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梓俊將自己的來意跟李輕晏說了之後,李輕晏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情緒波動,或許是經歷的太多了吧!對任何事情都已經沒有多少驚異慌亂了。
而關於安梓俊上一次現場直播的事,他也從電視上看到了。這次看到安梓俊,也只是說他太沖動了,那樣得罪母親,以後再想緩和關係都不容易。如今報應就來了,因爲他也不知道周曉白的親生父親是誰,只知道姓周,迷迷糊糊中聽到過嫣兒叫周瑞兩個字。
而除了李嫣然,知道周瑞是誰的,恐怕只剩下李輕蟬和李繼天了。不過現在李繼天已經成了半死人,自然沒有辦法告訴他,唯一知道的人就是李輕蟬了。
安梓俊聽了小舅舅的話倒也沒有很意外,他早就猜到小舅舅不會知道曉曉的生父是誰的,不然他早就告訴周曉白了。母親那裡他暫時不會去考慮,聽四哥說母親自從從美國修養回來之後,精神一直不是很好。臉色越發的喜歡陰沉,家裡面都不能聽到他的名字,聽到後臉色會更加難看,估計他要是在家裡,都會恨不得咬掉他一塊肉吧!
所以找她問出曉曉生父的事情,簡直比登天還難。若是她現在知道了曉曉的情況,不要說告訴他真相了,恐怕會興奮的拍手稱快。
不過這一趟來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是知道了曉曉的生父有可能是叫周瑞。
安梓俊當天又飛回去了,一回去就馬上去公安局調出全國叫周瑞名字的男人所有資料。而這個時候上次找到那幾位官員給他打電話,說是已經蒐集了一些關於青幫的資料,要不要馬上動手,還是等證據蒐集齊了,然後再一網打盡。
安梓俊想了想,讓那些人先暫停這件事。他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將曉曉治好病,至於爭風吃醋的事以後再說。而且他有把握,曉曉是絕對愛他的,不然也不會這麼顧忌他。
那些官員聽到安梓俊的話後差點沒樂的瘋掉,要知道打青幫的主意,也是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的事情。
因爲安梓俊要,那些人做事速度非常快,也就是個把小時,關於周瑞的所有資料都出來了。全國一共叫周瑞的男人有幾萬人,而符合安梓俊所說年齡的男人也有一兩萬個。除去修養、除去學歷、除去外貌這些必要的東西,最終鎖定在十五個人身上。
安梓俊一直認爲,能夠被小姨媽愛上的男人也一定是十分出色的。不然小姨媽也不會甘願愛上他,爲他不惜將性命丟掉生下曉曉。畢竟當年無論是李輕晏還是李繼天,又或者是父親,都是很優秀的。這樣的人小姨媽都沒動心,那麼令她動心的那個男人,一定有什麼奇特之處。
十五個人的下落也很好找,兩天的時間內,安梓俊將十五個人都拜訪一遍了。可是卻沒有一個認識李嫣然的,有一個是在北京的男人,也只是當年聽說過李嫣然的名字,卻從未見過面。
安梓俊很失望,難道那個男人當年的名字是假的,還是他也早就死了,資料早就被銷掉了。
齊翹楚那邊同樣也沒有任何進展,那麼多人都沒有一個和周曉白附和的。急的齊翹楚直跳腳,甚至急到了在大街上抓人就去驗血,驗了就給錢,不驗就暴打一頓。
而蕭晉遠這邊倒還平穩,這幾天周曉白的病情很穩定,可是各個功能也在不斷的減退,即便是有上好的藥物維持着,也只能是減速病情,卻不能根治。不過這兩天因爲小安陽過來,周曉白的心情很好。
蕭晉遠騙她說安梓俊因爲有事回北京了,不放心陽陽被別人帶,就將安陽送來了。讓她放心,自己絕對沒有將她生病的事情告訴安梓俊。第一次撒謊竟然還是對她,還好周曉白深信不疑,光顧着和安陽親熱,沒有看到蕭晉遠微微泛紅的耳根。
一段時間沒見,不過小安陽和媽媽並不陌生。一看到媽媽就興奮地撲到身上,嘴裡媽媽媽媽的叫個不停,聽得周曉白的眼眶又紅了起來,她的寶貝這麼可愛,可是她卻有可能會看不到他長大了。
“陽陽乖,不壓在媽媽身上。”蕭晉遠將安陽從周曉白的身上抱下來,小傢伙才幾天功夫,又重了好多。
“爸爸爸爸,”小安陽對蕭晉遠也沒有生疏,依舊高興地叫着爸爸。
畢竟是他一手到了幾個月的,蕭晉遠對安陽的感情也很深厚,纔不過幾天沒見,就像是隔了很久很久似地。抱着安陽不停地逗他玩,安陽笑的咯咯咯的,因爲胖的緣故,在兩邊似乎還有兩個小酒窩。眼睛更是漆黑明亮,像是黑珍珠一樣,護士進來換藥都不禁讚歎,這孩子長得可真好,像是小天使。然後又說他們一家三口真幸福,只等媽媽病好了。
周曉白聽後有些尷尬,不安地看着蕭晉遠,蕭晉遠卻笑的很開心,耳根微微泛紅。
“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希望你幸福。”*走後,周曉白看着蕭晉遠低聲說。
蕭晉遠抱着安陽的手一顫,擡起頭來看着她認真地說:“曉白,我並不是那種會煽情的人。我父母的感情也很平淡,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沒有說過愛,卻還是默默地愛了一輩子。以前我一直想,以後能夠遇到像我父母那種感情就好了,沒有多蕩氣迴腸,細細暖暖的就行。所以,在我覺得沒有信心爲對方付出一輩子的時候,我從不輕易接受任何女孩的感情。但是就在那一次看到你,心像是被砸了一下,眼睛就再也移不開了。我並不相信一見鍾情,可是在那一刻我卻相信,如果我們在一起,我會對你好一輩子。所以,我不知道有你在身邊的日子會不會永遠幸福,但是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一定會是不幸福的。”
安梓俊站在門口,從門縫裡可以看到他們三個和諧地在一起,也聽到了蕭晉遠的那番表白。安梓俊突然覺得很難過,猛地將臉擡了起來,可是眼中的晶瑩依舊洶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