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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鎮妖塔開啓之時,我也會進去。”何不邪睜開眼,面無表情地說道。
“師叔,您——也要去!”陸羽聽了,臉上流露出掩飾不住的驚愕,同時也掩飾不住自己的疑問。
“不是說煉氣期以下的根本不能進去嗎?”
“以前我也一直以爲是這樣,其實不然,我也是剛剛纔知道,原來鎮妖塔居然分好幾層,煉氣期只能去第一層,一旦達到元嬰期,則可以去鎮妖塔第二層。”何不邪從容說道。
“那第二層豈不是更加危險?”陸羽皺起眉頭,第一層都是九死一生,第二層的門檻這麼高,那其中的兇險自然是不言而喻。
“不錯,不過既然走上修道之路,就只能爭上,不可回頭,雖然我在大唐國修真者中,已經算是上位者,可是放眼整個赤冥東洲,卻只能勉強算是二流,而且我能邁入元嬰期,已經是機緣巧合,想再一步,幾乎不可能,所以這次碰到鎮妖塔開啓,說什麼我也要進去看看。”何不邪面容堅毅地說道。
“可是師叔,既然踏入元嬰期,你的壽元漫長,何必這次匆匆入塔,不如再等上百年,有所準備豈不是更好。”陸羽有點不解地說道。
“我主意已定,不會更改。”何不邪淡淡說道。
“是。”既然這樣,陸羽也不再婉言相勸,修爲差距擺在這裡,何不邪能說這麼多,已經算是看得自己,如果不知道進退,那就不好看了。
“你那太清十六劍練得如何了?”何不邪突然扯開話題問道。
“晚輩笨拙,只是略有體會而已,最近未曾好好修煉。”陸羽倒是實話實說,最近這段時間身邊事情不斷,而且爲了鎮妖塔之行還得準備幾個後手,所以練劍的老本行,倒是有所忽略。
“出去,舞一遍給我看看。”何不邪起身示意道。
“是。”陸羽反手抽出石劍,大步走到院子裡,深吸一口氣,擺出個起手式,然後隨性舞動起來。
“蕩字訣,力貫劍身,以暗勁禦敵!”
“挑字訣,以力借力,以巧勁禦敵!”
“抹字訣,劍走輕盈,以劍刃禦敵”
“壓字訣,大巧若拙,以劍力禦敵”
“掛字訣……”
何不邪在旁邊說的每一句,雖然簡短,但如醍醐灌頂,讓陸羽這有心人聽得是茅塞頓開,手中揮舞那把石劍,似乎也隨着突然的領悟,而變得更加靈活起來。
陸羽是一時興起,一口氣完完整整地將太清十六件反覆練習十遍後,這下收手,衝着身旁的何不邪說道:“晚輩多謝師叔指點。”
“樣子倒是不錯了,但是還缺乏一個心。”何不邪搖搖頭說道。
“心?什麼心,師叔可以否賜教。”陸羽虛心問道。
“劍心!劍在手中,意在心中,心中有劍,則一切皆可爲劍,心中無劍,則只能舞劍。”
何不邪隨手摺下旁邊柳樹上的一根嫩枝說道:“來,你向我砍一劍試試。”
“那請恕晚輩冒犯了。”
陸羽也不推卻,雙手緊握石劍,捏了個劈字訣,揮劍重重衝何不邪頭上落下去。
一尺,半尺,三寸,一寸,眼看厚重的劍鋒就要碰到何不邪那黑白長髮,陸羽剛剛有所猶豫,卻見一道綠影陡然迎了過來。
啪的一聲脆響,樹枝看似輕柔,卻一下子抽得石劍偏了方向,斜斜落向一旁,陸羽可以清楚地感覺,這樹枝上蘊含的力量並不大,應該和自己修爲差不多,可是……
“師叔,你這記抽字訣,用得真是恰到好處。”陸羽凝神回味片刻後說道。
“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吧,太清十六劍,可是宗門開山之寶,你若能真正掌握十之一二,可就受益匪淺了。”何不邪說完,自顧自地轉身走進屋內,那房門是無風自動,緩緩關上
“明日一早,冷炎自會和你匯合。”屋內傳出一句話後,就悄然無聲。
陸羽則看着手中石劍,心中突然涌出幾分豪氣,雙手一抱,衝裡面高聲喝道:“多謝師叔!”
說罷,陸羽轉身大步而去,眼神裡透出一股無畏和堅定。
何不邪默默看着窗外,心裡暗道:謀事在人,成事未必在天,修道之人,本來就是逆天而爲,這次入塔能有多少造化,就看你們自己了。
陸羽回去後是足足深思了一夜,領悟白天何不邪所指點的劍訣要領,臉上不時浮現出幾分會心笑容。
時間轉眼即逝,屋外傳來陣陣高昂的雞鳴聲,渾圓紅日從東方躍然升起,映紅朝霞一片,灑下萬丈光芒,給整個鎮塔城披上了件金色薄紗。
寂靜的鎮塔城如同燒開的沸水,剎時間喧鬧起來,數千名修真者們紛紛動身,踏向那無盡的血色高原。
看到衆多修真者終於出了城,那些駐守的士兵都長長鬆了口氣,而城內的大小酒館客棧則開始扒拉算盤,統計這些日子的受益,結果自然是皆大歡喜。
客棧下面,太清宗的衆弟子正一臉興奮地聚集在一起,李清山高聲叫道:“衣師姐,好了沒,大家都走了,我們也該動身了。”
“好,走吧。”房門推開,衣清雲神色淡然地從裡面走了出來,揮手說道。
衆人紛紛邁步出了客棧,走在最後的陸羽無形波一掃,不由得眯起眼,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地看着衣清雲的背影。
看來宗門這次派衣清雲下來,果然是早有準備,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將她的修爲壓制在煉氣後期。
可是,既然自己宗門有秘法可以壓制修爲,那難免其他宗門也有同樣的計劃,看來這鎮妖塔之行,遠比自己想得要複雜啊。
剛一出門,陸羽擡頭就看見冷炎一聲不吭地站在門口,臉上依然是那副冷漠神色,便衝他招手說道:“來了,一起走吧。”
冷炎也不搭話,只是默默走到陸羽身邊同行。
“大哥,你一定要多保重,我在這裡等你回來。”被陸羽拒絕送行的秦牧羊,站在客棧中是大聲吼道,臉上隱隱可見兩行淚痕。
陸羽回頭淡淡一笑,揮了揮手,沒有多說什麼。
“等一下,請等一下。”衆人剛剛走了沒多遠,客棧的小夥計從後面氣喘吁吁地追上來,一把拉住流風散人的衣袖說道:“道長,您老還欠着五兩銀子呢。”
衆人此行的肅穆氣氛頓時被打破,流風散人苦着老臉,尷尬地在衣袋裡摸索半天說道:“先欠着吧,我着急趕路,等回來再給你。”
“那可不成,誰知道您老還能不能回來。”小夥計年少無知,倒是無所謂畏懼,硬是拉着不肯撒手。
“真是晦氣,還沒等去就說這種喪氣話,憑你這句,說什麼也不給錢了。”流風散人氣得是老臉發青,鬍子直翹。
一旁青清看不過去,伸手遞過一塊銀子,這才解了流風散人的尷尬。
“嘖嘖,還是小姑娘人好,這次鎮妖塔,我一定會多多照顧你的,拿了錢還不鬆手,快走快走。”流風散人倒是老臉皮厚,一邊向青清道謝,一邊訓斥小夥計。
鬧了這麼個小插曲,衆人原本暗自緊張的情緒,倒是緩和了不少,一行人出了北門,走向那紅草古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