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猝不及防的我,沒來得及反應,手機就整個飛了出去,狠狠地砸落地上,“砰”的一聲,電池都掉出來了。
“苗雨萌,這是你自找的,我走了。”
見到手機掉落地上,郭淑君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拎着箱子,連頭不回的走了。
“萌萌,你若不開心,本座去教訓他。”
南宮寒熙轉身就走,卻是被我一把拽住手,“行了,也不完全是君姐的錯,我也有責任。”
“本座是說要替你教訓那小子,萌萌你想到哪去了?”
南宮寒熙一句話,讓我愣了下,“你不是要去教訓君姐嗎?”
“本座堂堂男兒之身,怎麼可能去欺負一個弱質女流?”
這傢伙說着,居然還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就是,你怎麼智商這麼低,天啊,我真的好想衝上去打他,“某人不要忘了,當初怎麼欺負我,還要讓我喊他主人的。”
我從鼻子裡冷哼出聲:“敢情在某人眼中,我就不是女流之輩。”
“萌萌,由此可知,你在本座心裡,從來就是非一般的存在。”
南宮寒熙深情款款的看着我,脣角微揚,但我纔不會被他這種眼神給迷惑,真噠,想到他以前是怎麼來欺負我的,我就來氣:
“非一般?堂堂戰神,你不要告訴我,說你對於非一般的女孩,就是欺負她,揪她小辮子來示愛的啊。”
然後我這話音剛落,南宮寒熙的臉就紅了,真噠,因爲他的臉特別白,所以一紅就特別的明顯,我不敢置信的眨巴了下眼睛,想湊過去看個仔細。
卻不想,他突然就消失,連個招呼都不打。
“南宮寒熙,你給我出來。”
我有點惱火,每次都是這樣,連話都不說一聲就走,等等,他該不會就是被我說中了,所以溜了吧?
但那不可能啊,他都幾歲的大叔,額,老祖宗了,居然會像幼稚園的小男生一樣,喜歡一個人的方式,就是欺負她?
簡直了,我被這一個發現給驚呆了……
“叮鈴鈴……”
第二天早早,真的好早,天都還只是矇矇亮,門鈴就把我給驚醒了,我迷迷糊糊地跑去開門,就看到外婆拎着她的布袋站在門外。
“外婆,你怎麼這麼早?不是說下午纔到嗎?”
我急忙開門,讓外婆進來,不知道爲何,外婆的臉色有些蒼白,可能是趕路太累的緣故,我急忙接過布袋,攙扶着她往客廳沙發走去。
“早點到好,沒時間了。”
外婆的聲音很是虛弱,聽起來彷彿有氣無力的樣子,我不由得嗔怪:“什麼沒時間,外婆你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都叫你休息兩天再過來咯。”
“不說這個,萌萌啊,你把布袋打開,拿出裡面的東西給外婆。”
外婆顫抖的手,就這麼緩緩舉起,指向布袋,我一般扯開袋口,一邊看向外婆問道:“什麼東西啊?還挺重的。”
然後我的手突然摸到了很涼很涼的東西,低頭一看,一隻吐着信子的蛇,正仰着腦袋,一臉傲慢的看着我。
“啊……”
我慘叫一聲,布袋直接就給甩了出去,蛇,好多條蛇從布袋裡爬出,那麼快那麼快的爬向我。
“南宮寒熙……”
我慘叫出聲,猛地從牀上坐起。
房間一片陰暗,天還沒亮,我的心撲通撲通的在劇烈顫抖,那個夢好真實,直到現在,我還感覺手涼涼的。
下意識的就往手腕看去,一隻細小的蛇,就纏繞在我的手腕上,衝着我吐蛇信子。
“啊……”
我慘叫出聲,手使勁地甩,可下一瞬,小蛇變成了外婆綁在我手腕上的紅繩。
心跳的簡直要從我喉嚨裡蹦躂出來了,我使勁的拍着胸口,輕聲呼喚:“南宮寒熙,你在不在?”
可他沒有出現,昨天跟符戀雨交換說他幫她報仇,符戀雨幫忙監視季景明,所以估計他去忙了還沒有回來,只是剛纔的夢好驚悚,我還想找個人傾訴。
“苗雨萌,今天這麼早?”
我纔剛坐下,王彩霞的手,直接就排在我的手臂上,整個上半身都探了過來,神秘兮兮的說道:“容菲兒已經幾天沒來了。”
“不就昨天沒來?”
我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腦袋因爲早上的惡夢,還沒緩過勁。
“是麼?我怎麼感覺好幾天了?”
王彩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嘻嘻的一臉感慨,
“我覺得我們班越來越靈異了,孔爲政死了跟嚴雲竹,任帥男也失蹤了,之前這裡多熱鬧啊。”
而我,這是有點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彩霞,任帥男怎麼死了,他不就坐我跟前,不過一改之前的話癆本色,天天在那低頭看書,我一直覺得他要考研。
“苗雨萌,你別發愣啊,你說任帥男失蹤這麼久了,會不會也像孔爲政一樣死了?”
王彩霞說着,手還往脖子一拉,舌頭一伸的賣萌。
簡直了,她不知道任帥男就坐在我跟前嗎?
看着也一本正經地坐在那看書的季景明,我凌亂了,難不成人死了,還能像正常人一樣的來上課?
那我們班上,該不會坐着的都是鬼吧?
“別三八了,任帥男不就……”
我正想說,他不久坐在我跟前,但緩緩轉過頭的任帥男,直接就把我給嚇住了。
他原本就肥胖的臉頰,現在死氣沉沉的浮腫了,然後那眼神,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我,脣角上揚:“苗雨萌……你們這樣討論我,我聽了心裡難受。”
你難受個鬼啊!
我說不出話,就這麼驚恐的看着他,整個人呆住。
“苗雨萌,你幹嘛這種表情,別嚇我啊。”
王彩霞的手,又排在我的手臂上,簡直了,我覺得這學校,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宿舍有鬼,教室也有鬼,這哪是學校,這就是個鬼地。
突然間,我想到很久很久以前,靜姐跟我說過的,那個宿舍,就是蓋在亂葬崗上,那教學樓呢?
我拿出手機,直接就百度:XX大學,建在亂葬崗上。
這麼一搜索,還真的有,應該說是某個同學發的,帖子是14年,估計是我的學姐還是學長,上面寫着:
夜深人靜,她的舍友翻了個身,說了一句,好啊,我跟你走,完了還發出那種瘮人的笑聲。
結果第二天起牀,發現她的舍友已經猝死,而昨晚上,因爲她失眠,所以聽得特別的清楚,那絕對不是她舍友能發出來的笑聲,也就是說,有鬼。
然後她就去查,結果發現學校是坐落在一片亂葬崗上的。
更讓人驚悚的事,在抗戰時期,日本鬼子在這裡還舉行過殺人比賽,鮮血染紅了這片土地,而且,全都是用軍刀這麼活生生的砍下來的。
我咬住了下脣,眉頭緊鎖,當初嚴雲竹死的時候,就是活生生的把自己的頭扯了下來。
還有家思琪,不就是被大卸八塊。
而趴在孔爲政肩膀上的手,只是手,都沒有身子。
這些雜七雜八的片段,讓我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那些死人在勾魂,要不然,爲什麼家思琪她們都沒有去投胎。
“唉,苗雨萌,連你都不理我了,這大學真沒意思。”
王彩霞一句幽怨的聲音,讓我回過神看向她,只是在任帥男那直勾勾的隱身眼神下,我沒辦法淡定:“王彩霞,我不是不理你,只是有些事,我不知道怎麼說。”
真噠,難不成我可以告訴她,任帥男就在旁邊盯着我嗎?
“唉……”
王彩霞頭一低,一臉的落寞神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迴應她,只是覺得沒人說話就沒有說話唄,就不能好好上課?
像我這樣才悲催呢,想好好上學,卻碰上了一堆破事。
“同學們……”
班導走進教室,我急忙轉過身,可任帥男卻沒轉身,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我,還露出那種詭異陰毒的笑容,彷彿我在他眼中,就是一個死人的那種。
“別看我……”
我的嘴巴一張一合,讓任帥男別再這麼盯着我看,結果,班導那陰寒的目光就這麼射了過來,“苗雨萌,有意見請大聲提出來,我可看不懂脣語。”
“哈哈……”
班裡一陣起鬨聲,我的臉刷的就紅了,“我沒什麼意見。”
“那就坐好聽課……”
班導雖然在笑,可那目光就這麼直視着我,我覺得,他這眼神有點瘮人啊,難不成是我最近總請假,讓他不爽了?
想想也不對啊,班裡好幾個人,開學都快三個月了,還沒出現過呢,再說了,我又沒有掛科。
總之,這樣被人點名批評,讓人感覺很不爽。
我很努力的無視任帥男的眼神,可他就這麼盯着我,一直盯着,眼睛都不帶眨的,實在是很難讓人無視得了他的存在。
“任帥男,你是怎麼死的?”
班導的課,上得真的很枯燥,已經有人趴在桌子上睡覺了,我想了想,乾脆在本子上寫下問話,給任帥男看。
可任帥男只是掃了一眼那上面的字,然後又看着我,一言不發。
簡直了,我真的好想拿本子拍他,有話你就說,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