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輕蟬眼前一黑,也昏了過去。
“媽,您怎麼了。”安佳倩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埋怨地看了安梓俊一眼,早就知道這孩子會不省心,沒想到會這麼不省心。居然弄出這麼一出來,這以後讓她母親該怎樣立足呀!
安家人也顧不得再去苛責安梓俊了,七手八腳地將李輕蟬送到醫院去。安梓俊的幾個大哥也都是嘆息地看他一眼,知道現在是越說越亂,倒不如閉嘴的好,畢竟還是現場直播。
不消片刻,整個會場只剩下安梓俊面對着若干媒體,還有躲在角落裡看的驚心動魄的安梓謙。
安梓俊面對着鏡頭伸開了雙臂,將自己白色禮服釦子一一的解開,然後將衣服猛地扔在地上。對着鏡頭笑的燦爛地說:“曉曉,看到沒有,我爲我們報仇了,也爲我們的孩子報仇了。所以,無論你現在在哪裡,看到這一切,也應該解氣了吧!這是我送你今年的生日禮物,回來吧,曉曉,我想你,周曉白,我愛你。”
最後一句話安梓俊幾乎用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喊了出來,喊完之後笑的更加邪妄。
只可惜,周曉白此刻並沒有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此刻她正和蕭晉遠帶着安陽在日本度假。
當蕭晉遠問她想到哪裡去的時候,周曉白想都未想便說出了日本。
因爲,第一次她也是和安梓俊到這裡來的。他說過,會在春天的時候再帶着她到這裡來看櫻花。只可惜後來一連串的事情,也沒有來成。
這次也不是看櫻花的季節,不過她就想到這裡來。
巧的是入住的房間竟然還是之前的那個房間,周曉白看着熟悉的一切,就覺得特別心酸。桃花依舊在,人面卻已非。當時寫這首詩的人,是不是心裡也和她一樣的酸楚無奈。
安梓俊,算算日子,今天也是你結婚的日子了。而在今天,我卻站在你我當初共站的地方,望着一片雪海,獨自緬懷。
“曉白,”蕭晉遠抱着安陽走了過來。
蕭晉遠一身黑色的大毛領子大衣,越發襯得他身材挺拔英俊不凡,剛入住時好多女生看到他都頭來愛慕的目光。而安陽也是一身大紅的小棉衣,粉妝玉琢珠圓玉潤的,可愛的萌死人。
“外邊涼,我們還是進去吧!”蕭晉遠看着她溫柔地說。
周曉白點點頭,蕭晉遠一向細心,自從她生產後就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漸漸的周曉白也習慣了他的照顧,習慣有的時候也是個可怕的東西,比如現在,他一說,她就馬上乖乖地跟着他走了進去。
雖然她還想再在外面待一會,一想到今天是安梓俊結婚的日子,她的心裡就說不出的難受壓抑。外面的空氣清冷些,還能緩解一下那種痛苦。可是卻不忍心拒絕他的好意,蕭晉遠這個人,有的時候對人好的,實在是讓人不忍心拒絕。
“等一下我們去泡溫泉,我已經聯繫好了。”蕭晉遠進去後說。
周曉白又突然想起上一次和安梓俊來,因爲來的太匆忙,又趕着趕回去。本來也是計劃着泡溫泉的,可是偏偏自己來了例假,只能作罷。現在聽到蕭晉遠所泡溫泉的事,心裡一陣發冷,又難受起來。
“怎麼了?你不喜歡嗎?”蕭晉遠看她不說話,神情還有些恍惚,連忙又問。
其實他知道今天她一天心不在焉的是爲了什麼,對於這件事情他不想多加評論,只能儘自己的努力來讓她開心一些,儘量不要去想那件傷心的事。
而周曉白又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思,雖然身心疲憊,累的只想哭出來。但是爲了不辜負他的一片好意,只能強忍着。
也許只有小安陽最開心吧!拿着泳圈將他放到溫泉裡,高興的一直撲騰水玩。咯咯咯的笑聲不斷地在這一片小天地裡迴響,絲毫都不知道今天對於媽媽來說是個多麼悲傷地日子。
這一處的溫泉已經被蕭晉遠給包下來了,偌大的地方只有他們三個。周曉白是換了泳衣下來的,溫泉溫暖的水將她緊緊包裹着,冰冷的心也稍微得到了一絲緩解。
而另一邊蕭晉遠和小安陽玩的不亦樂乎。明明就是那麼小的一個人兒,連話都不會說。蕭晉遠卻能一直和他玩上好久,絲毫都不覺得煩悶。
而周曉白靜靜地看着他們,突然眼睛有些溼潤。如果,她先遇到的人是蕭晉遠,她會不會愛上他。她想,會的,他是這麼好的一個人,好的讓人無法拒絕無法不愛。如果,安陽就是他的兒子,那他會不會幸福。她想,會的,安陽這麼喜歡他,甚至都超過了她這個母親。
可是沒有如果,這個世上爲什麼沒有如果。因爲沒有如果,所以只能難過只能傷心,只能永遠地愛着一個人,一個將成爲別人的丈夫,對她來說只剩下一個名字的人。
溼潤的眼睛再次朦朧起來,多久了,她都沒有再這樣哭過。
緩緩地將身子往下滑,整個頭都藏在水裡面。是不是這樣,就不會流淚了,流了也會分不清楚,到底是眼淚還是水。
“曉白,”蕭晉遠的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周曉白猛地從水裡冒出來,眼睛依舊生澀,滿臉的清水都擋不住淚水的炙熱。
擡起頭看着擔憂不已的蕭晉遠,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略微哽咽地說:“蕭晉遠,我們也結婚吧!”
“曉兒,”蕭晉遠的心口彷彿被重物猛烈地撞擊一下,撞得他有些茫然。但是看着周曉白紅豔欲滴的櫻脣,大腦又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地,慢慢地低下頭,吻上了那一片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