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就是些皮外傷。”林劫強忍着疼痛,表現的雲淡風輕,旋即轉移話題,“對了,你們沒事吧?剛剛場面太混亂,沒顧上你們。”
許清笑道:“劫哥,你這話多少帶點對我的不信任。”
祈綠在一旁接話,拆許清檯,“要不是感染者對你沒興趣,你恐怕已經成了他們的乾糧了吧?”
許清眯起眼睛看着她,“能不能多講些我救你的細節?”
從他們的對話間不難聽出,剛剛許清面臨過九死一生的局面,這讓林劫感動十分,看來許清是真的將他當做十分重要的兄弟,不然也不會因爲他的一句話奮不顧身。
這時,滿身劍痕的赫牙提着刀走了過來,許清見狀也是眼睛一瞪,語氣中帶着驚恐之色,“你!你……”
因爲之前的那些人被感染都是因爲身上出現明顯的外傷,而現在赫牙便是出現這種傷勢,所以他不禁將赫牙聯想到感染者身上。
赫牙只是冷冷的瞥了許清一眼,“那些人都是被某種寄生物進入血液當中才被感染的,只要避開或是殺死那些寄生物,並不會變成感染者。”
聽赫牙這麼一說,而且看赫牙的狀態也很正常,許清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流鳶小隊的人也是從那邊走來,不過並不是來找林劫的,只是集合的地點剛好要路過他們。
在和強大的畸形異體全力戰鬥了這麼久,他們的體力都是透支了,所以個個臉色都不好,比較蒼白,與林劫他們擦身而過。
但唯獨蘇妮側過頭看向林劫,林劫的目光也是與之相對,兩者都是沒有說話,只有短暫的眼神對視。
林劫目光微凝,他不知道蘇妮在想什麼,但蘇妮的想法無疑會影響到他今後的日子。
祈綠跟在流鳶小隊後頭,對着大家說道:“我們也快點走吧!”
日落黃昏。
所有的學員都被召回,散落在整個島嶼各處的學員聚集在他們劃分的一塊空曠的區域,人們都在對此事議論紛紛,甚至有的學員直到現在被召回了才知道黑暗狩獵戰的發生。
在數百名金甲戰士數個時辰的工作下,感染者的屍體都被排列好,準確了傷亡情況,並對着三位領隊彙報。
仵靜長老押送企鵝人離開,所以這裡的事也全權交由三位領隊負責,不過相信再過一會,聖南學院的強者便會到達並接管這裡,說不定還會驚動聖南學院的院長!
聖南學院的院長不愛拋頭露面,平時一般的事由都是由副院長露面主持,上一次他露面還是因爲黑暗狩獵戰和邪族入侵的大事,沒想到這次又要因爲黑暗狩獵戰驚動。
“1576人確認死亡。”一名金甲戰士站在三位領隊身前彙報。
三位領隊皆是眉頭皺的很深,這個數字已經是觸目驚心了,因爲這1576人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天姿出衆的佼佼者,這也意味着他們所處的勢力會因此憤怒的追責,他們所受的責罰也會因此加重。
姚荼的眉宇氤氳着陰沉,皺眉問道:“沒有傷者麼?”
金甲戰士搖搖頭,手裡拿出一個乾癟的球狀寄生物,身上的觸手都無力的垂下,“這個寄生物會從學員的傷口進入學員的身體,並一路向上,摧毀神經,它們從而代替大腦的作用,對身體發出指令,控制身軀。”
“所以只要被這種東西寄生從而順利控制,大腦已經被毀,不可能活下來了。”
“可惡!這幫傢伙還真是歹毒!他們應該付出慘痛的代價!”姚荼不由咒罵。
金甲戰士又道:“剛剛調查情況的時候,多名學生主動彙報,先前這裡有着一個全身漆黑的怪人摧毀了感染者潮,並與那名入侵者戰鬥了片刻。”
這個消息無疑是勁爆的,三位領隊皆是瞳孔一縮,異口同聲的道:“消息可屬實?”
雖然有着很多學員親眼見證,應該是可以確認此事,但是他們從破開結界以來,除了傑斯和企鵝人就沒有發現其他異常的氣息。
照理說,這不應該!
所以,他們產生了疑惑,倘若那個怪人真的存在,那麼他是如何規避他們感知的?而他是離開了現場還是潛伏在奈何島某處地界?
金甲戰士根據調查結果說道:“一般學員要斬殺感染者很難抓住寄生物的位置,所以只能將感染者的血液放光,讓寄生物失去賴以生存的環境,從而間接殺死它。”
“而現在經過現場勘察,半數以上的感染者都是肉身完好,但寄生在他們體內的寄生物卻被極致的音波震死,這一點足以證明這裡出現過第三位強者,並與那兩個入侵者保持敵對關係。”
“至於是不是站在我們這邊,就不得而知了。”
玉子院士低下頭,眸子很深沉,思酌了片刻後說道:“對於奈何島的封鎖暫且不要解開,先對整片奈何島進行全面的搜查!”
“是!”
那位金甲戰士剛剛應下,天空之上強烈的光芒灑下,不是來自太陽的光耀,頓時將這片區域充溢。
一股極爲龐大的氣息從天而降,玉子院士和其餘兩位領隊凝着臉擡頭,只見在雲層之上,又是有着數百名金甲戰士前來。
在他們的前面有着兩個衣着不同的人,一位他們很熟悉,是仵靜長老。
站在仵靜身旁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白袍老者,雖然滿頭白髮,但是並不顯得滄桑,清高的氣質給人仙風道骨的感覺。
只是此時老者眉宇之間蘊含的慍怒之色有些壞了這股氣質,想來是因爲黑暗狩獵戰的原因。
三位領隊的失色就是因爲這位老者體內壓迫下來的強悍威亞。
聖南學院院長,南千潯!
盯着那位負手而立的老者,嫵木青不自覺的喃喃道:“沒想到聖南學院的院長真的現身了!”
清冷且洪亮的聲音旋即從天空之上落下,“諸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對於此次由於我們的疏忽大意造成了又一次的黑暗狩獵戰,老夫深感慚愧。”
“我們定會承擔起我們該承擔的責任,盡全力彌補錯誤!”
南千潯頓了片刻,繼續說道:“經過我們的商討,新星狩獵戰停止舉行。“
人們沒有太驚訝,關於這一點大家早有預料。
他接着道:“我們還有繁忙的事務要處理,所以還請各位朋友先行離開,安頓好疲憊的學員。”
姚荼仰着頭問道:“南院長,那位被你們押送走的入侵者呢?”
姚荼的意思很明顯,他們可以離開,但不能空手離開,不然死了這麼多人,他們對學院高層也沒法交代。
“姚領隊可放心,這名入侵者不單單是我聖南學院的犯人,他是四大院共同的犯人,也是死去學員家屬的犯人,這裡只是一個禁錮他的地方。”南千潯看着姚荼說道。
既然南千潯都這麼說了,那麼姚荼自然無話可說,他總不可能強硬的要求帶走企鵝人吧?
這樣不止會招惹到南千潯,也會引來其餘兩個學院的不滿,是傻子之舉,他當然不會行之。
“回去之後我們會派人前來一起監察那名入侵者,希望他口中的話對我們來說不是秘密。”姚荼說道,很明顯他在擔心聖南學院會將那些有用的消息據爲己有。
南千潯聲音依舊,“當然,只要你們願意。”
之後,三位領隊沒有說什麼,開始吩咐導師們組織好自己學院的學生隊伍,準備打道回府。
林清兒也要回到花御學院的隊伍裡去。
畢竟林清兒現在是花御學院的學生,林劫不可能強行把林清兒留下,不然北斗學院收不收不知道,還因此得罪了花御學院,鬧的大家都難堪。
“那我走啦!”林清兒對着林劫揮了揮手,也對着她抱有好感的祈綠和許清揮了揮手,“很高興認識你們。”
“我們會再見的!”祈綠和許清也是揮舞着雙手告別。
林劫露出和煦的笑容告別,眼神堅定的喃喃着,“放心,會再見的!”
將自家學員的屍體收好大約用了半個時辰,隨後三支隊伍便浩浩蕩蕩的各自離開。
走在人羣間,林劫額頭上佈滿了冷汗,身上傳來的劇痛讓的他行動不便,甚至連跟上大部隊都有些困難,右手臂斷裂處隨着行動牽連到了傷勢,包紮的白布已經被鮮血浸染,但這都被林劫刻意用衣服遮掩住了。
他不想因此引來其他人連綿不斷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