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坐於青石之上正輕輕撫摸着那柄黑色古怪大劍的陸鏡心裡升起了一種十分複雜的情緒。
眼前這個太清宗的弟子再也不是那個別人可以任意指示的弟子了,一個人擊敗了令兩個金丹期修士,四五個築基期弟子都鎩羽而歸的烈風雕,這足以讓陸羽引以爲傲了。
但是此時的陸羽卻顯得十分的平靜,平靜的讓人感覺到有些可怕。只是輕輕的撫摸着那柄黑色的古怪大劍,看不到一絲自得的神色。
而在陸羽的面前則是一堆亂糟糟的場面,七斜八歪的樹木凌亂的橫在四周,而就在場中的坑洞中,烈風雕則虛弱的倒下了。
那雙銀色的瞳孔還沒有閉合着,瞳孔中流露出一股不甘,哀傷之意。那白色的翎羽已經佈滿了褐色的塵土,滴滴的血液蘊藏於其身下,更爲悽豔。
已經無力的烈雕依舊再奮力的掙扎着,碩大的雕身在劇烈的抽搐着,一雙翅膀無力的扇動着,看那樣子似乎是想要站起來,卻是無能爲力。
“陸羽,你要怎麼辦?”沉吟了刻,辛明鏡向着陸羽說道。
陸羽依舊沒話,反而擡起了頭,向着眼前的烈風雕看去。當看見烈風雕的瞳孔時所流露出的那股濃濃的不甘,哀傷之意,陸羽終於從青石上緩緩的站了起來。
:後從儲物袋中割下了一片太歲,塞到了烈風雕的嘴中。
看這一幕,辛明鏡不由的愕然。雖然不知道陸羽給烈風雕喂下的是什麼,但是她卻可以肯定那必定是能夠恢復靈力的靈材。
她不明白陸羽爲什麼要醫治那受傷烈風雕。
而陸羽在給:風雕喂下太歲之後。卻是怔怔地看着烈風雕。他在等。在等烈風雕給他一個答案。解開他地惑。
食下太歲地烈風雕終於恢復了點力氣。晃晃悠悠地用一雙鋼爪撐起了身體只是烈風雕在撲騰了兩下翅膀後。卻還是無力飛起。
烈風雕銀色瞳孔中地那份執念已經消失。留下地只有一份哀傷之色。接着便看見烈風雕顫顫巍巍地擡起那對鋼爪向着遠處走去。
陸羽微微閉上了眼睛。隨後便緩緩地睜開在烈風雕身後。
辛明鏡想要勸阻陸羽。不過卻放棄了。隨後也收了青舟簪隨在一雕一人之後。
一路向北,虛弱的烈風雕不知道倒下了多少次,又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了多少次,但是卻始終沒有放下過前行。
太歲能夠恢復一定的靈力,對於療傷也有一定的效果,如果烈風雕肯停下來,那麼憑藉着妖獸強大的恢復能力,很快便會治療好。但是烈風雕似乎已經忘卻了自己的傷勢本沒有打算止步。
陸羽心中的好奇心越的凝重了,他不明白烈風雕爲什麼要這樣做。
這裡是一處山谷所包裹的密林,走出密林後,便可以看見攀入雲端的峭壁,而就在峭壁前,烈風雕止住了。
隨後那碩大的雕頭,向着雲端望去。一聲聲暴戾的悽鳴聲從烈風雕的嘴中傳出。那聲音如泣如訴,裡面呆着一股濃濃的關切之意帶着一股濃濃的哀傷之意。
接着雲端也起了迴應,兩個不同的暴戾的鳴叫聲在峭壁上驟然響起,只是那鳴叫聲稚嫩了許多。
聽着那兩個稚嫩的聲音,烈風雕瞳孔中流露出一抹柔柔的關切,就如同慈母看向自己的孩子的眼神一樣。
看到這裡羽似乎有些懂了,望向烈風雕的眼神不再是那麼的疑惑。但是他依舊不明白烈風雕爲什麼會攻擊自己。
烈風雕開始扇起了翅膀管自己已經虛弱不堪,但是烈風雕依舊再拼命的扇動着。翅膀的扇動已經不再捲起一陣陣狂風只有點點微弱的氣流在翅膀下流動着。那瞳孔之中不知道什麼時間多了一份毅然之色。
終於,
烈風雕飛起來了也沒有了先前那屬於妖獸的氣勢,此時的烈風雕已經變得脆弱不堪。就連向上飛翔的軌跡也變得扭曲。但是烈風雕依舊再堅持着,再拼命着,瞳孔之中只有那高高的雲端。
陸羽和辛明鏡尾隨在其後,此時不只是陸羽,就連辛明鏡也想要看看究竟生了什麼。
峭壁之上,有着一處斜出的枝,那是一顆已經枯萎的碩大果樹,而就在枝杈之上有着一處用泥土和甘草所搭成的巢穴。
還沒有到達終點,陸羽便看見,從巢穴中傳出一陣暴戾的稚嫩的鳴叫聲,那鳴叫聲很是歡快,似乎小烈風雕知道自己的母親回來了。
聽着那歡快的鳴叫聲,烈風雕更加的拼命了。努力的向上飛翔着。但是此時的烈風雕似乎已經油盡燈枯,翅膀再也沒有先前那麼大的力氣,漸漸的已經扇不動了,一個趔趄,似乎要向下墜去。
“呼……”辛明鏡倒吸了口涼氣,辛明鏡的心被提了起來。
而就在一瞬間,就在烈風雕快要墜下的那一刻,陸羽卻是迎了上去,單手托起了烈風雕向上而去。
“哇……”被陸羽托起的烈風雕口中突地喊叫了一聲,那聲音依舊暴戾,但是卻帶着一股感激之色。
巢穴中,兩隻嗷嗷待哺的小烈風雕看見自己的母親,邁開了那雙小小的還是淡淡的金黃色的爪子跌跌撞撞的向着母親走了過去。兩雙還朦
,似乎還睜不開的的銀色瞳孔中滿是歡快之色。而雕似乎還不明白自己的母親已經受到了重創,在走到母親的翎羽之下,在親暱地蹭着母親的身體。哇哇地叫着。
而倒在巢穴中的烈風雕,則輕輕的用翅膀撫摸着小烈風雕的身體。輕輕的鳴叫着,那關愛之色表露無。
陸羽仔細的向着巢穴四周觀望着,這一看,他才現原來那托起巢穴的意境變得枯萎的果樹並不是簡單的果樹。果樹的紋理十分地清晰,就同人的脈絡一樣,一條一條,一根一根密麻麻的均勻的分佈在果樹的表面。
“萬年靈玉果樹?”看着這果樹,陸羽心中異常的震驚。在靈獸志的記載中,靈玉果樹是一種十分稀有的果樹,這種果樹就如同人一般果樹的表面分佈着與人的脈絡一樣的樹紋。而果樹生長的時間越長,那麼果樹上的脈絡便顯得越清晰,越完全。而這種果樹的生長度是十分緩慢的百年脈絡纔開始顯現,千年脈絡纔開始生長,萬年,脈絡才徹底的凸顯,完全。
傳說,靈玉果樹是上古大神之一的涅身體所化,那結出的靈玉果不僅包含着無可皮及的靈氣,而且在其中更擁有着能夠補充精血的果肉。
精血是一個修的根本滴精血往往包括了數年,甚至數十年的修爲。往往到了拼命的關頭,修士便會使用自己的精血,來加強法器,甚至功法的威力。而這種損耗往往是無法彌補的,只能通過修行來恢復。單單是此,便知道靈玉果究竟有如何珍貴了。
不過,能夠恢復精血的必是萬年靈玉果。
“可惜了……”仔細端望那萬年靈玉果樹羽心中暗道可惜。眼前這株這萬年靈玉果樹已經被毀了,在果樹上的脈絡上充斥着一種黑漆漆的污濁的帶有腐蝕性的液體。
應該是一種妖獸留下的,在萬年靈玉果樹的樹下,陸羽現了一堆黑漆漆的墨綠色的鋒銳如針的尖刺。
看這些,陸羽沉思了一翻於相通了一切。烈風雕先前所搏鬥過的必然是另外一隻不知名的妖獸,而那隻妖獸不僅讓烈風雕受了傷且還毀了萬年的靈玉果樹。
烈風雕以靈玉果爲食,沒有靈玉果的風雕爲了自己的孩子只得去攻擊身體中擁有着精血的修士。
他們與烈風的相遇粹是巧合而已。但是看來烈風雕怕也是第一次攻擊修士,那種決然之色種執念,完全是迫不得已纔會流露出的目光。
“哇哇哇”,小烈風雕的聲音突地變得焦急了起來,它們似乎也現母親的與往日的不一樣。而此時的烈風雕已經漸漸的失去了力氣,翅膀再也沒有力氣去撫摸小烈風雕的頭了,但是饒是如此,烈風雕的眼睛中所注視的依舊只有小烈風雕,那種關愛,那種悲傷,還有那種無奈,混合在了一起,讓人不忍去看。
看到這一幕,陸羽微微的閉了下眼睛,略微的沉思了一下,隨後便持劍疾步向着烈風雕母子走去。
辛明鏡一直在一旁註視着眼前所生的一切,她不知道靈玉果樹是什麼,自然也不明白生的一切。但是看着母子相依的烈風雕,雖然表情依舊冷豔,但是眼睛中卻有着一絲不忍。
看着陸羽持劍向着烈風雕走去,辛明鏡目光中流露出了一種十分複雜的神色。按照陸羽平時有仇必報的性格,她已經隱隱猜到陸羽要去幹什麼。
“陸羽。”辛明鏡口中喊道。
走到烈風雕身邊的陸羽扭過了頭,惑的看着辛明鏡。
“可不可以放過烈風雕?”辛明鏡淡淡的向着陸羽說道。
“放過?”這一次輪到陸羽詫異了,他沒有想到一向冷冰冰,擁有着果斷的殺伐決斷性格的辛明鏡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陸羽衝着辛明鏡笑了笑,隨後只見陸羽右手持起了巨劍。
“陸羽,你……”辛明鏡有些焦急。
但是隨後辛明鏡卻愣住了,黑色巨劍劃出了一個弧度,但是那劍尖卻刺在了陸羽左手的中指上。
三滴被金色光芒所包裹的血液從中一點點的涌了出來,懸浮於半空之中。
“精血?”辛明鏡楞了一下,才緩緩的說道。帶着金色光芒的血液那正是金丹期修士的精血。
陸羽再次的衝着自己的這個師叔笑了下,隨後三滴血液便分別向着烈風雕母子的嘴中而去。
三團金色的光芒在烈風雕母子的身體上緩緩的流轉着,烈風雕那原本已經快要合住沒有任何神采的銀色瞳孔抖得亮了起來。而小烈風雕在吞下陸羽的精血之後,也如同吃了糖的孩子歡騰了起來。
反觀損失了三滴精血之後的陸羽,卻變得異常的虛弱,連持着巨劍的手都微微在顫抖
“爲什麼要這樣做?”辛明鏡走到了陸羽的身邊向着陸羽說道。
陸羽看着扶着自己的師叔那微微蒼白的臉上多了絲笑容:“我是一個孤兒,從小便如同乞丐一樣與狗搶食,從小便經常被人欺負,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我想擁有父母一定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