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湊得極近,近得蕭潁的眼神盯着他,他挪不開視線。燭小卿目光流轉:“還能有誰,不就是你眼前這個大活人嘛?”
“你,也要來蹚這一趟渾水?”蕭潁驚異地說不出話來。
“五年前,誰都道我是無心於盟主之位,只有你知道,我是無力爲之。”燭小卿挽過一縷蕭潁掉落的髮絲,慢條斯理道,“今時,可不同往日了。秘術這種東西,動不了我了。”
蕭潁看着他因爲興奮而冰藍中透出血紅的眼睛,輕輕把手覆上他的手:“小哥哥,你切莫是要因爲我,捲入這自古的修羅場來,那麼美娘就罪孽深重了。”
蕭潁感覺到他冰冷地手抖了一下,然後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心,我定護你周全。”
今日這位客人看起來有些眼熟。裴亓京撥弄着她珍愛的瑪瑙算盤——不,這也不算是珍愛,這是前些日子她從一位客人處收的訂金,瑪瑙這種東西也不金貴,只是這一瑪瑙算盤,顆顆瑪瑙紋路相對,竟成天圓地方之態,且顆顆大小成色絕無二致,這就頗爲難得了。所以這兩日她一直把玩着,連應付上門的生意都懶散了許多。
裴亓金一顆珠子撥上去,客人笑了笑:“裴家主,何時開門做生意啊。”
“您給了這麼多見面禮,亓京自然不能怠慢。”裴亓金言笑晏晏,玉蔥般的手飛快地在算盤上跳着輕快的舞蹈,“一共是一百五十兩銀子,裴家收了錢,總得算得清楚。您說,是也不是?”
客人輕輕搖了搖手上的骨扇,面紗之下脣薄如一線:“我就不多廢話了。我要煙雨閣主青墨的消息,越多越好,錢,你定。”
裴亓金掩口輕笑:“哎喲喲,這可是個大數目。”她又飛快地在算盤上撥了一個數字出來:“不多不少,十倍的價錢。”客人一合骨扇輕拍在桌上:“兩千兩,再加裴家主新得的那個寶貝。”
“這……”裴亓京去了笑容,玩起了自己的寶貝算盤,“一千五百兩,青墨的家底,亓京都給您蒐羅出來。不過,那寶貝,您若是想要的話,一月後大興城中,我會親自主持拍賣,到時候,價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