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灼熱的力量幾乎要讓我的身體燃燒起來。
腦袋裡面一片空白,被唯一的目標所支配着:與仡徠吉特同歸於盡。
可是當閻玄夜的怒吼聲炸開在耳旁之後,我的意識驟然恢復,條件反射壓下了身體裡的力量。
溶洞四周散發的陰氣,就像是在炎熱夏天中的雨水,控制了身體上的滾燙。
下一秒,黑色的陰影籠罩過來,我整個人被抱緊熟悉的懷抱中。
我對抗仡徠吉特的力量被收回來,取而代之是閻玄夜強大的陰力。
他一掌打出去,帶着疾風襲向仡徠吉特。
啪!
仡徠吉特手中拿着的蜈蚣觸角應聲而斷,頗有些狼狽的側身躲開他的攻擊。
我下意識的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閻玄夜,你來了……”我仰頭愣愣的看着他。
體內的力量沒有剛纔那般強烈,可依舊讓我身體的每一處都疼痛難忍。
不過,在看到他,待在他懷裡的時候,這些難受的感覺,倒也能忍受了。
剛纔遭遇的絕境,也在見到他的一瞬間被瓦解。
只要有他在,就會有希望。
“白芸初!不準再使用覺醒的力量!”閻玄夜眉頭緊鎖,面帶慍色的垂眸朝我瞪來,“去白道風的身邊,等回去再收拾你!”
他懸浮在空中,對我說完這句話後,用力將我丟回水潭旁。
凌北和白道風連忙上前,將我穩穩的接住。
“閻玄夜!你不可能這麼快就過來!它絕對不會這麼輕易被你滅掉!”
仡徠吉特在巨型蜈蚣的頭上站穩了身體,臉上帶着怒火和驚訝。
“誰規定,我一定要將它滅掉,才能過來?”
閻玄夜的語氣異常冷傲,說話的同時,直接爆發出巨大的力量朝仡徠吉特襲去,速度快到我的眼睛都跟不上。
我靠在凌北的懷裡,又緊張又擔心的朝他們看去。
仡徠吉特根本不是閻玄夜的對手,被連連擊退,只能利用巨型蜈蚣的軀體來抵擋,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兩個說的“它”到底是誰?
既然仡徠吉特用它來限制住閻玄夜的行動,絕對是個更加可怕的存在。
“芸初,凌北,小心!”白道風擋在我們的前面,忽然開口提醒我們。
他拿着桃木劍,用全身最後的力量將襲擊過來的蠱蟲一一砍落在地。
原先被我釘在周圍的黃符,此時已經熄滅,蠱蟲肆無忌憚的朝我們涌來。
凌北頓時一驚,立刻默唸道法,徒手抵擋蠱蟲。
他們兩個,一個精疲力竭,一個用身體接觸毒蟲,這樣下去只會非常危險。
儘管剛纔閻玄夜命令我不準再用覺醒的力量,可是現在,恐怕我又要忤逆他的命令了。
我咬了咬牙,強行忍住身體上的灼燒疼痛,從白道風的手裡搶過桃木劍,咬破食指,憑藉着身體感覺在上面寫了一串我並不認識的咒語。
原本只是沾了道法的桃木劍,在我道法和咒語的力量之下,四周燃燒起赤紅一片的火焰。
不傷桃木劍本身,卻散發出明火一樣的威力。
我再次讓覺醒的力量操控着自己的意識,手持桃木劍,兇猛而快速的斬落無數只蠱蟲。
好痛苦……
每一寸皮膚都要裂開了!
身體就像在熊熊烈火中灼燒一樣!
閻玄夜惱怒的吼聲再次從不遠處炸開:“白芸初!本王的話你沒聽到嗎?!”
我沒有理會他,繼續揮動着手中的桃木劍。
“該死!白芸初,你這個白癡女人,一定要惹怒本王?!”
他的這句咆哮,直接貼在我耳邊響起。
我再次被他抓進了懷中,並且他將力量形成保護結界,將我,白道風和凌北護在裡面。
吧嗒吧嗒——
蠱蟲撞在那層幽藍色的結界上,無法再傷害我們分毫。
閻玄夜一隻手將我手中的桃木劍打掉,用力抓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是扣在我的後腦勺上,低頭懲罰般的堵住我的嘴脣。
他的陰氣源源不斷的傳入我的體內,將那源源不斷爆發出來的覺醒力量,又重新壓了回去。
灼熱和冰冷的兩股力量,在我身體裡對抗着。
陰氣讓我感覺好舒服,可是體內火熱的力量讓我快要爆炸了。
想要封印我覺醒的力量,光靠用嘴脣傳輸陰氣根本不夠,可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可能和他跟進一步接觸。
閻玄夜擰緊眉頭,再次用力壓住我的嘴脣,同時將我的身體往他懷裡收去。
他傳輸的力量變得強大,總算將我覺醒的力量逐漸壓下去。
可當他所有的精力和陰氣,都用在保護我們,封印力量上面,這也意味着此時的閻玄夜,每一處都是弱點。
此時的他,是可以任由敵人攻擊的。
仡徠吉特當然清楚這點,剛纔被閻玄夜打的只能狼狽防守,現在又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他咬牙切齒的瞪着眼睛,朝閻玄夜的背後襲來。
我的嘴巴被閻玄夜堵住,想要開口提醒他根本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仡徠吉特操控着巨型蜈蚣,對準了閻玄夜的後背。
不要!
閻玄夜快點放開我!
他們來了!
無論我如何想要掙脫閻玄夜,想要提醒他,可是他卻依舊蠻橫霸道的將我抱住,完全不理會周圍發生的事情,繼續將陰氣傳入我的口中。
“我要替仡徠吉家族報仇,閻玄夜!魂飛魄散吧!”
仡徠吉特面容猙獰的擰在一起,臉上佈滿青筋。
他距離閻玄夜的背後,只有幾寸!
嘭!
另外兩股陰力突然出現,在千鈞一刻抵擋住了仡徠吉特和巨型蜈蚣的攻擊。
“區區蠱人,還想傷我們的冥王大人?”
“自不量力!今日,你們仡徠吉家族將徹底消失!”
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出現在閻玄夜的背後。
我剛纔懸着的心瞬間放下,見到閻玄夜沒事後,身體的力量就像被抽走一般,軟弱無力的靠在他懷裡。
閻玄夜無視了背後發生的一切,暫時將我覺醒的力量壓下。
他鬆開我的嘴脣後,眯起眼睛,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惱怒的盯着我:“白芸初,你想消失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