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地初開

白茫茫的雪地裡,一前一後的腳印從南至北,並不筆直的路線爲過路人開闢了一條指引方向的航道。這似乎預示着在這荒蕪的原野上,這裡還有人跡的可預性。不知是怎麼了,這靜靜的一個人偏偏要來到這是地非地的夢鄉。也許他在找回曾有的野性記憶。不敢也不能揣測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帶着他來到這個人世,也許是睡醒的第一次呼吸,關於詩意。

雪絨絨的在天空飄蕩,他的肩上早已蓋滿了雪花,可塑性的一動不動,他像個巨人撐起一片天空,只是映入人簾中的是人,雪人!也許透過世界纔看到這一幕,所以我選擇降臨,我要同雪人對話,這可塑性爲何如此如此逼真,直到某一天,也許就是今天,我才明白我的世界如此蒼白。爲了一條腳印尋覓到一個人,還是一個僵硬的雪人。不能觸及肌膚的冰冷,屏住呼吸,只爲多一點溫度,讓他活過來,這就是所有的期許。

路青微微的睜開雙眼,胸口一震,他又緩過神來,這圓圓的圈在胸口形成了一個肉印。他似乎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可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姑娘一枚靜靜的杵立在懸崖邊上,那一旁的帶着瑩瑩光芒的青鋒劍如同她一般。

“晴書!”

“你還記得我?”那姑娘微微的轉過身衝着他微笑。

“怎麼不記得了,你一直就在我的身邊啊!”路青開始活動起來。

“我可是來自這星星的人。”

“竟說俏皮話……”路青活躍開來。

“那你除了記得我,你還記得什麼。”

“我們常年廝守在這雪山,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路青滿臉的疑惑。

“這就好,你這雪人也算陳肯,我可等你多時了。你師弟風異邀請你下山,他創立的青鋒幫創派典禮請你歸還青鋒劍,以震幫威。”

“看樣子,它就要離開我了。”

“捨不得?”

“我只是覺得這青鋒劍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不是有感情了嗎?”

“那你願意事了後,浪跡天涯嗎?我還年華貌美,不想浪費韶華去看看世界。”

“使命已歸位,天下既倆人。”

路青扶着這姑娘向天際飄去,順手拔起青鋒劍背在背上……這雪山的雪蓮格外晶瑩的透,星星點點閃着光。

青鋒幫在這南國別樣的俊秀景緻下,熙熙攘攘的人羣絡繹不絕。人羣中乍現一對白衣絨服的異域人士,目光中齊刷刷的轉向過來。彷彿這是一種儀式,關於致敬。路青雙手立着青鋒劍穩步的向大殿走去,劍冢已準備好。風異在一旁默默的肅穆着。

“劍歸劍冢,塵歸塵土。”

青鋒劍振動了會兒,瑩瑩的褪去了茫。路青望了望青鋒劍,有望了望風異。

“使命召喚已歸,恭祝掌門新禧。”

路青向風異作了揖,頭也不迴轉身離去。人羣一片寂靜,彷彿一隻蚊子能打破這靜界。

“多年了,這世界的輪迴又歸開始。青鋒所靡,既歸初心。”風異對着青鋒劍三鞠躬。青鋒幫在紅布的包裹下顯得熠熠生輝。

路青隨着晴書走了,一直向北。

暗淡的夕陽彷彿蒙上了一層紗,這蒼茫的古道,一匹白馬載着這對青衣情侶。噠噠的馬蹄一切都似乎安靜下來,靜靜的世界無人訴說這段驚天動地的夢。荒野上寥寥的炊煙裊裊,人們又一次在食煙火味的年代過着無憂的生活。路青對視着晴書,脈脈含情不語,晴書依偎在,牽着的馬兒早已低下頭。

樓蘭古城又恢復了往日的繁榮,似乎這兒的人並不認識他倆,只知道從南方來了一對俠侶。過往的商隊時而會停下來歇歇腳。這十八碗蜜兒紅的故事仍舊是這兒的傳說。可她已爲人妻,在這兒留蘭香的名號已過了她的風韻,空空的酒香一波又一波入了商隊的酒囊。西出陽關無故人,夕陽依舊,泥土味的城牆不在斑斑駁駁,這裡互通有無,一切又恢復了理想的生機,盎然的春色在蒼勃的楊樹上一次次發芽。呱呱的孩聲在熱鬧的氣氛下墜地,圓圓的青鋒穴繼承在了後輩上。這兒的人並不好奇這寶寶的基因,這的老闆有他的威嚴。

這孩兒似乎天賦異稟,帶着一幫小孩兒穿梭在古城的街巷中嬉戲。見怪不怪的他已成了孩子王,意氣風華的訴說這江湖之遠,沒了勾心鬥角的疲倦,只是一羣孩兒的苦惱。晴書看在眼中露出會心的微笑。

路青覺得孩兒更多的時候是在仰望星空,便給了他一個‘禾’的致敬風範的象形字-路禾。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路禾竟然會鼓搗青鋒劍。只見路禾盤坐在城門樓子上,屏氣凝神,一副皈依佛門的樣子。小孩兒在陳樓都看傻了。只見路禾胸口的圓圓的環放出耀眼的光芒,青鋒劍的樣子穩穩的從裡面出來了,青鋒劍的光影出現在路禾的正前方。路禾開始運動元氣,青鋒劍似乎受到感召,不斷的變化各種招式。孩兒們發出哇哇哇的叫聲,自此這孩兒便在樓蘭古城出了名。

慕名而來的商隊似乎並不着急趕路,也一定要瞧瞧這古靈精怪的孩童。路青並沒有什麼看法,覺得自己的家族肩負了天下興盛的使命,就得承受這大風大浪的挑戰。看着路禾一天興致勃勃的舞動着青鋒劍頗有些章法,這路青倒想和他比試比試!這小孩兒也來了興趣,混元一氣呵成,上來青鋒劍就奪鞘而出,盡是殺招。路青感受到了這魄力,沒有硬抗。青鋒劍就嗖的一下向遠處山峰飛去,整座山便砰的一下崩裂了。孩子們都看傻了,這孩子王的名聲便顯得無足輕重了。路禾似乎並不會意,試出了一招萬面朝佛……路青慌了,使出護盾盡沒有防住這魄力,全身元氣似乎盡散……

路禾沒看過這樣的陣仗,跑到父親面前哇哇直哭。路禾端坐在地,怎麼運氣都找不回自己的元氣了,似乎一點都沒有了……

“天意如此,好孩子快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沒有,我的意念一集中,似乎就能爆發無窮的力量,剛纔我只是玩性盡起……”

“不要哭了,孩兒。爸爸沒事,你是能量源,以後不要輕易試它好不好,答應我……”

“孩兒聽話,不使了不使了。”

孩子們早已被自己的父母帶回家了,望着離去的小夥伴們,路禾默默的留下了眼淚……

路青拍了拍路禾,孩兒便依偎在了父親身邊。

路青哄着路禾睡着了。

“這地方我們不能再待了。”路青面有陳色的說道。

“不要緊,我們既然肩負重任就得承受生命之重。我們在這裡相識相愛相親,這波瀾壯闊的世面我已經能正確面對了。”

“那就不走了,去其他地方也是同樣的遭遇。青鋒星地既然安排是我們的家,就得守住它?”

“我只是看着孩兒沒有半點邪性,倒是正義的化身。不用擔心他的成長。”

“只是我這沒有半點元氣,這如何是好。”

“呵呵。”晴書微微一笑。

“我就不明白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就好好的寵着你這孩兒吧!他可是小小的能量源。”

“也罷也罷!”

路青看着這孩兒,心緒一下子就提了上來,也不知這是福是禍。

“他繼承了正邪的能量,混元體!”路青嘆道。

“什麼是混元體?”晴書說道。

“天地間一切精靈的能量源。怕是明日這樓蘭古城就將聚集正邪兩道所有的精英。”

“那可如何是好?”

“現在我空無元氣,仍它們鬧個結果出來吧!”

翌日!天色不時佛光普照,不時黑雲密佈,間而昏間而明。萬面佛和果如教主駕到,倆尊一言不合便開打起來,樓蘭城上空風起雲涌,翻江倒海,如同整兒世界都要撕裂一般。兩股能量彙集於此,路禾似乎受到了感召,微微的睜開雙眼,身體懸空,來到兩股能量中間,奇怪的事發生了。能量在此得到扭轉,呈太極狀。萬面佛和果如教主的能量漸漸分釋,兩股能量匯成一個球,路禾高興極了,拿着球就放入了青鋒穴。那曾想,穴口開始分化瓦解,路禾逐漸化爲了青鋒劍的光影。

“不!我的孩兒。”一股巨大的悲痛感從青鋒穴蓬勃邇來。青鋒劍穩穩的落入路青的手中!青鋒一入,路青立刻元氣爆滿……

“我弒了你倆!”

“呵呵!”萬面佛和果如教主異口同聲道。兩人早已沒了能量,紛紛圓寂……天空褪去了它的濃墨重彩,恢復了蔚藍。青鋒劍光影一束飛了出去,穩穩落入了青鋒幫劍冢,青鋒劍穩穩的懸空在大殿內。風異看到這一幕,剛剛冥想過來,‘道’字下面一個人,青鋒幫掌門。一句話也沒有,面無表情。

“你要的結果來了!”歌亦道。

“一切都歸於至尊,一切都歸於蒼茫。”風異不知在說什麼。

路青隨晴書很快感到,晴書看見劍冢,衝上去就抱着嚎啕大哭,路青怎麼拉都勸不住。

“是啊,這是我們的孩兒!”路青微力道。

“這世道到底是怎麼了,爲何爲難我倆。”晴書殷殷訴道。

“天意如此,這蒼莽龍興之地,混元一出,萬象更新。乃吐吶天地精華,吸收人間煙火,塵歸塵土歸土,道亦道。”風異道。

“我不聽,我不聽,你還我孩兒……”晴書揪住風異道。

路青一掌擊碎劍冢,大殿搖搖欲墜。只見青鋒劍對着路青便耍開邇來,似乎要路青的命。劍鋒下路青的脖子一動不動,絲毫不差。

“母親,我在青鋒劍裡……”青鋒劍傳出路禾的聲音。

“孩子,你過得還好嗎!”晴書立刻收了眼淚。

“這裡別樣的風景,許多小精靈圍繞着我。這裡面就是腹源體,我在裡面生根發芽過着好呢!”路禾道。

“過得好就好,你怎麼揮動青鋒劍指着你爸呢!”晴書道。

“這青鋒劍找到了實體,得給自己找個主人!父親就是,你們的血脈融入了青鋒劍,我以後就鑲在裡面了,同青鋒劍共呼吸同命運。孃親就不要爲我擔心了。您帶我走吧,我不想聽到風異師叔的道術。”

“孃親答應你!”晴書道。

“走。”晴書拿過青鋒劍,指着路青。

“你走的了嗎?”風異招呼兩面道士。

“今恐怕又是惡戰了。”晴書對着路青道。

“不礙事!”

一零八名道士擺出天罡地煞陣準備困住陸青夫婦。

“委屈您一下。”路青微微聽到路禾的話。路青瞬時心領神會,路青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元氣,盡沒破了這天罡地煞陣。

“風異,你贏了。這青鋒劍歸你了,好生照顧你侄子。”

“你以爲我看不出你父子倆的詭計嗎?我說你路青也老大不小,怎麼這麼糊塗呢。這青鋒劍乃鎮幫之寶,豈能兒戲。”說着孃親扶着路之博趕到。

“爸!”

“爸?我要見爺爺。”路禾哭着嚷着。

“乖孫子苦了你了,以後你就長眠於這青鋒劍裡。”路之博微微道。

“沒事,我喜歡這裡。”

“好!好!好!”路之博威言道。“你倆就不要爲了青鋒劍的歸屬大打出手了,這掌門自有掌門的考慮,你當大哥的也該讓一讓了……今日是喜事,還不爲我二老上茶。”路青聽了不屑一顧,風異吩咐弟子大擺宴席,爲青鋒重塑禮慶。

晴書那裡聽的進去,一股腦的不依不饒,路青也傷心至極。路之博夫妻娘挨不過面子也不知如何是好。可青鋒重塑已成事實,路之博言從口出又閉上了。風異這幫主一臉的土色,歌亦揪着風異的衣服。

“這青鋒劍是師兄的骨血,即同出同派,況且這也是悲事,母子相離。我們不能爲了青鋒幫的未來違背良心的事啊!”

“你們帶着青鋒劍走吧!這兒也留不住你們了,今孫兒爲了天下福祉化爲青鋒劍,作爲孃親的實感同身受……”孃親滿含熱淚的扶起晴書。

“走吧!走的遠遠的,江湖的事就帶着孫兒一起闖蕩吧!生死相依也有個伴!”

“奶奶,我聽見你說話了。你們都在說些什麼呢!我不好好的。”

“乖孫兒,難爲你困在青鋒劍裡了,我都沒見過你一面……”

“奶奶不要傷心了。”青鋒劍抖擻了一下,懸在空中轉起圈來了。衆人的氣氛一下就被點燃了。

典禮照常進行,各路江湖豪傑聞訊趕來。爲了這武林至尊之劍邇來。路禾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徘徊在自己孃親的身後,寸步不離。

“孃親,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都是爲你而來。”

“爲我,我有什麼好見的,我只要孃親。”

蒼雲派掌門鶴立羣拜見!

星辰派掌門旗雲拜見!

龍族之主龍華拜見!

暗淵雙俠拜見!

佛門使者拜見!

……

“來的都是客,裡面請!”風異一一照應。路青望着這七彩的霞光,隱隱感覺有一股巨大的能量靠近。

“爸爸,紫良道尊來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混元體,當然知曉!”

“你知道他來幹什麼嗎?”

“他要帶我走……”

“有什麼辦法嗎?”

“沒有。”

……

浮浮的空間一切都煙消雲散了,衆人遊曳在沒有方位的位置上,似微風拂過。路青只覺天懸地隔,拂面,一股暖流溫潤的掙開眼。

路青不知身處何地,只見手裡攥着一卷字畫。微微打開,空無一面的地方顯示着:母子平安,混元初開。夢中;刻骨銘心,夢後;活蹦亂跳。

畫卷便消失這漫漫宇宙。

這漂浮的山峰一座接着一座,鐵鏈相勾連的棧橋讓路青雲裡霧裡的,不知去哪都會回到原點。

他也算卸了氣,盤坐在地,似天地精華集於一身,胸前的圓環茵茵的發光。紫青色的薄紗披於身。他轉動腦袋,空間也跟着轉動,他跳空間也跳,似乎他一動不動。元氣還在,厚積薄發的能量正蓄勢待發,“砰”!路青便失去了意識。

從一個空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裡果樹成林,花香四溢,同意識裡的三寸山一模一樣,只是這兒一個人影也沒有。這裡沒有大海,只有一整片清澈見底的水流,花草樹木全漂浮在上面。路青正搖曳在一片小舟上。

路青感覺到小舟正在動,左右搖晃……

似火箭助力,小舟便騰空而起。一眨眼的功夫,只見自己處在龍頭之上。

“歡迎來到仙之境!”

“多麼美妙的地方,俯瞰大地,如沐春風,頤養天年。”

“我是你的嚮導,龍老頭,我在這裡等了你五千年,只爲你這人間的靈物來我仙界修煉。”

“有什麼小秘密跟我透露的嗎?”

“沒有,我就是你小舟下螺旋槳。去哪告訴我一下就行。”路青一眨眼的功夫又回到了水面。

正前方,速度五十邁,嗖的一下,路青就出去了……

這仙之境沒,不見如來不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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