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江津趕緊站直了,心裡暗想安少怎麼過來了,是不是看出什麼了,千萬別問自己,他可是不敢對他撒謊的。
“蕭晉遠走了?”安梓俊挑挑眉,剛纔正好周曉白和人寒暄的時候,發現周曉白神情有些冷漠了,似乎是累了。剛巧喬巖來了,便讓喬巖帶周曉白去二樓休息,自己則想跟蕭晉遠打個招呼。畢竟人家屢次三番地來捧他,雖然他真的不想和黑幫多有交集,不過面子上過不去。畢竟,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好的多。
“嗯,蕭少有事就先走了,看您剛纔在那裡忙就沒去打招呼,讓我跟您說一聲。”江津訕笑着說,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兩隻手搓來搓去,顯得十分不安。
安梓俊挑挑眉,有些不悅地看着他說:“你是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很緊張,怎麼?那個蕭晉遠說什麼了。”
“沒…,我就是…呵呵…。”江津打着馬虎眼,傻笑了起來。眼神四處亂竄,不敢跟安少的對視。正隨意四處瞄動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短髮的娃娃臉女孩闖進了他的視線。
結果,亂竄變成了定格,傻笑維持不變,只是神情有些呆滯了,最重要的是,嘴巴張着,居然流出了哈喇子。
安梓俊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了那個女孩。紅撲撲的臉蛋,身材略微臃腫,還帶着嬰兒肥,幸好眼睛夠大,否則那一臉的肉肉就將眼睛擠沒了。
安梓俊額上頓時升起幾道黑線,他還從不知道,江津居然喜歡這麼重口味的。
“咳咳,回神了。”安梓俊臉上有些不自然地叫道,說起來這點他很不厚道。只許他愛周曉白愛的死去活來,不許人家猛然回首一見鍾情。
江津在安梓俊的叫聲下終於回過神來,原本就有些娃娃臉的臉上頓時升起兩朵紅雲來。讓站在對面的安梓俊很不厚道的破功了,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這還是那個曾經在a城打架不要命,靠自己的一雙拳頭打出一片天地的江津嘛。記得自己初來a城時,他還不服的很,和自己打了上百個回合,直到被自己打的爬都爬不起來纔算是服了自己。不過,又瞥了一眼那個胖胖的女孩,然後看了看江津這張娃娃臉,他們倒是很有夫妻相。
“那女孩是王志文的女兒,”安梓俊又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說,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像是拉皮條的。
“啊?”江津驚訝的長大嘴巴,誰說陷入愛情中的女人都是白癡,男人也一樣。
“蕭晉遠這個人他到底有什麼想法?”
“啊?”江津又驚訝地長大嘴巴,才說着女孩的事怎麼突然又跳到蕭晉遠身上了,讓他有點轉不過來。
“我問你蕭晉遠一而再再而三的到這邊示好,他是不是想得到什麼。聽說北方這邊除了京城已經基本被他拿下了,南邊有齊翹楚,他不能染指,那麼他下一步計劃是什麼?想洗白?”安梓俊挑着眉問,他以爲蕭晉遠想要找他幫忙洗白,可是等了將近一年都沒有等他來找自己。還以爲這次他過來會來找自己談,卻不想話都沒說幾句人家就走了,所以有點讓他摸不清楚頭腦。
江津抿了抿嘴脣,心裡直叫喚,蕭晉遠是想在你這裡得到什麼,不是洗白,是曉白。可是嘴裡卻不敢這麼說,說出去估計安少立馬讓他抄傢伙,直捅青幫的老窩。
腦子轉的飛快,然後才咧開嘴笑着說:“洗不洗白我也不清楚,不過似乎沒有這個意思。到這裡來純屬是順路走一趟,應該沒有別的意思。上一次送東西,估計也是順水人情的事。畢竟,能跟您攀上交情總歸有利無害,至於現在用不用得到您,我也不敢說。”
“嗯,”安梓俊皺皺眉,頓了頓又說:“不管他是什麼意思,反正只要不傷到彼此的利益就可。今天倒是第一次見到他,原以爲是靠着老爺子留下的二世祖,倒是小看了。那他那神氣就知道是個人物,以後多學着跟着點。”
“是,安少放心,我會好好學的。”江津心裡重重地鬆了口氣,總算是沒有想到別的。
“去打個招呼吧!好歹也是我安梓俊的人,別太丟人了。”安梓俊衝那胖女孩瞥了一眼,對江津笑道。
江津臉一下子又紅了,不好意思地訕笑兩聲,然後點了點頭。
安梓俊抿了一口酒,剛巧又有人過來打招呼,便露出他那副高貴淡漠的笑容來和人寒暄起來。
雖然是一個黑幫的週年慶,不過畢竟是和安少有關係的。所以來的人也大都是檯面上的人,巴着和安梓俊套近乎。
周曉白跟着喬巖上了二樓,本來她就不高興來這裡的。不過拗不過安梓俊,因爲最近她和安梓俊雖然關係沒有以前那麼僵硬了,不過也沒有好過少。除了在外面時她不會對安梓俊冷着臉,在家裡已經很少笑了。而安梓俊可能是爲了想要看她笑吧,於是便強硬着讓她來。
可是來了笑了,沒有多久就覺得很難受。心裡難過卻硬要擠出笑容來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幸好安梓俊心思敏銳,倒也發覺了,便終於恩准她去休息。
只是讓喬巖陪着她,多少又有些不開心。
她想一個人靜一靜,這段時間來,她喜歡上了發呆。什麼都不想,就一個人呆着。竟會覺得心裡很平靜,上一次看到二妞,二妞已經比來的時候洋氣多了,穿的也很時髦,看到她竟然驚訝地說,“姐,你怎麼變得這麼憂鬱了。”
她也只是笑,連她都看的出來了。更何況是和她朝夕相處的安梓俊,所以她更不明白了,她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若說以前安梓俊喜歡的是她的清純乾淨,可是現在她已經沒有了。
前兩天她還特意好好的照了照鏡子,發現眼睛真的沒有以前清澈了,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透着說不出來的憂鬱感。
既然她變了,爲什麼安梓俊還不放過她。有的時候她會想這個問題,但是不敢問.
“想什麼呢?”喬巖拿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酒杯走過來,他沒有帶她到房間裡,而是將她帶到了天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