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她的情緒激動,那縷?色的霧氣就變得濃郁。
從眉心處散發出來,然後朝着全身擴散出去。
而姜小魚全程都在那裡罵罵咧咧,自己絲毫沒有察覺。
我心中覺得不妥,但並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也沒有東西可以遮掩。
唯一的就是用手去碰。
但半路上卻又另一隻手將我的手攔了下來。
“那是戾氣,你徒手沾染,會受傷的。”
楚辭溫柔的握着我的手,站在我的身後,我看到他,倒是很驚訝。
“你怎麼會在這裡?”
“路過,來買些東西。”
說着他拉下我的手,用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虛空的符號,然後指尖頂上,一直落在姜小魚的眉心。
“收。”
僅是一個字,原本繼續罵着髒話的姜小魚就閉上了嘴,整個人晃盪了一下,就朝前栽倒。
“小魚。”
我上前扶住她,發現她只是睡過去了,回頭問楚辭,“這是怎麼回事?”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帶她回去。”
我現在住在方家,那裡是八門的地方,所以不方便帶楚辭過去,只能去自己家裡。
好在多虧了楚辭揹着姜小魚才安全的到家,否則我一個人很難扶得動她。
“好好的怎麼會染上戾氣呢?”我看着睡着的姜小魚,給她蓋好被子,不解的問,“她好歹是景門的人,不會連這個都躲不過吧?我今天一直和她在一起過,她之前都很正常的。”
“一直沒分開過嗎?”
面對楚辭的詢問,我搖了搖頭,“就在那個電梯前,我因爲撞到了人,所以耽擱了一下,之後纔在樓上找到她。可是她應該只是去追人而已。不會這樣呀!”
這點我也弄不明白,那家人看上去並不像會這些的人。
而且若是會,她們肯定會想方設法讓姜小魚進去,然後下手。
所以戾氣一事應該和她們無關。
但到底會是誰呢?
“別想了,不管是誰,下了一次手,肯定會有第二次,你最近小心一點,彆着了道。”
楚辭暖暖的指尖落在我的臉上,給我拂開掉落下來的髮絲。
如此的溫柔,讓我有些不適應,往邊上側了側身。卻沒想到腳踝一扭,整個人往邊上倒去。
是楚辭眼疾手快,拉了我一把,將我抱在了懷中。
淡淡的薄荷香味的氣息迎面而來,隨之還有的是那種溫暖的氣息。
“想撲到我就直說,別讓自己受傷了。”
他的聲音明顯帶着笑,卻叫我臉色發燙,擡頭就要反駁。
誰曉得他會離我那麼近!
當嘴脣擦過嘴脣的時候,我就像被雷電打到了一樣,全身僵直。
他倒是笑得滿臉桃花燦爛,一雙好看的鳳眼直溜溜的看着我,全然不肯放手。
“你們在做什麼?”
姜小魚的聲音突然闖了進來。讓我反射性的用力推開了楚辭。
他倒是無所謂的很,眼中的笑意十分的明顯。
我就尷尬了,要是姜小魚大嘴巴的告訴燭照,我豈不是遭殃了。
正要解釋的時候,卻見姜小魚從牀上起來,走到我們中間,將我往後狠狠地推了一把。
“他是我的。”
姜小魚喜歡楚辭,從第一眼相遇。
這個我是知道的,雖然之後沒怎麼見面,但每次見到他,她都會發花癡。
對此我也習慣了。
摸摸鼻子說,“你們慢聊。我先出去。”
說完我轉身走出臥室,沒回頭都聽到姜小魚用那甜死人不償命的聲音溫柔的呼喚着楚辭。
我全身抖了抖,明顯感覺到楚辭要出來,卻被姜小魚給攔住了。
對此,我還好心的關上了房門,留給他們單獨相處的空間。
才坐在沙發上翻翻手機,我就接到了方明執的電話,他告訴我心心突然間昏倒了。
來不及找姜小魚,我一邊往外走去,一邊給她發了微信。
心心這幾天恢復的不錯,陰陽繡並沒有再出現過。
可儘管如此,我每晚子時都會看到她在吸收月光,沒辦法阻止,好在第二天她生龍活虎的很。
但燭照說,長久下去,必定會出事。
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因爲路途遙遠,等我趕到方家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方明執和燭照都守在心心的牀邊,見我進來,方明執十分的激動。
“她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模模糊糊的。醫生檢查過,身體沒問題,但就是不醒。”
我快步上前,伸手碰了碰她的眉心,僅是一下,那個繪有夜叉的陰陽繡再度出現了。
比起上一次,更加的立體,也更加的駭然。
“有變化了。”
我皺起眉,這段日子以來,我多次試探過她的眉心,但都沒有看到。
就連燭照都說,夜晚吸收月之精華的時候,照理陰陽繡是會出現的。
但一次都沒有。
這是我第二次看到夜叉陰陽繡。
“會怎樣?”方明執非常的焦急,只要碰到心心的事,他就慌亂的很,“小熒,你救得了她一次,拜託你再救她第二次。”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我回頭看了眼燭照,他對我點點頭,然後上前,擡起我的手。
手指在空中一劃,我的中指上就出現了一道很細小的血痕。
就着擠出來的血珠,我按在了心心的眉心上。
陰陽繡的光輝一閃而逝,再度沉了下去。
心心同時一動,緩緩地張開了眼睛。
迷茫的視線裡,?色甚濃,好一會兒才恢復清明。
“爸爸,心心怎麼了?”
方明執一把將女兒摟在懷中,大大的鬆了口氣,“心心只是睡着了,沒事的,沒事的。”
我看着他們父女,心有些不忍。
從陰陽繡的形態上來說,是有了變化,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月之精華有關係,但若再找不到陽器,心心就真的危險了。
“我們先出去。”
燭照拍拍我的頭,帶着我走了出去。
一出去,我就憂心的抓住他的衣襟。將額頭靠在他的胸口,壓低着聲音說,“要找不到陽器,心心的最終結果會是什麼?”
“只要是有用的容器,即便只是收集陰氣,對陰陽家來說,也不會放棄。”
“那心心就會死對嗎?”
我雖然知道,卻真不忍心。
那麼可愛乖巧的一個孩子,不應該只是容器的。
“你放心,會沒事的。但最近外頭風氣不太對勁,你除了上學,不要單獨一個人外出。”
我滿腹心事的點點頭,之後就去了方明執的書房,那裡面有很多很老的古籍,或許會有幫助。
我一直查到老晚,都沒有適合的辦法,雖然有一部分也提到了陰陽家族和陰陽繡。
但那上面寫的,都和奶奶與燭照說給我的聽的差不多。
真正解除的方法並沒有。
嘆了口氣,我將書放回了原位,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上學,整個人都精神不濟。
爲了查看心心到底吸收多少的月之精華,我幾乎每晚都要到老晚才睡。
不親眼看着,就不安心。
所以一到上課就打瞌睡,好在沒有真的睡過去。
一下課,就累得趴着不肯動。
樑思思一屁股坐在我的邊上,拽着我的手,隱忍着說,“小熒,我姨媽來了,你有姨媽巾麼?”
“有。”
我也正好姨媽在身,所以就讓她自己拿。
她掏出我的包去拿,我則繼續趴着睡覺。
但才閉上眼,耳邊就傳來她的尖叫聲,直把我給嚇得心魂未定。
可擡頭,就看到她那種一盒面膜,整個眼睛都散發着精光。
“你怎麼了?”
我揉着不適的耳朵問着,她眼睛移不開那面膜,張嘴就對我說,“這個面膜,你從哪裡買到的?”
“昨天撞了一個人,她說這是試用裝,因爲包裝壞了,所以就賣給我了。”
“爲什麼這麼好的事都給你碰上了?”樑思思可憐巴巴又十分期待的看着我,“爲了這個面膜,我找了很多人,都說斷貨,你不是不喜歡這些東西的嘛?不如給我吧?”
我看她那麼喜歡的樣子,真心不懂這些東西有什麼好,所以就大方的給她了。
她開心的很,說今晚就要回家試試。
我就納悶了,一個面膜就算再好,也要用了一段時間纔會有效果。
可是我第二天看到樑思思的時候,她整個人的感覺都變了。
即便隔着一定的距離,都能夠感覺到她面色的光滑柔嫩,像極了那種吹彈可破的感覺。
人也跟着精神了許多,以前那些不屑她的人,都紛紛靠近,詢問她是不是去整容之類的。
她則女王般的高傲笑笑,然後坐到我的身邊,嘻嘻一笑。“那個面膜的效果真神奇,我才用了一張,就這麼棒,不知道一盒用下去,會不會更美,哈哈哈……”
“可是給我面膜的人,告訴我,一週只能用一次,不然會有副作用,你可千萬別貪心了。”
“知道啦!”她喜滋滋的挽着我的手,“就你最大方了,把那麼難買的rp面膜都給我用,今天晚上姐姐請你吃大餐。”
“不用了,我放學後還有事,要先回去。”
最近爲了心心的事,我幾乎除了放學都在方家,和樑思思一起逛街壓馬路的時間都變少了。
她聞言,非常的不開心,揪着我不放。
“你就這麼見色忘義嘛!好歹咱麼認識這麼多年了,才幾天,你就被那個花花公子的男人給騙走了嗎?不再理我了嗎?”
我一把捂住她高尖的嗓門,壓低聲音說,“不是啦!方明執不是我男人。”
“那他天天來接你做什麼?”
“是燭照,他是燭照的朋友。燭照這幾天住在他家,我家裡沒人,所以也就住過去了。”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麼一個解釋了。
樑思思將信將疑,但也暫且放過了我,沒一會兒就上課了。
一直到放學,都是相安無事的。
但我才整理好書本,還沒離開教室,就聽到外面傳來很大的一道撞擊聲。
沒走的人,都紛紛走到窗口望下去看。
在經過王老師的事後沒多久,我們就搬回了原來的教室。
這裡是二樓,最高也就四樓,所以突來的撞擊聲,立刻引來了很多人的觀望。
“壞了,死人了。”
樑思思比我速度快,衝我招着手。
我趕緊過去,就看到我們教室的正下方,倒着一個女生。
暗紅色的血液正從她的身體中滲透出來,她掙扎了幾下,吐出了好些血,然後就不動了。
“死了。”
我冷不防聽到有一個笑聲響起,快速的往周圍望去。
但教室裡留下的人還是有些多的,一時半會分辨不出來,那個聲音來自誰。
可十分的明顯,那是幸災樂禍的語調。
“小熒。你看她的臉,怎麼那麼老?”
樑思思的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眯起眼仔細一看,除去下巴的血跡不說,她臉上的皮膚還和真的很皺,遠遠看上去,就是一張老太婆的臉。
“可她穿着的是我們學校的校服呀!難道是有誰家的奶奶或者姥姥有怪癖,穿了晚輩的校服,自殺?”
“不太可能。”我否決道,“你仔細看她的右手,手背的皮膚很光滑,若是老人,手再保養得好,也會有皺痕。”
“那會是誰?”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和我們一起靠在窗前的同班同學馮曉突然說,“前幾天我在網上看到一個視頻,有一個女人,身材非常的妖豔,但卻又一張八十歲的老臉,那人在大街上神志不清,之後去了哪裡就不知道了。”
經她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了那樁事,只是後來沒怎麼關注就是了。
“這裡視線有限,咱麼下去看看。”
樑思思拉着我就往樓下去,我拿着書包跟在後面,然後給姜小魚打電話。
她說她非要找出個所以然來,因此這幾天神出鬼沒的很。
“不知道她有什麼線索沒。”
我聽着電話裡嘟嘟的聲音,一邊從外圍的人羣中擠了進去。
這麼近的距離下,她還真的是少身老臉。
“周彤,周彤!”
電話還沒接通,倒是人羣中有人認出了那個女生,不顧阻攔的往前衝去。
“周彤,你怎麼了?周彤?”
人老成這樣,很多人都沒認出來,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看着這個陌生的女生,問樑思思,“她是誰?”
“好像是高三的。”
“你們都還看着做什麼。快叫救護車呀!”
“不用了,人已經死了。”
意外地,姜小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放下電話,看到她是和楚辭一起來的。
“小魚,你怎麼會在這裡?”
“等下和你說。”
姜小魚和楚辭一起上前,楚辭拿出了證件,大家知道他是警察後紛紛讓開。
兩人上前,姜小魚仔細的查看了女生,然後遺憾的搖了搖頭。
“死了。”
“嗯。”
楚辭淡淡的點了點頭,拿出手機和局裡打電話。
此時老師們也問詢趕來,因爲楚辭之前來過學校。因此教導主任認識他,兩人低語着什麼,其他人都被遣散離開了。
我則礙於和姜小魚認識,與樑思思留在原地沒有離開。
“小魚,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我這幾天不是在調查之前那個少身老臉的女人嘛!”
我點點頭,她則繼續說,“但她每天都關在家裡不出門,我也不好闖進去,可是今天早上,我卻發現她容顏散發,變得非常的漂亮。”
“怎麼會這樣?你確定是她?”
“錯不了。”姜小魚說的很肯定,“她的左側眼角下方有一顆淚痣。當時老臉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現在恢復了更清晰。而且她還是和那天的兩個女人一起出門的,不論是身高還是穿着上,都和咱們那天看到的一樣,所以多半是錯不了的。”
“難道是去整容了?”
我猜測着,但隨即就搖了搖頭,從那天開始到今天才第三天,就算去整容,也不會這麼短的時間就恢復。
“你當時說她是元氣被吸走。照理這種事不會因爲整容就能夠恢復的。她突然恢復美麗,會是因爲什麼呢?”
“我也不太清楚,但這件事充滿了怪異。”姜小魚託着下巴。也是一臉苦惱,“本以爲可以大賺一筆,沒想到損失了一筆生意。”
“那你們怎麼會來這裡的?”
“楚辭說來學校找你們教導主任有些事,反正我沒事,就跟着一起咯,沒想到一來就聽說有人跳樓,還是和少身老臉的女人。”
她邊說邊看着那邊,精明的眼中,充滿了狐疑。
“那個女人可以恢復,就說這件事不是沒得解,但爲什麼這個女生會突然跳樓呢?”
“我知道哦!”
樑思思的腦袋湊了上來,笑吟吟的看着姜小魚,指了指看着女生屍體哭泣的那個高三女生。
我眼睛一彎,笑着問,“你探聽到什麼消息了?”
“她叫高沈鞠,是死者周彤的好朋友。她告訴我,從今天早上來學校的時候,周彤就說自己的臉不舒服,有些癢,撓的紅紅的,像過敏一樣。當時高沈鞠就陪着她去了醫務室,老師說那是過敏,就給了她一顆抗過敏的藥。吃了之後,周彤的臉就好了很多。就在剛纔。放學後,高沈鞠去了趟廁所回來,就沒看到周彤,以爲她自己回家了,就也走了,沒想到周彤會跳樓自殺。”
“那她怎麼肯定那個人是周彤?就憑衣服手機?”
要斷定一個人是否是本人,不能僅靠周圍的物品斷定。
尤其是這樣古怪的事。
樑思思被問住了,顯然沒考慮仔細,撓着頭說,“她一口咬定,我也就信了,哈哈!”
“不管這人是誰,等警方的調查就清楚了。”
楚辭過來,他已經和教導主任講完話,那邊警車也來了,在四周拉起了警戒帶。
收集證據的收集證據,調查周圍人的就負責盤問。
我和樑思思因爲逗留現場,也被問了個究竟。
“出什麼事了?這麼久不出來?”
我才被問完話,燭照就出現在我的身後,大手搭在我肩膀上,身邊還跟着心心。
“你怎麼帶她來這裡?”
我看到心心就蹲下身,將她抱在懷裡,不想讓孩子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
“小姐姐一直不出來,心心擔心你。是心心央求燭照哥哥帶心心來的。”
現在心心一口一個燭照哥哥。每每都讓燭照得意的很,脣角勾勒的弧度也比以往更多了。
在方明執忙着方家公司的事時,都是燭照帶着心心的,遠遠看去,還真的很像一對父女。
“沒事了,咱們回家吧!這裡發生了點事,不適合心心看,走。”
我牽起她的手,轉身要走。
燭照看了眼我身後的案發現場,眉宇間輕微的一皺。
“怎麼了?”
我下意識的詢問,同時心裡劃過一絲不安。
不安來的很快,驗證也很快。幾乎是下一秒,心心就鬆開了握着我的手。
轉過身去,看着案發現場,滿地的血跡。
“心心?”
我要上前,燭照卻拉住了我的手,右手一揮,一道半透明的屏障,瞬間蓋住了教學樓這一大片的範圍。
而那些正在做事的警察,紛紛被定住,連姜小魚和楚辭他們都沒能倖免,唯一可以動的,就只有我和燭照。
還有心心。
此時此刻。她站在我們的面前,望着那灘血跡,望着還沒有被擡走的周彤。
然後後背的衣服無風自動,隱藏起來的陰陽繡,赫然顯現,印刻在衣服的表層,變得十分清晰。
她整個人突然浮了起來,我走上前,燭照沒有阻擋我,因爲他清楚我不會阻攔這種現場的。
我只是想去看看她眉心的夜叉陰陽繡的標記有沒有出現。
“沒有?”
我愣住了,扯了扯燭照的衣服,疑惑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背上是她被選中作爲容器畫下的陰陽繡。”
“所以在遇到和容器相似的東西或者人物面前,它就會顯現?”
燭照沒有否決我,也就是九成是這樣。
先前,我只注意到她眉心的陰陽繡,一度忽略了後背。
此時此刻,該出現的不出現,不該出現的卻出現了。
讓我心頭陡然升起了一個猜測。
“燭照,每天晚上子時在心心無意識的情況下收集月之精華的時候,夜叉陰陽繡是不出現的。它的出現只有在心心昏睡不醒的時候。而我忽略了她的後背,那個纔是容器。”
我說的前後有些矛盾,但燭照卻安靜的握着我的手,耐心的聽着我的話。
“那我是不是可以認定。她眉心,我們都認爲會對她造成傷害的夜叉陰陽繡其實是在保護她,而真正的禍首,是她的後背。包括當時封閉在門上的曼珠沙華的陰陽繡,都是爲了阻止她成爲容器,阻止她被陰陽家族發現的。可我卻破了,是不是我做錯了?”
燭照緊了緊我的手,將我往懷中靠了靠。
嗓音清晰,沒有絲毫的疑惑。
“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就註定,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燭照的話很明確,卻讓我心中一沉。
一把反握住他的手,直視那雙?色的眼睛。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中午13點還有一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