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了下,我還是低下頭,拉起餐布往桌子底下看去,一個披着長髮的女鬼,正低頭啃着一隻人手,似乎察覺到我在看她,擡起頭看向我,那怨毒的眼神,彷彿一把利劍朝我射來。
“媽呀……”
我慘叫一聲,整個人一蹦而起,然後就看到一隻泰迪從桌子下衝了出來,它嘴裡還叼着一隻雞爪,而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大媽,一把抱起泰迪,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鬼叫什麼,嚇壞我家閨女了。”
幻覺?
我摸了摸鼻子,想到早上那一個人頭,轉頭就走,那大媽還在我身後不依不饒的喊着:“現在的女孩真是沒家教,嚇到人了連聲對不起都不說。”
聽到這話,我猛地頓住腳步,看向那大媽還有她懷裡的那隻狗,突然間,我就愣住了,因爲,我看到大媽的身後,站着一個女鬼,就是剛纔我在桌子底下見到的那個,此刻,她怨毒的眼神,正直勾勾的盯着我,警告的意味很是明顯。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原本想要討個公道的想法,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我華麗麗的轉個身,快步離去,只差沒有邁開步子跑起來了。
簡直太可怕了,是誰告訴我,鬼只在晚上纔出現的?想到南宮寒熙還可以曬太陽,我覺得整個世界觀都要凌亂了,短短几天,從最初的無神論者到迷信大師,再到現在的世界觀崩潰,我從未發現,我的心裡承受力是這麼的強大。
“叮鈴鈴……”
才走出酒店門口,一聲若有似無的銅鈴聲,傳入我的耳中,我只感覺到腦海一震,這鈴聲我聽過的啊。
“鈴鈴鈴……”
銅鈴聲越來越清晰,彷彿就在我的耳邊響着:“來啊……來啊……”
那一道聲音,聽不出男女,卻帶着莫名的誘.惑力,讓緩緩的移動着腳步,往門口飄去。
“來啊……來啊……”
我聽着那聲音的指引,沿着馬路挪動着腳步,看似漫無目的,可我卻知道,那道聲音,在指引着我前進。
“萌萌!”
一聲清冷的呼喚,猶如讓我腦海灌注了一道清泉,也可以說從我頭上猛然倒了一盆冰水,讓我身子一僵,猛然清醒過來。
是爺爺的聲音,已經救過我兩次了。
“啪”的一聲,一隻枯骨般的手,突然拍在我的肩膀上,我猛然回頭,就看到一隻臉已經腐爛得只剩下骨頭的鬼,正衝着我,咧着嘴笑。
“鬼啊!”
我慘叫一聲,猛然推開他,快速的往家裡方向逃竄。
“膽小鬼!”
這一句嘲諷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似乎沒有什麼惡意,但我不敢回頭,使勁的往前逃竄。
說真的,不是我膽小,也不是我矯情,任憑一個人,就這麼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被鬼拍了肩膀,都會嚇得半死的好嗎?更何況,我的神經已經繃得那麼緊了,我覺得,我要被嚇成神經病了。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回到冷清的別墅,整個人就這麼無助的窩在沙發上,,顫.抖着拿出爺爺給我的錦囊,說真的,方纔那聲音我應該沒有聽錯,是爺爺在喊我,雖然爺爺已經去世,但他冥冥之中,還在我的身邊,守護着我的,對嗎?
錦囊裡,是條精緻的手鍊,手鍊上還有個吊墜,上面的石頭,額,可能也是寶石,跟染了血一樣的暗紅色。
這難不成是爺爺送給我的守護符?
想到電影中的那些橋段,我急忙把手鍊往手腕上扣去。
“扔了!”
突然一聲冷喝響起,我猛的一愣,看到南宮寒熙就坐在我的身旁,冷冰冰的看着我手上的鏈子,再一次開腔:“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