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三個多月前周曉白就生產了,剛好是半夜的時間,當王姐給蕭晉遠打電話後,蕭晉遠急的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立刻驅車趕往了周曉白的住處,心裡只後悔,這幾天應該就住在她那裡。
不過他有些過分擔憂了,女人第一次生產並不是一下子就能生的出來的。尤其是周曉白,因爲自己本身就早產的緣故,身子底子一直不是很好。若不是蕭晉遠照顧的周到,身子早就不行了。饒是這樣從送到早就準備好的別墅到現在,一直過了五個小時還沒生,急的蕭晉遠在外面只暴走。
左傾右翼這麼多年除了上一次周曉白大出血外,還沒見老大這麼急躁過呢。比自己的孩子都急,心裡也不禁爲周曉白暗暗地捏了一把汗,要是還不生,老大不急死,他們也都會被老大晃得眼暈死。
不過幸好,等太陽緩緩地從東邊升起,隨着一聲響亮的哭聲,孩子也來得了這個世界。
是個很健康的男孩,粉嘟嘟的一團被醫生從房間裡抱了出來。因爲要保密周曉白的事情,早在幾個月之前,蕭晉遠就弄了這個別墅的產房,爲的就是這一天給周曉白接生。
“八斤二兩,很胖的一個小傢伙。”醫生笑着對蕭晉遠說,然後將孩子放到他手上。
第一次,手上承載了這麼一個弱小的生命。軟軟的柔柔的,小小的身子只有他的大手這麼大。本來嘴巴長得特別大,哭的特別響亮,可是一到蕭晉遠的手裡,竟然神奇的不哭了。睜着他那圓咕隆咚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這新奇的世界,和抱着他的這個人。
說實話,這孩子不止是周曉白,就是左傾右翼第一眼看到,也是覺得特像安梓俊,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那眉眼,尤其是笑時,嘴角微微上揚都像的不得了。可是蕭晉遠卻是愛的一頭勁,自己是徹底地搬到了周曉白的公寓,然後親自來照料這個孩子。
還爲他起了名字,叫安陽。說是他生下來時,剛好太陽東昇。
當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周曉白愣了一下。因爲這段日子蕭晉遠對這個孩子付出的太多了,她都不禁懷疑,蕭晉遠是不是將孩子當成自己的了,所以纔會這麼癡迷。有的時候看着他抱着孩子逗得開心的模樣,都忍不住的內疚,是不是應該提醒他這個還是是安梓俊的。
可是當他說出孩子的名字時,她的心就落下來了。原來,他從未忘記過這個孩子是姓安的,是安梓俊的孩子。可是心裡也越發的內疚了,蕭晉遠的這份情,她該怎麼去還。
孩子很快就滿月了,這一個月裡,除了周曉白必須的餵奶外,其餘的時間大都是蕭晉遠在照料着。甚至連孩子的尿不溼,蕭晉遠能不用月嫂就不用月嫂,都是親力親爲。也難怪王姐會認爲孩子是蕭晉遠的,因爲即便是親生父子,也難有這麼細心照料的,一有機會,王姐就非常羨慕地對周曉白唸叨。
滿月的時候蕭晉遠還辦了一場酒席,將青幫裡的兄弟都請到了歌悅大酒店,氣氣派派地爲小安陽辦了一場滿月酒。
青幫的兄弟們也不知道內情,除了左青右翼外,其餘的人也都認爲孩子是蕭晉遠的。不禁都跟着萬分興奮起來,他們青幫總算是後繼有人了。當下將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各種禮品都給拿了出來,什麼金鐲子金花生長命鎖的,送了一大堆,等回去的時候,都可以用箱子來盛了。
弄得周曉白特別不好意思,回去之後就歉疚地對蕭晉遠說:“對不起,讓他們誤會了,還鬆了這麼多東西。你放心,這些我都不會要的,以後…等你有了孩子,還是給真正的小少爺。”
雖然她在蕭晉遠這裡也住了大半年,可是蕭晉遠除了第一次跟她表白外,再沒有說過喜歡她的話。兩個人的相處不像是*,倒多了幾分親人的感覺。所以周曉白,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定位他們之間的關係。
誰知道周曉白說了這番話後,原本抱着孩子逗他玩的蕭晉遠突然擡起來頭,無比認真地說:“陽陽就是我的孩子,以後青幫的繼承人。”
“可是…他不是你親生的。”周曉白咬咬牙,有些殘忍地說。即便是他不在乎,可是她不能不在乎。就算是蕭晉遠以後真的要了她,她也會爲他生一個屬於他的孩子的。而不是讓他委屈的將安梓俊的孩子,當成是自己的。
而蕭晉遠卻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以爲她還是想要離開自己。眼眸沉了沉,嘆了一口氣,叫出王姐來將孩子交給她帶着睡覺去。然後走進自己的房間拿出一打報紙來,送到周曉白麪前說:“這是這兩天的報紙,我一直讓人壓着沒有讓你看到。安梓俊應該不會再回來找你們了,所以,請你讓我以後來照顧你們母子。若是你還是不放心,我可以發誓,這一輩子只要安陽這一個孩子,不會讓他受到任何的委屈的。”
周曉白怔怔地看着蕭晉遠,然後將報紙接了過來。上面的頭條赫然寫着,安氏企業總裁安梓俊和歐陽夏雪婚期的消息。
兩人在報紙上笑的是那樣的甜蜜,相擁在一起,也是那樣的般配。刺的周曉白的眼睛,都有些疼起來。
蕭晉遠有些擔憂地看着她,默默地將報紙從她手裡拿走,輕聲說:“雖然我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是既然是通告了報社,這事就十有八九的是真的。若是他真的放棄了你,請你答應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們母子,我是認真的。”
“嗯,我知道你是認真的,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我眼睛有些疼。”周曉白一邊揉着眼睛一邊苦笑着說,不等蕭晉遠回答,便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一片漆黑,周曉白也沒開燈,就靠在門上慢慢地滑了下來,哭的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