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深愛 43.共騎
曉曼像等待審判的死刑犯,心裡滿滿地都被恐懼填滿,表面上卻故作堅強。
男子的大手依舊溫柔,包裹着她的柔荑,似乎在安慰她。只是曉曼無論如何都安定不下來。
看着女子驚恐慘白的小臉,他心裡掠過一絲刺痛。這樣待她是不是太殘忍了些?雖然她有時候真的實在可恨!
咬了咬牙,曉曼終於決定長痛不如短痛,她要儘快結束這場鬧劇。用力地掙脫開冷彬的大手,她忽地站起身,語氣堅定地說:“各位來賓,今天把大家召集到這裡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冷彬隨即也站起身,一手習慣地攬住她的纖腰,一面接住她的話茬接道:“前些日子有關我太太跟段逸楓的緋聞,我們要澄清一下!”
曉曼轉過頭睨他一眼,低聲問道:“我說還是你說?”
“我說!”冷彬輕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轉首氣度雍容地對着座下的記者宣佈道:“段逸楓通過非法的手段假釋出獄,受人指使誣衊我太太的名譽!對此,我本人表示極度憤慨!現在段逸楓已經被重新關押,以誹謗罪和誣陷罪加刑五年!可是,對他再嚴厲的懲處都抵不了我太太受到的傷害!儘管只是一場人爲的抄作,可給我太太名譽和自尊方面的傷害都極爲嚴重!我太太是無辜的,整個事件她都是被動的受害者!現在事情已經了結,而對於她影響卻遠遠沒有結束!今天,我召集大家過來就是爲了還我太太一個清白!”
臺下掌場雷動,衆記者有記錄的,還有拍照的,很明顯態度傾向於同情何曉曼。
曉曼太震驚了,她沒料到冷彬召開記者發佈會竟然是爲了替她澄清恢復名譽……只是,他爲什麼直到現在才做這一切?按理說,事情剛剛發生的時候,他做這一切的效果最好!
“我跟我太太的感情一直很好,縱然引來一幫小人的嫉妒存心搞破壞,我們夫妻仍然情比金堅,絕沒有絲毫的動搖!我信任她,她也信任我!對於那些不負責任的小道消息和居心不良的謠言,我們在憤怒的同時也感覺到可笑!難道外人比我們夫妻更瞭解對方嗎?外人比我們夫妻更瞭解事情的真實內幕嗎?妄下斷語,造謠生非,實在可惡!”
“譁!”掌聲雷動,所有記者都很給冷市長面子,絕沒有故意攪場的,也沒有一個提刁難的問題。
曉曼知道這些記者都是冷彬通過官方邀請來的,他們的任務就是幫冷彬做好正面報道,恢復她的名譽。原以這場記者招待會應該是她的自我檢討會,沒想到冷彬會爲她做這些事情。
明明已經對他不抱任何希望,他卻再次給了她意外。只是她卻絕沒有任何的歡喜,心裡被濃濃的疑惑和忐忑包圍着。
冷彬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假如前些日子他出面做這些事情,她一定會心存感激,可現在,他們已經離婚的情況下,他竟然在公衆場合說這些話實在令人費解。
他一口一個夫妻倆,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夫妻了!難道,他打算跟外界隱瞞離婚的事實嗎?
曉曼什麼話都不再說,他說得沒錯,她一直信任冷彬,覺得他做任何事情都有原因。
也許今天她的出現,只是在他身邊做個表演的道具而已,令他的話更具說服力。
是不是他最近要升遷,不能鬧離婚?好吧如果他需要暫時隱瞞離婚的真相,那她……配合他!
記者招待會整整進行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冷彬巧舌如簧,將所有過錯都歸到陰險小人段逸楓的頭上,何曉曼是無辜的,他冷彬更無辜!
這些記者集體口伐筆誅段壞蛋,聲援市長夫婦。
一個小時後,記者招待會圓滿結束,冷彬牽起曉曼的手,高舉過頂,鎂光燈瘋狂閃爍着,記錄下夫妻恩愛琴瑟和鳴的寶貴照片。
回去的路上,曉曼異常沉默。這次,她沒有急着詢問冷彬,而是耐心地等着他給她一個解釋。
冷彬卻一直沒有開口,他專注地開車,好像沒有要爲這件事情做解釋的意思。
曉曼在心底輕嘆一口氣,她越來越看不透他,也許她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他。許久,她終於開口打破沉默,問出的話卻跟他們倆的事情無關。
“燕妮的事情,你派人去做調查了嗎?”她的事情可以暫時不理,但燕妮的事情她不能袖手旁觀。感覺再這麼下去,早晚要出事!
“嗯。”冷彬俊顏浮起一抹溫和的笑意,道:“高明誠已經被無罪釋放!”
哇!冷市長的工作效率就是快!曉曼精神一振,對他又生出幾分敬畏。也許他天生就有令人臣服的魔力,只需幾句話幾個動作,就能折服所有人。
曉曼心情十分複雜,她靜靜地凝睨着他,那是一種奇怪的目光。
他明明就在她的身邊,可是她卻感覺他遙遠得像天邊的星辰,可望不可及。
也許是女子目光中的憂傷觸及到他,冷彬若有所覺地轉過頭,打量她一眼,問道:“先回我那裡?”
他那裡?是的,他們離婚了!曉曼勉強牽起一抹笑,說:“不,我回欒玥那裡!”
她何曉曼沒有興趣跟任何人玩曖昧,他冷彬……也一樣!
“還在生我的氣?”男子溫潤的俊顏俯近她,大手捏住她的柔夷輕輕撫摸着。
“不是!”曉曼果斷抽回了自己的手,努力使自己不受他的蠱惑。“我們已經離婚了!”
“呵,”冷彬突然笑起來,他一手扶方向盤,一手從下面抽出兩頁紙遞給她。“你再仔細看看!”
曉曼接過來,定睛一看,原來是他們倆都簽過名字的離婚協議書。承認在籤這份協議書的時候,她根本沒有仔細看上面的內容。那時的她心碎欲裂,哪有心情仔細研究呢!
此時認真掃視了一遍,才發現這份離婚協議書大有文章。首先是標題,上面寫的居然是《試離婚協議書》。
試離婚?也虧他想得出來!曉曼一怔既而一怒,再往下看,就明白了,這根本就是一份暫時分居保證書。就說他們倆因爲性格原因導致夫妻出現矛盾,暫時分居冷靜一下,分居期間不許趁機交異性朋友等等……
爲什麼她每次都要被他牽着鼻子走?爲什麼他就篤定她不會仔細看這份試離婚協議書?曉曼生氣了!他在做這一切的時候爲什麼都不跟她商量下!
眼見女子的臉色愈來愈陰沉,冷彬知道她生氣了,便解釋道:“我以爲你會認真看。”
這根本就是推辭!曉曼將這兩頁紙丟還給他,說:“送我去欒玥那裡!”
她現在真的很需要好好冷靜一下,她跟冷彬之間肯定出了問題,不然他不會如此把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要離婚,她答應!他要她去跟公衆媒體解釋明白,她也答應。可是她無法接受他如此戲弄她,她最受不了不被人尊重!
他把她當什麼?呆子?傻瓜?還是予取予求的木偶?
下車的時候,她沒有跟他說再見,用力摔上車門,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
直到她走進公寓大樓的時候都沒聽到身後車子發動的聲音,她知道他在她的身後看着她,但她沒有回頭!
乘電梯上了二十一樓,走到欒玥的家門前,拿出欒玥給她的鑰匙,打開房門。
欒玥上班去了,只有燕妮一個人坐在沙發裡,呆呆地盯着電視機。
曉曼走進去,換了拖鞋,隨口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晚。”燕妮的目光從電視機上移開,卻有些懶懶地頹廢情緒。
“裴天楚那個混蛋沒有欺負你吧!”曉曼去飲水機旁倒了兩杯常溫水,遞給燕妮一杯。
燕妮接過來喝了口,沒說話。
曉曼想起冷彬說的話,便忙着向她報告好消息:“聽冷彬說,明誠被無罪釋放了!”
“我知道。”燕妮的神色絕沒有半絲欣喜,相反更失落難過。“他……拿着裴天楚給的一百萬已經走了!”
“!”曉曼無比震驚,天啊,這……也太令人無語了吧!
燕妮突然笑起來,那是一種絕望的譏嘲:“裴天楚給他錢的時候,我就在隔壁,可以將他們倆的每個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把他們倆說的每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不過就算我吼破嗓子罵高明誠,他也聽不見!因爲房子是隔音的,只能我看到他聽到他,他卻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也許,他永遠都不知道,他拿着一箱子錢時的驚喜和對裴天楚點頭哈腰的醜態全部都落在我的眼裡。在他眼裡,我遠遠不及那箱子錢重要!一百萬呢,他送一輩子的水也夠嗆能賺到!”
“這個混蛋!”曉曼真的很心疼燕妮,天啊,原來她選擇的所謂良人就是這副德性。爲了一百萬就可以完全把她給丟到九宵雲外!“早知道他這樣,我就不讓冷彬救他,讓他一輩子待在牢裡好了!”
“何必呢!”燕妮搖搖頭,臉上神情是堪破一切之後的豁達。“他又沒有犯法!再說,他的選擇也許沒錯!我又不是什麼天仙,而且還懷着別的男人的孩子。如果不是他窮困潦倒娶不到老婆,估計也不會要我!現在裴天楚給他一百萬讓他滾蛋,他自然喜出望外!這個結果很好,皆大歡喜!”
“燕妮,”曉曼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別這樣,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傷心!”
“我沒有傷心!”燕妮倔強地轉過臉,有兩滴清淚卻滾落下來。
曉曼正在罵這兩個男人都不是東西的時候,裴天楚來了,而且還是大搖大擺地開門進來。聽見曉曼正在罵他,很不高興地瞪她一眼,問道:“你又在背後說我什麼壞話?”
曉曼大驚,連忙問燕妮:“他怎麼有這裡的鑰匙?”
“從我這裡搶的。”燕妮的回答很乾脆。
曉曼抹汗,這個裴天楚實在是挑戰人性最卑鄙之極限啊!
“心情好點兒沒有?”裴天楚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將曉曼推開,他坐到燕妮身邊。
燕妮的態度很冷漠,轉過臉,不理睬他。
“她心情怎麼可能好呢?”曉曼在旁邊奚落道:“你太差勁了!怎麼能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裴天楚裝作沒聽見曉曼的話,將燕妮摟進懷裡,一手摸着她的肚子,嬉笑道:“寶寶有沒有不聽話?”
燕妮還是不作聲,不過也沒推開他。
曉曼推一把裴天楚,說:“你離她遠一點兒,沒看到她討厭你?”
裴天楚回頭睨曉曼一眼,冷笑道:“我還討厭你呢!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兒?”
“少臭美吧你!誰希罕離你近?我在陪燕妮呢!”曉曼對燕妮說:“燕妮,你不能再跟他拖拖拉拉,給他一句痛快話,讓他滾!”
“靠!”裴天楚怒了,起身將曉曼推搡出去,“你快滾吧!今天不是剛開完記者招待會?沒事幹回去多陪陪冷彬,聯絡下感情,就你這麼惹人討厭的勁兒,小心哪天他真休了你!”
曉曼被裴天楚推出門外,“砰!”房門緊閉,她擂了幾下沒動靜,掏出鑰匙開門發現門已經從裡面反鎖了。氣得她又衝着房門擂了幾拳,罵道:“真是個王八蛋!”
被趕了出來,曉曼只好沿着路邊散步。
已經是深秋,秋風掠過,有着一絲寒意。她拉了拉風衣外套,漫不經心地看着商店的櫥窗,心裡想着要不要去雜誌社上班。
不能再這麼懶散下去,跟冷彬的婚姻也需要反省,她不能再糊里糊塗地過日子,得冷靜一下。
正在無聊地數櫥窗有幾個格,只聽身後響起連續的剎車聲,接着就聽到某人欠扁的腔調:“一個人逛街呢?”
曉曼回頭睨了一眼,見路邊停着好幾輛豪車,領頭的那輛是黑色的陸虎,此時車窗玻璃拉下,露出付朝輝邪氣的俊臉。
曉曼挑了挑秀眉,冷哼一聲:“一個人怎麼啦?難道你又想趁機欺負我?”
“我哪裡欺負過你?再說你是任人欺負的主兒嗎?”付朝輝熄了火,走下車來。
真麻煩!曉曼直皺眉頭,正想怎麼擺脫這個難纏的傢伙,卻見緊跟在陸虎後面的那輛紅色法拉利也拉下玻璃,一個俊秀的少年笑着對她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看到曉曼怔忡的模樣,少年俏皮地眨眨眼睛,“不認識了?神經病姐姐!”
原來是喬子鈞!曉曼沉下臉,警告道:“再敢叫我神經病,我就去找路遙算帳!”
這話果然奏效,喬子鈞不再說話,他熄火下了車,後面車裡也緊跟着下來一羣不良少年,一起走過來。
曉曼轉首望向付朝輝,譏嘲道:“你現在很出息啊!都成孩子王了!”
付朝輝有些訕訕地,不過他臉皮厚比城牆,大言不慚地吹噓道:“沒辦法,他們都迷戀哥!”
曉曼鄙夷地瞧他一眼,冷笑着道:“你哥哥都回北京了,你還待在這裡跟一羣小孩玩?”
“他回北京忙軍務,我再玩個一年半載的……”付朝輝顯然不喜歡談論正事,很快轉移話題:“剛跟冷彬秀完了恩愛,他怎麼就捨得讓你一個逛街?”
曉曼瞪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轉身想走的時候,喬子鈞攔住她,問道:“路遙呢?最近我都找不到她!”
她怎麼知道?除了流產那天在醫院裡見到路遙,她也再也沒見過她的人影。嘴裡卻說:“那肯定是你最近不乖,逃學是吧?”
“沒有!”喬子鈞一副“我很乖”的模樣,“學校放假三天,我回來想找她,她就是躲着不肯露面!”
“都說好了,你畢業前不要回來找她!”曉曼伸出一根指頭戳戳他的肩窩,說:“聽話的小孩纔會有人疼!”
見曉曼準備走人,付朝輝又攔住她,睨着她嬉笑道:“反正看你也很閒,我們一起玩!”
“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遊手好閒嗎?我很忙!要去上班啦!”曉曼原沒打算今天去雜誌社,不過實在無聊,她想去工作也許還能轉移下她的注意力,不要再爲冷彬患得患失。
“上什麼班啊!”喬子鈞也攔上來,拉着她,慫恿道:“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很閒!一起去玩吧!你放心,這麼多人呢,付三少不會吃你的豆腐,我管着他!”
“姐姐,一起玩吧!”那些不良少年嘴巴都很甜,一口一個姐姐地叫着。“你不喜歡玩飈車,我們玩點女孩子喜歡的,去騎馬怎麼樣?”
這個主意不錯!曉曼素來喜歡熱鬧,這幾天又鬱悶得慌,見他們如此熱情地邀請她也起了玩心。便指着喬子鈞說:“你得看好付三少這隻大尾巴狼!他要敢佔我的便宜,我就讓路遙休了你!”
“放心吧!你坐我的車!”喬子鈞連連點頭,拉着曉曼的手就上了他的紅色法拉利。
付朝輝有點不高興,不過見曉曼同意一起去玩,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到了馬場,在停車場停下車,立刻有一位經理模樣的人過來對他們客氣地打招呼:“付少,喬少,今天有時間過來了?”
付朝輝下了車,淡淡挑眉,問道:“最近有沒有新貨色?”
“有剛從蒙古運來的一批馬,性子很烈,不過只要馴服就會認主!相信付少的馴馬技術,一定可以征服它們!”那名經理殷勤地介紹道。
“嗯,不錯!”付朝輝甩了響指,又問道:“有沒有性子溫順些的?給女人騎!”說着順手指了指曉曼。
那名經理打量曉曼一眼,笑道:“有剛從法國運來的棗紅馬,很溫順,就是小孩子騎都沒事!”
衆人先去更衣室換上了存在這裡的騎馬裝,因爲曉曼是第一次來,付朝輝便讓經理照着她的衣碼拿來一整套新的騎馬裝,包括皮靴和手套。
都換上了衣裝,他們這纔去馬廄選馬。付朝輝選了匹純白色的蒙古馬,那馬不等他靠近就打鼻嘶,還揚馬蹄,一看就很烈性。
“本少爺就喜歡性子烈的!”付朝輝滿意地走上前,敏捷地躲過馬兒揚起的蹄子,閃到它的身後握起繮繩。
喬子鈞不甘示弱,也選了匹蒙古馬,其他少年都挑選了自己看中的馬。
曉曼的馬由騎師牽出來,將繮繩交到她的手中,說:“這馬性子很溫順,你放心騎吧!”
來到騎馬場,曉曼見付朝輝正在全力對付那匹不聽話的蒙古馬,幾個回合就躍上馬背,馬兒揚起前蹄長嘶,想把他甩下來。他伏低身子貼在馬背上,跟它玩起了躲貓貓。
喬子鈞也騎上了馬,那馬直接側着身子不停地打旋,想把他丟下來。喬子鈞又笑又罵,掄起鞭子就抽。
衆少年又是叫好又是喝彩,把兩人馴馬的過程當成樂趣來看,反倒並不急着騎。
曉曼覺得刺激極了,她也不急着騎,只是牽着馬繮全神貫注地看兩人如何馴馬。
直到付朝輝搞定了他那匹馬,馬兒認主後,這才一聲長嘶,撒開四蹄飛奔而去。
“靠,這麼快!”喬子鈞有些着急,下手就狠了些,那匹馬被鞭打的一聲悲鳴,也撒開四蹄飛竄出去。
見兩人都跑了,其餘少年才紛紛躍身上馬。事實證明,只有付朝輝和喬子鈞選的是蒙古馬,因爲其他人都沒有表演馴馬術,而是騎上就跑。
曉曼也騎上去,這匹西洋馬果然很溫順,讓它跑就跑,稍勒繮繩它就能慢下來,很好控制。
數她的速度最慢,不過她並不介意這些,反正只是騎着開心,又不是比賽拿名次。
等她跑到三分之一的路程,付朝輝已經騎回來了,他隔老遠就得意洋洋地衝着曉曼喊道:“我第一!”
曉曼忍不住想笑,接着就見喬子鈞緊跟其後,聲音比他喊得太大:“我第一!”
兩位第一玩命般地策馬飛奔,最後付朝輝領先一步跑到起點。
“不算,你開始就比我早上馬!”喬子鈞抹一把額角的汗,不平地嚷道。
“你還早比我牽出來呢!誰讓你總是搞不定它!願賭服輸,小屁孩!”付朝輝將大手往喬子鈞的面前一伸。
喬子鈞很不情願地摸出一張金卡拍到付朝輝的手裡,嘴裡咕噥一句:“一百萬又沒了!還有,不許再叫我小屁孩子!靠,你比我大幾歲?”
曉曼以前也騎過馬,只是技術不是很熟練,這匹棗紅馬很好控制,她便大着膽子催策它,速度慢慢加快。
那些少年都已經紛紛打馬折回來了,跟她擦肩而過時吹聲口哨以示喝彩,或者喊一聲:“姐姐,小心點,別摔着!”
“知道了!”曉曼也不慢怠人,脆生生地迴應着這些熱情的少年。
興趣慢慢提上來,她正準備再快一點兒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追來馬蹄聲,接着就看到付朝輝騎着馬再次趕上來了。
這傢伙,存心炫耀是吧!曉曼鄙視他一眼,還不等她說點什麼話奚落他,他卻靠近過來,朗聲笑道:“到我這裡來!”
到他那裡?曉曼還沒弄明白他話裡意思,就見他已經穩穩地跟她並排而馳,然後一手控繮繩,一手伸出握住她的左手腕。
“你幹什麼?快放手!”曉曼嚇壞了,她技術本來就不怎麼過關,現在又加上驚慌失措,差點控失不住跨下的坐騎。
“你這馬太慢了,沒意思,過來騎我的!”付朝輝矯軀微微斜傾,用手臂勾住曉曼的纖腰,將她從馬背上扯過來。
“啊!”曉曼一聲尖叫,身體便撲向他,求生的本能讓她不顧一切地伸臂摟住男子的健腰,臉蛋也貼進他的懷裡。
“呵呵……”付朝輝一着得手,樂不可支!
“混蛋!”曉曼生氣了,在他的胸前擂了一拳,“吃我豆腐!”
“沒有啦!別這麼小氣!我帶你騎馬!”付朝輝一手控馬,一手幫她轉過身子,讓她坐在他的懷裡,跟他一起享受奔馳的速度快感。
太快了,曉曼的心臟都懸起來,但不可否認,真的很刺激!這是一種全新的感覺,快速奔馳的時候,心裡的煩惱鬱悶都好像被風吹跑了。
“好玩嗎?”付朝輝俯在她耳邊笑問。
“還行吧!就是你技術不太好!”曉曼故意損他。
“切,吹吧你!有本事跟我單挑,賭注一百萬!”
她傻了纔會跟他下賭注,反正貶損他幾句又不要錢。“你也就只能在女人和小孩子面前炫耀下,如果跟冷彬比,保證贏不了他!”
曉曼沒見過冷彬騎馬,不過她看付朝輝張狂的樣子就忍不住想打擊他一下。
“哼!”付朝輝果然不悅,悻悻地說:“那是以前,現在再比,他未見能勝過我!”
果然,他以前就是冷彬的手下敗將。曉曼微微得意,不知爲什麼,冷彬贏了,她覺得比她自己贏了還開心。
馬兒快到終點的時候,已經有人騎着一匹純黑色的馬在那裡等着。騎士身形頎長英挺,一身騎馬裝將他無雙的俊面容襯托得俊美無鑄,手執馬鞭,鳳目半斂,似笑非笑地凝睇着這對飛馳而來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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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夏天送的鑽鑽,麼麼,好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