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嫣兒,你終於回來了,我的嫣兒。”一聲暗啞中帶着淒涼的聲音在周曉白耳畔響起。
可是也只是這一瞬間,安梓俊就已經將她從那陌生男人的懷裡給拉了出來。而且,還重重地揮出去了一拳,只不過,並沒有打在那人的身上,而是身邊的秘書兼保鏢給接住了。
安梓謙身子一轉,轉到安梓俊和那男人的中間,笑着說:“喲,這不是李部長嘛,這光天化日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來,李部長可真是給晚輩們長眼了。”
“嫣兒,”那個被叫做李部長的男人似乎並沒有聽安梓謙說什麼,依舊眼神執着地放在周曉白身上,目光中帶着一縷悽迷,聲音更是有些悲切。
安梓俊一邊將周曉白抱在懷裡,一邊緊緊地握住拳頭,臉色也有些發青,一雙眼眸都可以噴出火來。
這還是周曉白第一次安梓俊這個樣子,不同於單純的憤怒,從他微微顫抖的身體上甚至還可以感覺到一絲絲的恐懼。是的,恐懼,安梓俊在害怕,對這個陌生的男人害怕。
周曉白將目光對上那個男人,一個看不出年齡的男人,應該有三十多,亦或者是四十多。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英俊且剛毅,烏黑深邃的眼眸,此刻卻泛着淡淡的憂傷,不過卻依舊像是黑暗中的鷹,冷傲孤清卻有盛氣逼人。
“我不是嫣兒,我姓周,叫周曉白。”周曉白淡淡地說,仔細地看清楚了這個男人,她的心裡竟也有一絲淡淡的顫抖,沒由來的心慌。
“不,你就是嫣兒,你就是我的嫣兒。”男人依舊執着,甚至有些癲狂,想要再次衝到周曉白的身邊。
這次安梓俊和安梓謙都有防備了,根本就不給他接近周曉白的機會。而那男人身邊的秘書也看出了男人的不正常,急忙伸手抱住男人的腰,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部長,您認錯人了。”
“我沒有認錯,她就是嫣兒,是我的嫣兒,我的嫣兒終於回來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放過你,你死也不準離開我。”男人癲狂的更加厲害了,氣促地喘息着,那保鏢也是個練家子,可是卻有些抱不住他了。
“梓謙,照顧曉曉。”安梓俊冷冷地說,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憤怒。將自己手腕上的扣子猛地解開,袖子捲了起來,一記兇狠的拳頭就朝那個男人揮了過去。
“既然這麼不清楚,我就幫你醒醒腦。”
“部長,您沒事吧!”保鏢因爲之前抱着那男人,竟沒能攔住安梓俊的拳頭。
男人臉上捱了重重的一拳,嘴角都溢出了一縷血絲來,不過,捱了這一拳腦子確實清醒了許多。
擡起頭看向安梓俊,眼眸裡閃過一身狠厲,冷冷地開口說:“小俊,我是你長輩。”言下之意是你怎麼敢跟長輩動手。
安梓俊卻冷笑,揉了揉自己的拳頭,冷聲說:“你也知道自己是長輩,可知道你抱的女人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男人一愣,眼眸看向在安梓謙身旁的周曉白,微微眯了眯,堅定地說:“不,她不是,她是嫣兒,她就是李嫣然。”
周曉白身體一顫,李嫣然,自己的生母。難道,這個男人認識她的母親。
看他這個樣子,應該和母親的關係不簡單吧!
嘴脣動了動,正想問他和自己的母親是什麼關係時,歐陽夏林和歐陽夏雪突然從一旁走了過來。
歐陽夏雪看到男人嘴角上的淤青驚呼一聲,連忙眨着大眼睛問:“李叔叔,您這是怎麼了。”
“六少,發生了什麼事,你動的手?這有點…呵,李部長是我請來的客人,還望六少給個面子。”歐陽夏林似笑非笑着說。
安梓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原來,在這裡等着他呢。怪不得,非要跟老七比騎術,開始他還以爲是想要傷害曉白。原來,不是,而是讓李繼天知道曉白的存在。
“李繼天,給我看清楚了,這個不是李嫣然,這個是周曉白,我安梓俊的女人。下不爲例,若是還有下一次,我會跺了你的手。”安梓俊將周曉白抱在懷裡,衝李繼天陰狠地道。
李繼天冷笑,有些輕蔑地看着他,“小俊,連你爸,都不敢對我這樣說話。”
“所以,我不是我爸,你給我小心點。”安梓俊冷笑,陰冷的目光掃過歐陽夏林和歐陽夏雪,然後摟着周曉白揚長而去。
安梓謙抖了抖肩,看着他們三個嘲諷地說:“真是一路貨色,淨弄這些陰的。警告你們,別打我六哥的注意,否則我弄死你們。”說完,也非常囂張地揚長而去。
李繼天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陰沉地說:“安家的孩子,現在是越來越囂張了。連起碼的尊敬長輩,都不知道了。安老爺子,也不管了?”
歐陽夏林在一旁笑着說:“這兩個應該是意外吧!您也知道,這幾年京城裡的這幫公子哥們是越來越張狂了,和您年輕那會子比不得。”
“我看你就不錯,懂得伸張有度,以後是成大事的人。她就是你今天要給我看的驚喜嗎?”李繼天問。
歐陽夏林輕笑着點點頭,“謝謝李叔叔誇獎,以後還望李叔叔多多提攜小侄纔對。那個確實是周曉白不是李嫣然,不過倒是和李嫣然有關係。”
“什麼關係?”李繼天身體一顫,這一輩子他是中了名叫李嫣然的毒,二十多年了,只要這個名字一出現在他的耳邊,那種心都會顫動的感覺依舊如當初一般強烈。
“聽佳倩姐姐說,這個周曉白就是李嫣然二十年前生下的女兒。生下孩子後,她就死了。”歐陽夏雪在一旁說。
“死了?”李繼天突然身體怔,若不是身後的秘書即使地扶住他,恐怕他早就倒下去了。
死了,居然死了,一種難言的疼痛在心底開始肆意蔓延起來。雖然這個結果他早就料到了,可是真正的聽到,卻還是讓他心痛的難以自持。
死了,真的死了,無論他怎麼努力怎麼強大,都再也找不回那個人了。
“李叔叔節哀,原來當年名震京城的李家二小姐是長這個樣子啊,聽佳倩姐姐說,周曉白和她母親長得可是像得很。”歐陽夏雪貌似感慨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