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後,楊尚希和楊廣都被叫到了太極宮。朝堂上楊尚希還是沒忍住,將災情一五一十地上呈,果然被上柱國爲首的宗親們苛責,幸好皇帝性子好,還幫着說了宗親們兩句。並讓晉王和楊尚希下了朝以後來太極宮商議此事。
“你是誰?”東瀛人一時間還未弄清楚這個從天而降的傢伙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但緋衣男子顯然沒有耐心來解釋這個問題。
那一襲緋色如山洪般呼嘯而來,未等那兩人看清,他們握着長刀的手已經血淋淋得掉在星廬前的雪地上,劫持着蕭潁的那個驃狀的漢子在空中如輕盈的小鳥,下一秒就人以頭觸底,生生折斷了脖子,不一會兒就死透了。
而另一人幾乎要奪眶而出眼球上包裹着駭人的經絡,那因手臂斷裂的劇痛和驚恐到極點的情緒讓他瞬間失去了理智,如野狼一般衝着蕭潁咆哮而去。
真正危險的是,他不知何時點燃了腰間的火藥,滋滋的燃燒的聲音讓蕭潁和劉文靜徒然色變。
電光火石間,一個身形閃過,在三十尺之外炸成了幾塊淋漓的肉段。
雪,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下了,那讓人側目的粉碎的屍體,在厚重的飛雪中,很快不再注目。
月白衣裳的女子幾乎是瘋了一般地在燭小卿身上打,她用盡所有力氣,最後無力地伏在他懷中,發狠道:“早知道就該讓那東瀛人炸死你,還我這般擔心!”
燭小卿撫着蕭潁顫抖的背,笑了笑:“倒也不是沒傷着,你看我這手指,皮都開了。”蕭潁抓住他那受傷的手指,心疼不已:“其實我本可以用咒術止住他,哥哥大可不必冒此風險。”
劉文靜在一邊冷哼了一聲:“也就你信他,這分明是他前日想吃個梨,笨手笨腳割了手罷了。”
蕭潁一把想甩了他的手,燭小卿卻直拉着她晃:“那也是受傷了嘛,哥哥今天拼了命救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蕭潁並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吶,我可是知道你們剛纔費盡心思打不開的好東西怎麼打開哦。”燭小卿眼珠轉了轉,瞟了一眼蕭潁不想轉過來的後腦勺,以及依然試圖看清那倆人死相的劉文靜。
“你知道怎麼打開?”劉文靜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連個梨都削不好的某人通曉奇門八卦?”
梨都削不好的某人鼻子裡哼了一聲,裸露在空氣中的骨節過分慘白的手揣回寬大的袖口裡,步下無聲地走入星廬。
蕭潁和劉文靜對視一眼,默默跟上。
“哥……”
“別叫我哥哥,你剛纔都不理我的。”燭小卿身量很高,伸手就能夠得到那高高懸掛在高閣之上的八卦圖。
蕭潁只得輕輕握住他的另一隻手,他沒有掙開,卻是更用力地回握。原來發涼的指尖竟傳來絲絲縷縷的暖意。
劉文靜將這彆扭的兩人看在眼裡,強憋着笑,憋到肚子疼。
只見那修長的手指尖上似有氣運流出,燭小卿將手按在“乾”位和“坤”位之上,氣韻流轉間,兩位共傳共轉,卻在契合間修得渾濁之氣與天地清氣共生共滅,蕭潁雖極通曉這陰陽之術,卻完全不能化氣韻爲指尖修爲,故而要解這大聖格局,只能採用最爲凡俗之法,就算是按照她剛纔的新奇之法,也要花上一個晝夜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