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單的把昨晚的事告訴了楚辭,他卻笑了。
“你確定是鬼笑?”
“廢話,燭照都在,我會騙你嗎?”
我?着腮幫子,對他的質疑,十分不悅。
他微笑的指了指燭照,反問,“燭照笑了,你會害怕嗎?”
“有什麼好怕的!”他笑起來的時候別提有多麼誘人了。
當然,後半句話我沒說出來。
“可他也是鬼,而且鬼力很深厚的鬼,他笑你都不怕,一般的鬼笑有那麼可怕嗎?”
“可是——”
“鬼笑莫如聽鬼哭,那都是對鬼的世界不熟悉的人說出來的,因爲厲鬼很厲害。經常冷笑,是以纔會有這個說法。就好比鬼話連篇,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不是指的騙人,而是鬼連續不斷地嘮叨說話。”
他一問這個,我就全明白了。
“既然咱們都有疑問。而且有來了這裡,那麼就一起進去吧!或許會知道一些秘密也說不定。”
楚辭指了指緊閉的大門,我好奇的探頭看着燭照的表情。
等他點頭後,才從他身後走出來。
楚辭上前敲門,沒一會兒。就有人來開門了。
“楚警官?”
“你好,吳伯,關於王小姐的死,還有些事需要問一問耿先生。我之前和他聯繫過,是他讓我這個時候來的。”
“請走這邊。”
吳伯將門打開。讓我們進去。
我跟在楚辭後面,卻沒發現燭照跟上來,倒是覺得左手無名指的疤痕輕微一疼,然後腦海裡就出現他的說話聲。
“這裡面有東西,我身上鬼氣重,因此不現身,你好好跟着楚辭,別到處亂走。”
“好。”
我低聲應着往裡走。
耿家不愧是有錢人家,僅是大門到住的地方,就走了兩分鐘,四周的綠意環境也整理的十分漂亮。
只是這份漂亮,卻給人一種將要枯萎的錯覺。
而且,從大門進來後,我就覺得這裡面陰森森的,不似燭照身上的那種陰冷,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正顫抖着,手背上就是一熱。
我低頭一看,楚辭不知何時來到我的身邊,握住我的右手。
我掙扎道,“你做什麼?”
“這裡有東西,你最好別離開我。”
他和燭照都感覺到了?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門,心裡萬分的好奇,這耿家究竟有什麼東西?
熟料,我光想着沒看面前的路,沒踩穩臺階。整個人朝前撲倒。
索性楚辭拉了我一把,纔不至於摔個狗吃屎。
但就這麼一個空隙中,在別墅邊上的一盆落地盆栽後,我看到了一個小孩子。
大概三四歲,可她的臉上,洋溢着和王羽瑕,王姝臉上一模一樣的笑容!
逼真到,讓人無法區分!
“那孩子——”
我站穩身體,纔要告訴楚辭那個孩子的臉,就發現她不見了。
“你怎麼了?”楚辭十分敏銳,見我臉色不對勁,壓低聲音說,“是不是看到什麼東西了?”
我點點頭,他卻對我眨眼搖了搖頭,重新握住我的手,朝裡面走去。
“有什麼事,晚點再說。這裡格局詭異,你跟緊我。否則,燭照估計會找我拼命,這個時候,我還不想和他爲敵。”
我看着他的側臉,實在看不清他這個人到底是好是壞。
燭照雖然神秘,至少他對我展現出來的一面都是善的。
可是楚辭不同,他的僞善會讓人跌入陷阱而不自知,很危險。
卻又總在危險的邊緣拉你一把。
“楚警官。你終於來了,這邊請。”
我們才進去,本以爲要等一會兒纔會看到耿懷存。
沒想到他早就在等着了。
看到楚辭進去,很是熱情的打招呼。
我就站在楚辭的邊上,將他看的很仔細。
但實在沒看出什麼毛病來。
不禁有些懷疑自己,難道當時真的看錯了人?
“這位是——”
“她是我表妹,路上遇見,就一起過來。她和你妹妹是同班同學。”
楚辭說的很在理,耿懷存並沒有懷疑他,對我點頭微微一笑,我也回了一笑,安靜的站着不說話。
“楚警官,你說的那件事,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提供線索的。羽瑕的死我真的很心痛,但事已至此,我只希望她可以好好安息。她的親人早就去世了,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回她的屍身,下葬?”
“屍身?”楚辭微微一愣,臉色莫名的問,“不是你叫人拿回來了嗎?”
“我?沒有。”耿懷存的臉色沒有什麼不自然的。笑着說,“楚警官,這事不開玩笑。”
“耿先生,我真的沒有開玩笑,今天我去停屍房的時候,就有人告訴我,她的屍體被人運走了。我知道耿先生很在意王小姐,所以認爲是你。”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帶着試探性的問,“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耿懷存十分肯定的搖頭,眼底帶着藏不住的焦急,“羽瑕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能就讓她這樣死不瞑目。屍體我沒派人拿回,肯定是出事了。楚警官。你一定要幫我找回來呀。羽瑕身前我沒多少時間陪她,死後我一定要好好的安葬她,拜託你了。”
“耿先生不客氣,既然屍體不是你派人運走,那麼這件事我一定會好好的調查。只是你可不可以給我一樣王小姐的衣物?”
“你要這個做什麼?”
“警局有警犬。聞一聞味道,或許可以儘快找到,否則這天白日裡還是有些炎熱的,再下去,屍身肯定要臭了。再找就難了。”
“好,我這就去拿。你們先坐一會兒。”他說着就去叫吳伯,“給兩位上茶。”
“是的少爺。”
吳伯去泡茶,耿懷存轉身就朝樓上走去。
他一轉身,我就看到他的背後。揹着一根哭喪棒。
推了下楚辭,我好奇的問,“燭照說,那哭喪棒上有運氣。可爲什麼會在哭喪棒身上?”
“因爲哭喪棒只有孝子纔可以拿。孝子心存善念,聚陰德,闢鬼神,所以一般鬼怪是不會找上真正的孝子的。長久以往,哭喪棒也有辟邪的作用。若是上面存了運氣,就會源源不斷的侵入體內。”
“所以耿懷存沒死,就是因爲得了這個運氣?”
“不。還有陽壽。”
果然!
我心裡一震,燭照說的沒錯。
雖然不知道耿蕊兒是爲什麼身上會有哭喪棒,但耿懷存當初的確是死了。
他的復活,應該和運氣,陽壽與哭喪棒脫不了關係。
“那你可以看出,那是誰的運氣嗎?上面是不是有陽壽?”
“有。但很紛亂複雜。不止一個人的。”
“不止?”我吃驚的問,“還有誰也死了?”
楚辭沒說話,然後就有腳步聲靠近。
是耿懷存拿着王羽瑕的東西下了樓。
“楚警官,這是羽瑕最喜歡的一件t恤,希望對你有幫助。”
“麻煩耿先生了。”楚辭起身拿過他手裡的袋子。顛了顛,“那麼我就先走了。有事會直接聯繫你的。”
“客氣了。我送你們。”
“好。”
楚辭也不客氣,任由主人將我們送到門口。
就在要出去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不走了。
我一愣。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能跟着停下來。
卻誰曉得他猛地推了我一下,我不設防的往後退去,不偏不倚的撞在了耿懷存的身上。
他也沒料到會這樣,整個人朝後倒去。“啪”的一聲,我好像聽到了什麼斷裂的聲音。
“哎呀,小熒,你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摔倒了?快起來!”
明明是他撞了我。現在還好意思裝無辜?
我憤憤的咬牙,卻還是拉着他的手站了起來。
他似是這纔看到耿懷存也摔在地上,忙伸出手,要去扶他,卻被耿懷存拒絕了。
“我沒事。就是腰扭到了,沒事,你們先走,我自己慢慢起來。”
“真的很抱歉。”楚辭拉着我的手低頭道歉,“我這個表妹總是毛毛躁躁的,對不住了。對此,我一定儘快找到王小姐的屍身。”
“麻煩楚警官了。楚警官好走。”
他眉峰緊皺,額頭有薄汗沁出,且膚色還是變得蠟黃起來。
隱約額頭上,還有一滴暗紅色的血塊,似是隨着表皮的剝落,而露了出來。
我還想看的更清楚,楚辭卻在這個時候將我拉走了。
我們前腳纔出門,身後的大門就被關上了。
“這關門速度也太快了吧?難道——”
“走。”
楚辭打斷我的嘀咕,拉着我快步朝大門口走去。
一聲不吭,面色凝重。
一直到出了耿家大門,他都沒有笑過一下,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等到上車離開了耿家範圍,他才緩和了一身緊繃的氣息。
“你到底怎麼了?”
“弄斷了他的哭喪棒,等同於折了他的運氣,還不快跑,等着被捉回去,弄死嗎?”
我們家楚楚又在欺負小熒~\(≧▽≦)/~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