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面聖

“哎,雲兒,你快一點,一會我們又出不去了!”

“公主,你彆着急,我們怎麼都要好生打扮一下才能出去,不然被人認出來會有麻煩的!”

“那好吧,不過雲兒你也快一些,一會母后回來,我們就不能出去了!”

“公主,奴婢很快就好!”

坤寧宮的側殿,坤興公主朱媺娖正在催促自己的侍女雲兒快些替她梳妝打扮。

今天,她準備和自己的弟弟朱慈烔溜出宮去玩。

昨天晚上,朱媺娖聽自己朱慈炯說,今天那個率軍攻破建奴都城盛京的大英雄曹越將凱旋迴京,官府可能會組織百姓上街歡呼迎接,以鼓大明軍民的士氣。街上肯定很熱鬧,今天他們的母親周皇后有事要去前朝,後*宮中沒有人管他們。父皇有事,母后也不在,他們很自由,又聽聞司禮監秉筆太監王承恩要帶人去迎接曹越,朱媺娖和朱慈炯就商量,趁機偷偷溜出宮去玩會。

只要他們和王承恩說好,沒有人敢阻攔他們。

王承恩是崇禎皇帝面前的紅人,與朱媺娖和朱慈炯挺熟,對他們也挺疼愛照顧,被他們磨的沒辦法之下,也只得答應,但要他們帶一些人出去,並且要跟他一起回宮。

朱媺娖和朱慈炯自然答應。

朱媺娖就是著名的長平公主,崇禎皇帝的次女,只不過其姐坤義公主早夭,她雖是次女卻卻是實際的長女,又是周皇后所生,非常得崇禎皇帝的寵愛。朱媺娖初封坤興公主,滿清進關後被封爲長平公主。長平公主在歷史上的名氣比坤興公主大多了,一些小說家還把她寫在很多故事的主角。

《碧血劍》中那個獨臂阿九就是長平公主,她的一條手臂是被其父崇禎砍斷的。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禎不願意自己的妻女受辱,逼迫周皇后、袁貴妃等嬪妃自盡,又親手殺死年僅六歲的昭仁公主,但在砍下朱媺娖的一條手臂,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女兒後,再不忍心下手,棄劍而去。

當然這是後事。

朱慈炯是崇禎的第三個兒子,也是周皇后所生。因爲是同母所生,朱慈炯和朱媺娖關係最好,太子朱慈烺雖然也是同母所生,但其年歲大了一些,又加上其是太子,身上肩負的使命很多,不可能整天和他們一起玩。喜歡跟着朱媺娖玩的朱慈炯,今天一再串唆自己的姐姐,出宮去玩玩,看看熱鬧。

這幾天,朱媺娖和朱慈炯聽自己的父皇和母后經常說起曹越的英雄事蹟,知道了曹越率孤軍攻破盛京,搶回了傳國玉璽,還俘虜了建奴禮親王代善的事。

小男孩都有英雄情緒,才十歲的朱慈炯挺想看看曹越到底是怎麼樣的人物。而剛剛情竇初開的朱媺娖,經常聽父後和母后說起曹越,心裡也對這個剛及弱冠之年的英雄產生好奇。今天曹越率軍回京,官方還組織百姓夾道歡迎,她想湊熱鬧的同時,偷偷看看這個少年人會是什麼樣的人物。

當然他們更是想趁機溜出宮去玩玩,看看熱鬧,買些好吃好玩的東西回來。

不過王承恩提早出發了,沒來得及帶上朱媺娖和朱慈炯,而朱媺娖還要好好打扮,女扮男裝出去。王承恩讓人給他們姐弟捎話,如果想出宮,帶一些人出去,早些回來,不要出亂事。

姐弟兩人自然答應,這難得出宮溜達散歡的機會他們當然非常珍惜。

在朱媺娖梳洗打扮的時候,朱慈炯已經在那裡一再催促了,被自己的弟弟催的急,朱媺娖也很是着急,一再催促自己的侍女。好不容易打扮停當,姐弟兩個就急匆匆地出了宮。

兩人都是男裝打扮,很俊俏的兩個少年郎走在街道上非常引人注目。兩人平時並不經常出宮,偶爾出宮的機會都是像今天一樣偷偷溜出來,一切都覺得好奇。他們身邊那些侍衛可是緊張的很,今天街上人很多,姐弟兩人又喜歡往人多熱鬧的地方擠,他們只得前後護衛,極盡小心。

姐弟兩人出宮的時機掌握的還不錯,就在他們匆匆跑到距離皇宮不遠的一個十字路口,擠進人羣中看熱鬧的時候,與王承恩一道騎着馬的曹越,押着代善剛好從他們前面走過。

圍觀看熱鬧的人在使勁地向囚車投擲雞蛋、爛菜根,發泄心中瘋狂的同時,也有很多人指着騎在馬上,一臉意氣奮發的曹越指指點點。

“哇,率軍攻破建奴都城的人竟然是如此年輕的少年郎,真是有志不在年高啊!”

“聽說此子是大將軍曹文詔,曹大將軍之子,看來得其父真傳,不得了,不得了!”

“曹少將軍氣宇昂揚,我看他印堂發亮,這次進京,一定能升官進爵了!”

“自古英雄出少年,那麼多總兵打了敗仗,扔下軍隊逃跑,一個少年郎,竟然敢率一千餘人奇襲盛就並得手,看來上天還是眷顧我大明,建奴氣數已盡!”

“老哥,我說啊,建奴肯定會消停一陣子了,仗也暫時不會打,我們能安生一些,這多虧曹小哥!”

“對,我們可以少擔一些心了,多虧曹小哥……”

在身邊人的嘻嘻哈哈議論中,朱媺娖和朱慈炯在侍衛的保護下,奮力擠到人羣前面。

很湊巧,就在姐弟兩人氣喘吁吁地擠到人羣前的時候,和王承恩並排騎馬行進的曹越,剛好走到他們這個位置。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曹越的目光正好往他們這邊看過來。

身材高挑、模樣俊俏、非常引人注目的朱媺娖,一下子吸引了曹越的注意。

“好個俊俏的少年郎,長的太美了,”看清楚朱媺娖的模樣後,曹越忍不住驚歎了下,不過這個少年郎看起來太秀氣,少些陽剛。要是“男扮女裝”,肯定能瞞過很多人的眼睛。

可憐的曹越,並沒想到朱媺娖就是個女人。才十四歲的這位公主殿下,身體還未發育,胸部與男人差不多平坦,又經過精心打扮,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有一些,他怎麼會認的出來?

曹越看向她的時候,朱媺娖的眼睛也落到曹越的身上。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匯,看清曹越的樣子後,朱媺娖只覺得自己像被什麼刺了一樣,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這個叫曹越的少年英雄,怎麼看起來有點面熟?好像哪裡見到過一樣,嗯,非常熟悉的感覺!還有,他長的很英俊,目光高傲又坦然,神情自然沒有一點做作,好像不把一切放在眼裡,這個男人像有磁性一樣,強烈地吸引着她,讓她忍不住微紅了臉,心跳加速,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涌上來。

不過朱媺娖發怔間,曹越已經走過她的身前,落在她身上的眼光,自然也飄走,這讓朱媺娖挺是失落,不由的伸長脖子,呆呆地看着曹越離開的背影。

就在這時候,曹越意外地迴轉頭,再往她方向看了一眼,還衝着呆呆的朱媺娖笑了笑。

曹越的笑容很燦爛,讓朱媺娖心跳再次加快,身體像被電擊一樣怔在那裡,一臉迷茫的樣子。

“皇姐,曹越長的挺帥氣,我好喜歡,”這時候,一邊的朱慈炯湊上來,用只有他們兩人聽的到的聲音說了句俏皮話,“嘻嘻,皇姐,要不,你向父皇請求一下,讓他來當你的駙馬吧!”

被自己的弟弟取笑了,朱媺娖這纔回過神來,面紅耳赤中,忍不住伸手去掐朱慈炯的胳膊,朱慈炯趕緊笑着逃開,朱媺娖不依饒地追上去,身邊的侍衛怕出意外,也趕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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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越跟着王承恩來到紫禁城前,令隨行的家丁們在宮外等候,與王承恩進了宮。

無比寶貝的傳國玉璽,曹越親自帶在身上,裝在囚車中的代善,則由宮中禁衛推進了宮。

紫禁城與後世時候的模樣差不多,只不過那些高懸的牌匾上名字不一樣,也沒有滿文。

明朝時候的朝會設在皇極門(原奉天門,清代改爲太和門),今天崇禎皇帝就在皇極門上接見曹越。穿過正陽門、承天門、午門,過金水橋,就來到了皇極門。

進了皇極門後,曹越被嚇了一跳,殿內不只有皇帝,還有黑壓壓兩排大臣站着。

“不會是歡迎我的禮儀吧?這也太隆重了!”來不及多想,曹越就照着王承恩吩咐的禮節,大步進殿後作禮高呼:“臣東協曹總兵副將曹越,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曹愛卿,”龍椅上安坐的崇禎帝,竟然從座上起了身,直接走到御階下面,親自攙起了他:“快快平身。”

崇禎皇帝這一舉動,再次讓曹越吃驚和意外,他也只能順着崇禎皇帝的手勢起了身:“謝陛下!”

崇禎皇帝注視着曹越,文武百官的目光也都齊聚在他身上,讓曹越有一種重壓的感覺。

“竟然如此年輕,”崇禎皇帝仔細端詳了曹越幾眼後,笑容滿面地稱讚道:“曹愛卿,你率孤軍深入遼東,一舉摧毀了建奴老巢,把奴酋皇太極也給氣死了,哈哈!朕甚欣慰,朕甚欣慰哪!愛卿真可謂是戰功赫赫,絲毫來亞於乃父,真是虎父無犬子,朕甚欣慰,朕也有重賞!”

“陛下,臣是武將,殺敵衛國是臣的本份,臣所幸不辱使命,攻破盛京,毀了建奴所謂的國都,並將其禮親王帶到京師來,建奴不戰而退,松山和錦州之圍得解,能有這樣的戰果,臣也其是高興。今日臣還有一件寶物要呈給陛下,”曹越說着,從懷裡摸出一個用黃綾所包之物,高舉過頂:“陛下,此乃失蹤了兩百餘年的傳國玉璽,臣有幸在建奴的皇宮中找到,並帶回大明。”

“傳國玉璽?”傳國玉璽之事,崇禎雖然在朝會上說了,但今日曹越真的將此物帶回來,還是引起了殿內諸人,包括崇禎皇帝及其他大臣的驚呼。

所有人都伸長腦袋看着曹越手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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