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爺爺,齊朔!”正準備洗漱睡了看到敲門的兩人,怎麼這時候來了?
“深夜打擾,真是不好意思,但爺爺等不及了,才現在急着過來。”
“沒事,先進屋吧!”
“齊爺爺有事嗎?”齊爺爺來這確實有些驚訝。
“聽朔兒說這畫是出自你9歲的弟弟之手?”齊爺爺拿過齊朔手裡的畫道。
“是啊!怎麼......”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我一生的心願也就了了。”聽着齊爺爺有些激動的話我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弟弟現在在哪?”
齊爺爺的話把我一時問啞了,但還是如實回答:“她在家鄉,不知齊爺爺問他.......”
“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不瞞你說,我是齊曄。”
“齊曄?您說您是聞名中外的美術大家齊曄老先生?”
由於小澈對美術的愛好所以我也有留意美術的發展,而且對齊曄老先生的畫特別關注,因爲小澈最喜歡最崇拜的畫家就是他了,還信誓旦旦對我說將來會像他那樣有名,畫出他那麼好的畫,而如今,這位小澈崇拜的老人就在我身前,我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沒錯,我就是齊曄,我這次來找你,是想收你弟弟爲徒,做我的關門弟子。”
“您說什麼?”這話不是幻覺吧?
“從這幅畫我已看出你弟弟的能力和潛力,培養得當絕不亞於我,而且他還小,有很多的新奇的想法和青春氣息,再加上他年紀這麼小就能畫出這麼好的畫,只怕會我更勝一籌。
這幾十年來,風風雨雨,也給了我很多感嘆和體會,人老了,也想有一個人能繼承自己的心血,我一直在尋覓一個可造之才,現在終於找到了,我也可以了此心願,不知影兒姑娘你,可否遂了我的心願?”
“這......這......”這個消息,對我而言,太突然了,讓我都沒有應接的準備,這對小澈來說,確實是一個人生的轉折點,想必小澈要知道他崇拜的齊曄爺爺要收他爲徒,他肯定樂瘋了,可是,我現在的情況,連家都不能回,又如何讓小澈成爲齊爺爺的學生呢?
“影兒姑娘,有什麼困難嗎?”
“齊爺爺,以你的聲望,應該是學生桃李滿天下,怎麼這麼多學生裡難道沒一個遂爺爺的意嗎?”
“我是年輕那會纔開始學畫的,比你弟弟晚多了,68年到78年那會社會不緊氣,所以我中年那會選擇遊走四方,也沒收什麼徒弟,如今老了,學生倒是有些,優秀的也有,但是還沒有找到我想要的,不過現在找到了。”
“那齊朔呢?他不行嗎?”
“你就別打擊我了,我雖說是大畫家的孫子,也懂那麼點畫畫,但絕非爺爺所說的可造之材,這不成爲爺爺嘮叨我的原因,他啊,恨不得我有你弟弟那個潛質,可惜,他忘了把畫畫的藝術細胞遺傳給我爸,到我這,就更加了,所以,非你弟弟莫屬了。”
“哈哈~~,你這孩子,還來笑話你爺爺了。”齊爺爺拍了下齊朔的頭笑道.
“哪啊?這明明是笑話我自己,吳影,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弟弟很喜歡齊爺爺您的畫,也很崇拜您,可是,不瞞你們說,我現在因爲某些事現在還不能回家。”
“爲什麼??”齊爺爺和齊朔一同驚問道。
“不便相告,對不起!”
“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們也不多問,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家地址,我讓齊朔去接弟弟來這兒,至於你有什麼要求,你可以跟齊朔談,我不過問就是。”
齊朔去?這確實是個可行的辦法,只要他不說出我的行蹤,不碰到不該碰到的人,隱秘的把小澈接出來,而且我那些現在在學校,不會引起懷疑的,而且我現在非常想知道媽媽手術成功了沒有。
“好吧,我弟弟能被齊爺爺看中,也是我們的福氣,那日後還勞煩爺爺費心教導了。”
“答應就好,答應就好,朔兒,那你跟影兒談,逢雙休你就去接人,我先走了,在樓下車裡等你。”
“好的!”
明亮的日光燈下,一年深藏在心底不忍碰觸的思念和愧意在今夜隨着筆尖流動,所謂親情融於血,情深意更切,爸媽18年對我含辛茹苦,換來卻是這般結果。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這是挽回也改變不了的錯。
“把這份信和這幅畫給我爸媽,他們就會相信你的,不要留下他們能找到我的任何線索,你也不要問他們原因,就說我要把小澈帶在身邊三年,三年後我會讓小澈回去。”
“你哭了?”
“我沒事!”擦乾眼角的淚水,笑道。
“吳影,我不知道你過去發生了什麼?心裡又隱藏了什麼?你來這快一年了,我很少見你真心笑過,這是爲什麼?你不讓別人走進你的心靈,與你一同承擔,是不信任嗎?還是你覺得沒有人值得你信任!你不知道我看着你嘴角笑內心裡痛又多麼無可奈何?”齊朔眼神裡有着我從未見過的哀傷,是因爲我嗎?是因爲我隱藏了讓他產生了不信任的錯覺嗎?
“齊朔,我沒有不信任你們,只是我說出來,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徒增傷悲而已。這又何必呢?”
“如果有人想守護你,想清楚你內心裡真實的感受、想與你一同承擔呢?如果可以,讓你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呢?”
“齊朔,怎麼了?你今天怪怪的。”我有些看不懂他了,堅定的表情,藍色眼眸裡有這一種看不明白的情感,還是我壓根就沒懂過他。
“回答我!”
“忘記過去,能嗎?而且我還不想忘記,說實在的,現在我能活着也許正因爲那些過去撐着,否側,我活着都不知道是爲了什麼。還有,齊朔,你還小,經歷的也少,有些事你是不明白的,不是誰想守護誰就能守護,重要是心投意合,有時候就算心投意合 ,也不可能真正守護在一起,再說誰想守護我?在這裡,誰會守護我?其實吧,我也不需要任何人守護,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平平淡淡把這生活過下去。”
“我不小了!18歲了,你也不過比我大兩歲,不要給我擺大人架子,我明白自己在說什麼,也清楚自己說話的意義,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齊朔的話裡略到怒氣,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了?
“好了,我不是擺大人架子,也許是我經歷得比你多吧,你以後會明白的。”難怪校長會說我骨子有些滄桑,明明與他們同是年輕人,卻感覺自己老了他們一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