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興師問罪
飛快地踢開浴室的門,顏凌宵一手舉着冰激凌闖進來,見縮在地板上尖叫的竟然是喬子愛。。剛轉回身,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黎麗如子彈般投進他的懷裡,嗚嗚哭泣着:“顏哥,你終於回來了,這個女人趁着你不在的時候偷襲我!她誣陷我是什麼臥底,還抓着我的頭髮要把我淹死在浴缸裡,我沒辦法才自衛反擊……”
“我的寶貝心肝,怎麼離開這麼一會兒就發生這樣的事情!”顏凌宵吃驚不小,一手舉着冰激凌一手幫她擦淚,心疼地說:“別哭了,我會替你作主懲罰她!”
聽顏凌宵如此護着她,黎麗這才破泣爲笑,轉身指着仍蜷縮成一團慘叫不止的喬子愛,對他說:“你一定狠狠罰她,她太壞了!”
喬子愛總算緩過一口氣,從小到大她從沒有捱過如此結實的狠揍,黎麗這一拳幾乎搗斷了她的腸子,這個女臥底不愧是豹羣裡出來的,果然身手厲害。她連滾帶爬地撲到顏凌宵的腳邊,拽着他的褲腿,哭道:“顏哥,你要替我作主!這個小賤人是豹羣派來的臥底,我剛纔聽到了她跟頭豹彙報有關你的行蹤,她見事情暴露才倒打一耙,你要相信我!”
兩個女子雖然說得意思大相徑庭,不過都提到了“臥底”兩個字。對於混黑的來說,這兩個字可是大忌。
顏凌宵狐疑地看着懷裡的女子,再看看趴在地上一時怎麼都掙扎不起的喬子愛,沉下臉,喝問道:“怎麼回事?都老老實實地交待清楚!”
喬子愛聞言心頭一喜,顏凌宵知道弄清真相,說明他被黎麗迷惑得還不算深。連忙掙扎着爬起身,一時仍然直不起腰,她忍着疼痛泫然欲泣地對他訴苦道:“這個女臥底身手太厲害啦,我被她打了一拳,幾乎要痛死,如果不是顏哥及時趕到,也許現在我已經死了!”
“她是裝得!我哪有那麼大的力氣呢!”黎麗年紀到底還小,跟喬子愛拉扯時出於本能自衛給了她狠狠一擊,雖然掙脫了她的糾纏,卻也暴露了自己的身手。此時意識到這點兒,心裡有點害怕,不過她仗着顏凌宵的寵愛,想撒個嬌也就矇混過關啦!“這個女人好壞,她嫉妒顏哥對我的寵愛,才編出這樣的故事來陷害我,顏哥千萬不要上了她的當!”
“我纔沒有陷害她!她用來跟頭豹彙報情報的手機已經被她沉到了浴缸裡!”喬子愛忍着肚子兀自疼痛不止,走到浴缸邊,彎下腰,放掉了洗澡水,然後撈出了那隻浸壞的手機。“就是這隻手機,她想銷贓滅跡!”
“纔沒有呢!這隻手機根本不是我的,是她突然丟進了我的浴缸,然後再陷害我!”黎麗當然抵死不認帳。
見兩女各執一詞,一時間分不清真僞,顏凌宵考慮了一下,就將冰激凌塞到了黎麗的手裡,對她說:“你先出去!”
黎麗心臟狂跳不已,看顏凌宵的樣子似乎對她產生了懷疑,可她又不能讓他看出什麼破綻,便佯裝鎮靜地露出甜甜一笑,說:“謝謝顏哥,我先出去了!”
等黎麗走了,顏凌宵才拎着那隻剛剛打撈上來的手機,仔細看了看。
喬子愛趁機粘上去,她摟抱住他,委屈地哭訴道:“我早就看出這個小賤人不是好東西,又怕顏哥說我吃醋嫉妒她,現在揪住她的狐狸尾巴,相信顏哥心裡也很自責吧!”
將那隻手機丟進身後的垃圾筒,顏凌宵瞥了懷裡的女人一眼,冷笑道:“以爲弄一隻破手機丟進浴缸裡,我就會相信你說的話?”
什麼?喬子愛驚愕地擡起頭,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不相信她!“顏哥,你被那個小賤人灌了什麼**藥?腦子都傻了嗎?”
“你腦子才傻了!”顏凌宵很不耐煩地推開她,喝斥道:“滾出去!”
喬子愛不死心,她一路糾纏着跟出來,邊不停地說:“顏哥可以查她的通話記錄,可以查她的身份,我進浴室的時候,明明聽見她在跟豹羣的頭豹講話,不知道是冷彬還是邵傑……”
黎麗坐在臥室的涼椅裡正在舔那隻冰激凌,聽着喬子愛的話,暗戰心驚,不過表面上還是很委屈的樣子。“顏哥,這個壞巫婆爲什麼老是死咬住我不放呢!我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她提前到更年期了!”顏凌宵打了個響指,立刻走進來幾個彪形大漢,恭敬地束手待命。他指着喬子愛對那幾個男人說:“這個女人太煩了,你們把她給趙老大送回去,就說我受用不起,物歸原主!”
“啊?!”喬子愛叫苦不迭,鬧了半晌,她要被送回去了!“不,不要把我送回去!顏哥,求你了,你不能這樣!”
可惜顏凌宵對她已經沒有半分耐心,只覺得她太煩了,想快快打發了耳根子清靜些。
被那些男人硬拖着往門口走,喬子愛絕望了,她突然想到什麼,脫口喊道:“我不信你什麼都不知道!像你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女孩玩弄於鼓掌之間對她半分懷疑都沒有?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死死地扒着房門不肯鬆手,扭轉身子質問顏凌宵。
顏凌宵走到黎麗的身邊,笑着問她:“上了歲數的女人都這麼可笑嗎?”
“顏哥放心,我不會這樣的!”黎麗甜甜地笑着答道。
上了歲數的女人?喬子愛一口氣哽在胸膈,差點氣暈過去。那些彪悍男子毫不客氣地拖拽着她,像拎小雞般將她拎了出去。
冷彬緊緊地抱着曉曼,見她陰沉着俏臉,很不高興的樣子,只好跟她解釋:“雲凡正在爭取影堂的統治權,這種關鍵時刻,我必須要助他一臂之力!”
“這些事情我不太懂,可是你答應過我要退出的,爲什麼還要摻和進去呢?”曉曼凝視着他,擔憂地說:“我怕你會被牽連進去,萬一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好吧!我答應這是最後一次!”冷彬親暱地親了親她的臉頰。“老婆,別不開心了,我不會有事!”
自打兩人和好如初後,冷彬特別喜歡叫她老婆,這是以前沒有的殊榮,曉曼知道他是真心地接納了她,不再有幽怨不再有猜疑,全心全意地想跟她廝守到老。
心裡甜蜜又感動,可是他牽涉到殺手組織的事情又令她忐忑不安。知道他做的是替天行道的事情,但這種行爲畢竟不爲法律所允許。
“彬,你知道我擔心你,該收手的時候收手吧!雲凡有他自己的路要闖,你不可能一直幫他!也許沒有你的幫助,他一樣可以成功呢!”曉曼靜靜地依偎着他,與他廝守的感覺如此美好,她真怕這種幸福不能相守到永久。
“好,我聽你的!這次的事情一結,我就完完全全地退出!”冷彬用吻封住她撅起的小嘴巴,堵住了她的怨念和悵惘。兩人很快就赤呈相見,他把她抱進了浴缸裡。
水花激揚,一室春光曖昧。曉曼暫時忘記了一切,陶醉在男子的柔情繾綣裡。
也許一切是她多慮了,冷彬經營豹羣那麼多年,滴水不漏,他那麼精明細緻的男人,絕不會讓任何人抓住他的把柄。
“顏哥,什麼是豹羣啊?爲什麼那個女人非要誣陷我是豹羣的臥底?”一番激烈的歡愛過後,黎麗睜大美麗純真的瞳眸,問身邊的男人。
大手揉搓着她的敏感,顏凌宵意猶未盡地吮吸着她,迷亂地說:“這種快活的時刻別提些煞風景的話題!”
黎麗便只好乖巧地停住,不過她心裡跟喬子愛一樣起了疑竇:爲什麼顏凌宵沒有對這次的事情產生一絲絲的懷疑?難道他故意裝作不知道,另有什麼陰謀?
心裡暗暗警惕着,表面上依然跟他周旋。“好嘛,你說不提就不提!”
兩人糾纏個沒完,黎麗也有些迷亂,很快男子又重振雄風,兩人再次火爆地大戰。
倦極而眠的時候,黎麗心裡想,如果顏凌宵再不採取什麼行動,她得請示頭豹準備退出了,不然天天白給他玩,豈不是太冤!
喬子愛被送回到趙洪泉那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趙洪泉正在數着美女睡覺,聽說顏凌宵這種時間把人送回來,有些不悅地說:“先關起來吧!明天讓少主來親自處理!”
喬子愛知道趙洪泉是銀翼幫的人,他口中的少主難道是銀翼幫的少主馮州龍?
實在有些疲倦這種被人送來送去的日子,以前的她可以隨心所欲地挑選情人,喜歡跟誰就讓誰伺候她,現在一切都顛倒了,是這些男人在玩她,而且完全沒有她選擇的權利。
她深愛的兩個男人都先後愛上了何曉曼,愛而不得,她纔再三做下錯事,讓自己淪落到這步田地,說到底一切都是何曉曼害得她!如果有朝一日她能東山再起,一定會找何曉曼報仇!
在一間悶不透風的黑屋子裡關了一夜,流了一身的臭汗。好不容易天亮了,她拍着房門大聲喊:“快放我出去,我要熱死了!”
趙洪泉剛睡醒,走過來隔着房門對她說:“少主吃了早餐才能來,你再忍耐一下吧!”
“趙哥,求求你啦!這裡面又悶又熱,我又渴又餓,把我放出去吧!”喬子愛奄奄一息的樣子。
“這個嘛,我作不了主!”趙洪泉說完就走了,任她拍腫了手背也再聽不到任何動靜。
待在屋子裡,直到上午大約十點鐘左右,總算有人打開了房門,對她說:“少主要見你!”
喬子愛像株脫水的蔬菜,蔫巴拉唧,而且渾身汗臭,衣服皺皺巴巴,任何男人看了也不會有胃口了。她心裡感覺不妙,可是此時此刻也無力再改變什麼,只好任由這些人將她拖了出去。
進到冷氣十足的廳堂,她精神一振,連忙用手背蹭了蹭臉上的汗漬,卻不知道這一蹭讓臉上的汗水和塵垢混合,看起來更是骯髒不堪。
趙洪泉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客廳的真皮沙發上坐着兩個氣度不凡的男子。一個劍眉郎目,英姿勃發,一個濃眉墨眸,俊逸挺拔。兩人身上都有一種凌然之氣,一看就是身份不凡的人物。
喬子愛認出其中之一是段逸楓,另外一個應該就是銀翼幫的少主馮州龍了。
“少爺,她就是喬子愛!昨晚顏凌宵派人給送回來了!”趙洪泉指着喬子愛對馮州龍說道。
馮州龍瞥了喬子愛一眼,後者連忙對他獻媚,嬌滴滴地喊道:“馮少,久仰大名!”
可惜冷州龍似乎對她一點兒都不感興趣,毫不理睬她的頻送秋波,轉過頭對身邊的段逸楓說:“你要的人找來了,怎麼處置隨便你!”
一聽這話,喬子愛就心知不妙。段逸楓這個人她有做過調查,並不是個容易魅惑的男人,他找她絕不是什麼好事!
段逸楓站起身,緩步走到喬子愛跟前,打量了她幾眼,問道:“我被假釋三個月是你的功勞吧!”
喬子愛心裡又是一驚,她知道陷害設計他跟何曉曼的事情東窗事發了,段逸楓這是來找她興師問罪的。
當下裝作毫不知情的表情,說:“我不知道啊!”
可惜這招對待段逸楓並不管用。他冷笑着對她說:“我是特種軍出身,沒有邵傑和冷彬那樣的所謂紳士風度名門修養,惹到我的人,就算是女人我也照打不誤!”
喬子愛後退一步,戰戰兢兢地說:“我真沒有……是、是你的未婚妻做的!她恨你爲了何曉曼拋棄了她,所以她才報復她的!整件事情,方若蕊纔是主使者,我充其量只是被她利用欺騙罷了!”
“你們這兩個賤人!”段逸楓目眥欲裂,語氣森寒含有濃濃的殺意。“設計陷害我跟曉曼,害得她這麼恨我……如果不是你們倆,她不會這麼恨我!她都已經原諒了我……都是你們兩個賤人害得,我絕饒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