分人物性格都非常鮮明,你們怎麼覺得它好看嗎?這正是醉言所追求的,因此,無論好人還是壞人,都會有他們的複雜性。我同情好人的遭遇,我也同情壞人做了壞事之後的那種寢食難安;壞人有時候也會做好事,好人包括主角,也會有失誤的時候。
我不知道我蒼白的文字是否能表達出我的熱情,但是,書裡面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詞,我都有一定的意思的。甚至一個稱呼、一個自稱、什麼時候用,用了側面表現什麼意思,我都是精心安排了的。
看本書,只要你稍微用心思索一下,就會理解我話外的意思。我鄭重承諾,看完這本書,絕對不會讓人鬱悶!
另外,這不是嚴格的歷史筆記,我不是歷史學家,讀者朋友們也不是來學習正規的歷史的。要不咱們都去書店買書來看得了,呵呵。
這只是小說,我會在正史、野史下,加入很多莫須有的事件進去,當然,不會亂YY。其實我不只一次發牢騷:我按歷史來寫,還是有人說我不懂歷史,來看小說的朋友又說我太拘泥;我不按了呢,沒搞好又有人說我不按歷史來寫。嗨,我就不明白了,我寫個小說,橫也不是,豎也不是,這個讓人頭疼。
好了,這些話我最後在這裡說一次,說多了就該煩了。祝大家看得愉快,更新我也會盡量抓緊一些了,不然對不起廣大人民。對了,推薦、收藏、有貴賓的兄弟砸過來哥們也抗得住,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