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看着陡然來了精神衣清雲等人,不由得暗暗好笑:“呵呵,這個衣清雲,還真以爲我是爲她出手。”
這些蠍蟻畢竟沒有絲毫靈智,一切憑着本能行事,它們認準的獵物只有那羣修真者,至於都天鬼神旗內的兇悍惡鬼,對它們沒有絲毫誘惑力,所以並沒有轉移目標圍困鬼神旗,這也是陸羽樂得見到的。
此刻陸羽可沒時間去慢慢吸收蠍蟻冥氣,也沒空修煉天乾訣,所有精魄全部都被鬼神旗一一吸取,那氤氳紫霧也因此越發的濃稠,不斷向周圍擴散。
在陸羽的暗暗催動下,都天鬼神旗看似漫無目的,其實緩緩向蟻后那邊移了過去,一路上滅殺無數蠍蟻,硬是清出一條過道來。
衣清雲等人見此情形,也是面露喜色,紛紛賣力拼殺一番,好不容易湊到了紫霧旁邊,總算是能稍稍喘口氣。
眼看那鬼神旗距離蟻后是越來越近,陸羽突然飛身衝出陣中,心念一動,鬼神旗呼呼舞動,如長鯨吸水般轉眼就將周圍紫霧全部收盡,那四個猙獰惡鬼也隨之消失,重新化爲巴掌大小,掠過虛空落在陸羽掌上。
與此同時,那羣骨使也隨之衝了出來,眼看陸羽身形剛要落下,立即有個骷髏刀手湊了上來,他雙足輕輕一點,再次騰空而起,飛撲向不遠處的蟻后。
密林中突然多出一大塊空地,衣清雲等人在原地楞了楞,還沒等他們回過神,潮水般的蠍蟻就湊了過來,將這個空地給填得滿滿。
數十隻蠍蟻從樹上躍下,想要將陸羽憑空攔截,下面守着的骷髏弓手立即拉弓引箭,射出一波凌厲箭雨,而後面的冷炎,也在第一時間丟出數張火靈符,攔截下大半的蠍蟻。
不過還有幾隻漏網之魚撲到陸羽身前,那張開的銳利獠牙閃着寒光眼看就要咬下去,陸羽揚起手,看似不經意地在它們頭上輕輕點了點,那些蠍蟻頓時如斷了線的風箏,一頭栽倒地上,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斃命。
幾個呼吸,陸羽就已經飛身衝到那蟻后身前,沒等那些揹着蟻后的蠍蟻們有什麼動作,就已經揮手甩出鬼神旗,暴漲的紫霧瞬間就將那肥嘟嘟的蟻后給包裹進去,不用招呼,那四頭若隱若現的惡鬼就開始滅殺霧中蠍蟻。
被鬼霧牢牢束縛住的蟻后是絲毫動彈不得,不停地扭動身軀,發出尖銳的噝噝叫聲,周圍的蠍蟻頓時拋開衣清雲等人,瘋狂地向陸羽這邊衝了過來。
“哼,還想做困獸之爭嗎?”陸羽臉上露出一絲不屑,身形一晃,是直接融入紫霧近身貼到蟻后身旁。
指尖輕輕滑過手腕,一滴殷紅鮮血落在蟻后身上,那肥胖的身軀微微一震,陸羽隨之將一道靈識浸透其中,同時將手按在蟻后身上,微微催動冥火灼了灼其妖魄,使其不敢反抗,只能乖乖接受溶血靈識。
“成了!”陸羽眉梢揚起,眼裡掠過一絲喜色,此番滴血認主倒是沒費什麼事,還真是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陸羽揮揮手,一道白光將蟻后捲起消失在原地,沒有了族羣核心,原本簇擁過來的蠍蟻如觸電般陡然停了下來,茫然的四處張望着,跟着嘩啦一下擴散開來,轉眼就消失在茂密的叢林之中,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呵呵,果然要擒賊先擒王,這下全部搞定,陸羽拍拍手,收起鬼神旗從從容容地轉身走回來,此番能夠意外收只蟻后,真是賺到了。
“陸師弟,真是謝謝你了,多虧你出手相助。”衣清雲擦了擦滿頭香汗,迎了上來充滿感激地說道。
“衣師姐,我出手只是想抓那蟻后而已,沒其他意思。”陸羽目光掃過衣清雲淡淡說道,對於這個衣師姐,他真是有點無語,居然爲了一羣根本不值得出手相助的人,還這麼拼命,當好人當到這個份上,顯然就成了傻子。
“那,既然遇到了,我們就一起走吧?”衣清雲遲疑了一下說道,她隱隱覺得這個陸師弟的能耐似乎超出自己想象,似乎並不遜色築基初期的修士。
“不了,這鎮妖塔太大,我們還是各自尋覓纔能有所收穫,衣師姐你多保重。”陸羽搖搖頭立即出言拒絕,說罷是頭也不回地走向八陣圖禁制。
“衣姐,那傢伙是你們太清門的嗎?”玉玲瓏看着陸羽身影貼過來問道。
“恩,是道宗的師弟。”衣清雲點點頭,臉上隱隱有幾分悵然,想自己在宗門之中是人人迎合,個個都是笑容滿面,沒想到在這裡居然吃了陸羽個閉門羹。
“這傢伙也真是的,你好心好意要和他一起,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量,他不但不答應,態度還那麼生冷,簡直就不識好人心嘛。”玉玲瓏是好不避諱地說道,似乎忘記剛剛衆人被蠍蟻圍困,全靠陸羽才能逃過此劫。
“算了,人各有志,不能勉強,我們也走吧。”衣清雲搖搖頭說道。
“年輕氣盛,年輕氣盛啊,還需要多磨礪磨礪,否則必難成大器啊。”流風散人此刻也恢復了原來的身材,捻着鬍鬚悠悠說道。
“那你老人家年輕時候一定沒有磨礪過吧。”玉玲瓏扭頭冒了這麼一句話,頓時讓流風散人滿臉通紅,剩下的話嗆在嗓子眼裡都沒能說出來。
“還有,請你老人家不要再跟着我們了,哪裡涼快你哪邊去。”
“玉道友,你這話可要說清楚了,我可沒跟着你,好歹我和衣道友也有幾分交情,所以才和她結伴同行,是你跟在後面的好不好。”流風散人立即反駁道。
“算了,少說兩句,我們趕緊走吧,免得再出什麼變故。”衣清雲是當機立斷,立即衝着密林過道的另一邊走去。
經過這番惡戰,用來強化八陣圖的幾顆靈石靈力也已經耗盡,陸羽走到陣前揚手收起八陣圖,衝着冷炎點點頭說道:“我們走吧。”
就在兩人邁步正要離開此地時,那些脫困之後一直遲遲未走的數名修真者紛紛圍了上來,一個個提着傢伙,面色頗爲不善。
陸羽面色一冷,停下腳步默默看着衆人,眼裡露出幾分玩味,心裡暗道:這幫傢伙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剛剛死裡逃生,轉眼就想玩黑吃黑啊。
“在下秦升,多謝道友危難時刻施以援手,我們都不勝感激,不知道道友在此鎮妖塔中,可曾有所收穫。”那個提着竹節鞭,穿着破爛錦衣的蒼白男子走上前一步說道。
陸羽冷冷掃了秦升一眼,嘴脣微張喝道:“滾開。”
“你小子倒是挺狂,別以爲能滅掉那些巨蟻,就可以對付我們,老老實實交出得到的那些天地靈材和那隻蟻后,就放你條生路,否則的話,別怪我們幾個不客氣了。”一旁拎着雙錘,穿着獸皮的大漢粗聲粗氣地嚷嚷道。
短短一會功夫,這些傢伙就達成了攻守同盟,想要從陸羽身上撈到點油水,同爲煉氣後期,他們不相信這麼多人,對付不了區區兩個修真者。
“我不想重複第二遍,擋我者死!”陸羽說罷,腳尖輕輕一點,身形頓時如一道青影掠向靠着自己最近的一個修士。
沉重的石劍居然將那修士祭在身前的那面土黃色盾牌硬生劈開,沒等他回過神來,樸實無鋒的寬厚劍刃就落在他臉上,只聽得咔嚓一聲,那個大好頭顱就在衆目睽睽之下,被砍得分裂變形,小命顯然不保。
“殺!”壯漢見陸羽居然一言不合立即就動手,不由得咆哮一聲,揮舞着錘子衝了上來,可是沒走兩步,腳步一個踉蹌,身體轟然倒在地上,發出野獸般的痛苦吼叫,一片油亮亮的黑光從他腿上一路攀升,轉眼就衝入腦中,顯然這個傢伙沒有任何法寶護體,被陸羽悄悄放出的啖屍蟲撿了個便宜。
旁邊人見了,趕緊是放出法寶護身,生怕一不小心就着了暗算。
“你這魔修心腸好生歹毒!”一個面容清秀的中年男子厲喝一聲,拋出個繡球般的法寶,迎風見長數倍,化爲一張大網,帶着絲絲金光劈頭蓋臉地罩向陸羽。
身後冷炎見狀,立即甩手丟出數道靈符砸在網上,可是金光陣陣閃過,靈符居然沒有絲毫效果,只能眼看那張金網驟然落下。
與此同時,旁邊衆人也紛紛祭出形形色色法寶砸過來,想要將陸羽左右的退路封住,無法逃出金網所罩範圍。
陸羽將古鏡和骨盾同時祭出呼聲,同時毫不在意地揚起手中斬魄,化爲一條骨蛟盤旋而上,銳利的劍刃一次次劃過金網,居然發出金屬的鏗鏘之聲,激起無數金星,卻依然無法砍破金網。
咦,這法寶還真有點古怪,居然如此堅韌,也不知道能否禁得住冥火燒灼,雖然陸羽可不願冒着被金網困住的危險,來試試二者到底誰高誰低,當下丟出都天鬼神旗,化爲漫天紫霧托住那金光絲網,兩者在半空中是僵持不下,不過隱隱可見在金光遊動之中,紫霧竟然被慢慢消融。
陸羽藉此間隙則衝了出去,讓開數個法寶,揮劍劈砍向那個中年男子,唯一砸中他的一個四方青磚,竟然都未能破開古鏡光罩,讓陸羽也是大感寬心。
“大家快上啊。”見陸羽劍鋒直指自己,那中年男子也是慌了神,不禁後退驚呼道。
陸羽眼裡滿是冷峻之色,石劍平平刺出,斬魄而盤繞而上,也將他的退路也封死。
“別,別殺我,我退出!”男子這話剛剛出口,石劍已經落到面前,他只能雙手舉劍勉強擋了一下,手臂頓時被震得發麻,雙膝微微一軟,只覺得後心一陣劇痛。
男子低頭一看,一截慘白劍鋒已經是透胸而過,轉眼又縮了回去,隨後只覺得渾身一輕,只看見自己的身體依然在原地,脖子上如噴泉般血涌,可是卻不見了腦袋。
主人被滅,那個金網法寶頓時沒了絲毫靈光,是縮成一團恢復球狀大小,陸羽心念一動,鬼神旗輕輕一展,就那那法寶收了下來。
骨使那異常堅硬的骨骼並非這些煉氣期修士能輕易砍破,八個對三個,實打實的硬砍硬殺,反而讓他們是手忙腳亂,有點狼狽不堪。
冷炎雖然修爲低點,但是仗着手頭靈符足夠多,不僅能夠自保,還用霜凍之術直接滅殺了一個修士。
沒了金網顧忌,陸羽也不再掩飾其修爲,一邊催動鬼神旗將那些修士捲入其中,一邊施展起鬼魅身法,揮舞雙劍,毫不客氣地滅殺這些修士。
唯一一個通過服用丹藥提升修爲,無心戀戰想要逃命的傢伙,也被陸羽輕鬆追上,用冥火化爲了飛灰。
這不動手則罷,一動手,這些人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十分離譜,代價就是剛剛保住的一條命,全部葬送於此。
將殘局收拾一番後,陸羽將得到的幾個護身法寶丟給冷炎,手中則把玩着那個金色繡球,默默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