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彷彿是指甲刮過抽屜的聲音,讓我的身子一僵,臉色發白的看向微微顫動的抽屜,看着那足有一米長的抽屜,正在緩緩的挪出……
我的腳步在緩緩後退,突然砰的一聲,整個房間一暗,我回頭髮現,那個狹小的門竟然已經關上,我慌了,一把衝過去使勁的推那門,確切的來說是櫃子,此刻的我,腸子都悔青了,明明都感覺到不對勁,居然還作死的走進來。
“血……”
幽深的話語,從抽屜中傳出,然後猶如枯骨一般的手,從抽屜的夾縫裡擠出,帶着刺耳的骨頭摩.擦木頭的聲音,讓我打了個冷顫,渾身發麻。
不過他的那一句血,也是提醒了我,我直接就朝着手指咬去,劇烈的痛楚襲來,我明明咬得很用力了,可是手指只留下一點牙印。
抽屜越擠越開,一個骷髏頭從裡面擠了出來,然後緩緩的扭頭看向我,空洞的眼眶裡,僅僅遺留這點點肉屑,腐臭的氣味,正從抽屜裡傳出,瀰漫整間屋子。
看到這驚悚的一幕,我死命的往手指咬去,直到口腔中開始瀰漫起血腥味,再配合這房間的氣味,那酸爽,簡直了,我的胃部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把早上吃的牛排給吐出來。
“南宮寒熙,你快出來啊……”
我的手緊緊的捏着玉墜,看着血滲透到玉墜裡面,而那具骷髏,不知道是不是聞到了血腥味,整個人,額骷髏都開始激動起來,掙扎着爬出抽屜,骨頭扭動的咔嚓聲,讓人毛骨悚然。
我的後背,就緊緊的貼在門上,看着他僅有點點皮肉的下半身爬出,像只爬行動物一般,四肢扭動着朝我爬來。
“南宮寒熙……”
我尖叫出聲,雙腳都在打顫,不過我覺得我的膽子已經變大了,在經歷過嚴雲竹活生生的把自己的頭扯下來的一幕之後,我面對這麼恐怖的一幕,已經沒有兩眼發黑,直接暈倒了。
“砰!”
就在那具骷髏即將要觸碰到我的時候,南宮寒熙突然出現,一腳踩在骷髏頭上,爆了,看着南宮寒熙腳底下流出的腦漿,我再也忍受不住,腰一彎,乾嘔出聲。
“蠢女人,你最好別吐出來,要不然嚇死你。”
南宮寒熙冷冰冰的一句話,讓我緊緊的捂嘴看向他:“爲什麼?”
“你吐了就知道了。”
南宮寒熙瞥了我一眼,然後轉身朝着櫃子走去,“找個袋子,把需要的裝走。”
“吱呀……”
就在我們忙活着裝完最後一味藥材時,當着門口的衣櫃突然被拉開,我回頭就看到手拿着菜刀的老太婆,正面無表情的看向我,臉上閃過一抹訝異神色,估計是沒想到我居然還活着,然後,她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骷髏,骷髏還保持着爬向門口的姿勢,只是頭已經爆了,頭骨混着腦漿扁在地上。
“老頭子……”
老太婆慘叫出聲,滿是滄桑的臉上佈滿哀慟,突然,她陰毒的目光掃射像我,彷彿要把我大卸八塊,我很確定,她一定是很想這麼做的,因爲她已經舉着菜刀朝我衝來。
“南宮寒熙……”
我直接蹦躂到南宮寒熙的身後,見到我這動作,老太婆猛地頓住腳步,臉上露出忌憚神色,我估計她猜到我有靠山。
“你別過來啊,我跟前有鬼,很兇的厲鬼。”
我壯着膽子,狐假虎威的輕喊出聲,只是聲音不爭氣的在顫.抖,然後,我就看到南宮寒熙回頭瞥了我一眼,除了嫌棄,還是嫌棄,只差沒有加上一句,快看我嫌棄你的眼神。
“你們不要臉的來欺負我這孤老婆子。”
老太婆突然怒吼出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額,誇張了點,反正飛奔出去,哇哇大哭:“天啊,來人啊,好好的一姑娘家,竟來欺負我一老太婆孤苦無依啊……”
“……”
我已經無法形容我此刻的驚悚心情了,這誰欺負誰啊?要不是有南宮寒熙的話,我已經死了好嗎?
當我走到外面的房間時,已經有不少人聚攏在門口了,大家衝着我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拿着手機拍照,而那老太婆,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指着我滿臉淚痕:“我好心讓她進去找草藥,沒想到這姑娘竟然把我老頭子的屍骨給摔了,我那老頭可憐啊,好端端的躺在棺材裡,礙姑娘你什麼事了啊……”
這峰迴路轉的一幕,讓我都無語了,這絕對是要坑我的節奏啊,我要說是她老頭自己爬出來的,誰信?我要說是一隻鬼把她老頭的頭給踩碎的,誰信?
我腸子都要悔青了,就不應該走進這倒黴地方,簡直了,人有時候比鬼還要難纏。
“蠢女人,別傻站着,哭吧,哭得比這老太婆還要大聲。”
南宮寒熙的眼中閃過一抹厲光,我也不知道哪來的靈光一閃,瞬間明白了南宮寒熙的意思,聽話的嘴巴一咧,“哇”的慘叫出聲,額,人家不是專業的演員,一時間還沒有辦法聲淚俱下,不過,淚沒有理爲上,我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她把我關在屋裡,讓我陪一具骷髏。”
估計老太婆也沒想到我居然也會學她,頓時愣了一下,我喊得更加大聲:“各位幫忙給我報警,這老太婆不安好心,報警抓她。”
“……”
一時間大家面面相覷,我看到老太婆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嚇得一抖,縮到南宮寒熙的身後,喊得更加大聲“這老太婆殺了好多好多人……”
這麼一鬧之下的結果,就是警察都來了,然後真的從那房間裡面找出了很多屍骨。
“小姑娘,你命大啊!”
這是警察叔叔打開審訊本說的第一句話,我覺得,我不是命大,我是運氣好有南宮寒熙這麼一個保鏢,我突然覺得,誠如南宮寒熙所說,他救了我的命,很多很多次,如果不是他的話,我早就死了,更別談什麼若爲自由故了。
“南宮寒熙,謝謝你又救我一次。”
回到家,看着在整理草藥的南宮寒熙,我突然間有點感慨,“南宮寒熙,如果你不是鬼,一定能迷死萬千少女。”
然後南宮寒熙的動作一僵,陰鬱的眼神就這麼掃了我一眼,簡直是從鼻子裡冷哼出聲:“蠢女人,你知道本座有多想捏死你,就跟捏碎本座手上的這根草藥一般。”
額,好吧,不知不覺間,我有嫌棄南宮寒熙是隻鬼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乾笑,很是狗腿的摟住他的手臂:“哎呀南宮寒熙,人家口誤而已嘛,你就別在意了,這些藥,等會是要給我熬藥湯嗎?”
“嗯。”
南宮寒熙說着,突然捏住了我的下巴,力道很大,我甚至能感覺到口腔裡傳出血腥味,然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南宮寒熙的手突然探了進來,冰涼的手指,就這麼在我嘴裡攪動。“
“唔……”
我嚶嚀出聲,看着他抽出手指,還帶出一縷透明的唾沫時,而且還放進鼻尖聞了聞,我臉一紅,頭都不敢擡了:“你幹嘛啊?”
“本座突然發現,你的體內隱藏兩種蠱蟲。”
南宮寒熙眉頭緊鎖,就這麼冷冷的看着我,面色越來越凝重,而我也是嚇得不輕:“兩種?南宮寒熙,那我怎麼辦?”
“聽話就好。”
南宮寒熙說着,繼續折騰着他手上的草藥,我突然間感覺有股火氣,從心底冒出,很想罵人,很想打人的感覺。
“叮鈴鈴……”
若有似乎的銅鈴聲,突然傳入我的耳中,我已經不自覺的站起身,卻是被南宮寒熙一把拽住:“去哪?”
“我不知道。”
我的眼,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大門的方向,對拉住我的南宮寒熙,莫名的憤怒,很想打人,但還沒有喪失理智的我,手緊握成拳,努力的控制自己莫名其妙的怒火。
“幻聽,是中了蠱毒的一種症狀。”
南宮寒熙淡淡出聲,突然在我的手腕上一咬,我只感覺到一陣劇痛傳來,但心底裡的那股怒氣,卻隨着血液的流失,慢慢消減,然後,我看到擡起頭的南宮寒熙,起身往洗手間走去,我看到他似乎在含着什麼東西,趕緊跟上。
“噗……”
南宮寒熙一口血吐在馬桶裡,我邊湊過去看,邊嘀咕:“你這麼浪……費……”
看到馬桶裡扭動着的蟲,我臉色已經變得慘白,浪費的話也說不出來,“這是什麼?”
“水蛭,蠱種的一種,你的血液正在孕育它們,不過應該是近期才進入你體內的,而你看到的白色蠕蟲,則是應該有挺長一段日子了。”
聽到南宮寒熙的解釋,我的腳已經軟了,要不是南宮寒熙攙扶住我的話,我已經癱坐地上:“那,那最後我會怎樣?”
“隨着兩種蠱蟲的成長,你會面黃枯瘦,但身體卻會腫大,皮下能看到有水蛭在蠕動,毛孔裡會有蠕蟲在鑽出,你做的夢,可能只是個警告。”
南宮寒熙說着抹去脣角的血跡,見到我嚇得臉色慘白,脣角一勾,笑得無比邪魅:“本座在想,如果本座趁人之危,要你嫁給本座才爲你驅蟲,你還會不會跟本座討論什麼愛情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