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俊固執地堅持着,一晚上的雨下在他身上,不管他有多固執,都擋不住身體的虛弱。終於,在破曉的時候,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安老爺子也終於肯出面了,讓傭人將他擡進屋裡,趕緊讓家庭醫生過來。因爲淋雨有些感冒,身體又虛弱,最重要的是兩個膝蓋有些挫傷,不過還好,都是小毛病,打了一針外加調養和膝蓋處敷藥就可。
趁着安梓俊沒醒,安老爺子把李輕蟬叫進了自己的書房。
“爸,您找我。”李輕蟬語氣有些卑微地叫了一聲,即便是她再怎麼不可一世,可是在這個安家當家人的面前,她依舊是小媳婦,只能擺出低姿態。
“你這是打算恨老六恨到什麼時候,他畢竟是你的兒子,我們安家的孫子,不能因爲你的那點恨,就把好好的一個孩子給逼死吧!”安老爺子似乎有些不悅地說。
李輕蟬心裡一動,立刻陪着笑說:“爸,您又不是不知道梓俊這個孩子,脾氣固執的很,從小認定的事情就非要做到,也不管後果怎麼樣。我這也是爲了他好,讓他長點記性。上一次的事情真的是丟了安家臉,這次也算是給他一點教訓吧!”
“現在教訓也夠了,你打算怎麼辦?我敢保證,只要你不開口,老六醒了之後馬上又會跪回去,再這麼折騰一天,估計小命也就給折騰沒了。”安老爺子沒好氣地說。
李輕蟬低下頭,“我已經打聽過了,那個周曉白已經到了晚期,要是還沒有合適的配型骨髓移植,最多撐不過去這個月。到時候人沒了,梓俊也就該收手了。”
“所以你打算就這麼跟他耗着,耗到那個姓周的孩子去世。別說我沒警告過你,只要那姓周的孩子一死,老六絕對不會活過一個時辰。他是我們安家的人,性子我比誰都清楚。”
“不耗又能怎麼樣?將周曉白生父的事情告訴她,然後救她一命,讓我同意他們在一起?爸,我不甘心,成全他們,除非我死。”李輕蟬悲憤地說。
安老爺子嘆口氣,說起來也是自己兒子的錯。當初和李輕蟬結婚時他就看出來了,這個媳婦性子要強的很。而自己兒子性格太過懦弱,兩個人在一起並不合適。但是當時兩個人愛的死去活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兩家的家世也算是合適,他也就沒有阻攔。
果然,結婚幾年後裂痕就出現了。媳婦太過要強,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事業上,而且漸漸地比丈夫更加出色,眼看着前途一片光明,就更加嘔心瀝血地工作了。將丈夫和孩子完全忽視,孩子還好,家裡畢竟還有幾個哥哥陪着,可是自己的兒子就不同,有這麼能幹的老婆對男人來說是一種負擔。雖然男人嘴裡都說希望妻子事業有成,可是真正的哪個不像妻子小鳥依人些。
等那李家的小女兒住進他們安家時,他就知道要出事情了。那孩子一臉的柔弱像,又溫柔大方,而他正處在空虛期,能不動心能不動情。這一動情,卻將媳婦全部的怨恨都給招出來了,而且還禍延到了下一代。
“輕蟬呀,冤冤相報何時了,這些年你也折騰克勳折騰夠了,何苦再去折騰孩子。我可是聽說,那個叫周曉白的女孩可是爲老六生了一個兒子。而且還聽說,一個黑幫的什麼老大也對她一往情深。你何不趁此機會推波助瀾一番,成全那個什麼老大和周曉白,老六這次回來,估計也是抱着讓他們在一起的心吧!”
“爸的意思是……?”李輕蟬微微皺眉,其實她也不想折騰了。讓她心甘情願地成全他們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繼續這樣折騰下去她也知道不是個辦法,畢竟是一家人,還是自己的兒子,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傷心的還是自己。
“我曾經有一個老戰友,他有一個獨生孫女,現在也有二十歲了,年輕漂亮,也聰明的很,一直想和我結親。雖然和梓謙年紀相仿,但是梓謙那孩子的品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女孩子跟了他,倒耽誤了人家孩子。所以和梓俊倒是配的很,小是小了點,不過還好懂事,你覺得呢?趁這個機會跟老六說說,能促成這事最好。門當戶對,對以後老六無論是經商還是走仕途都有幫助。”
“爸,您又不是不知道,梓俊那孩子哪肯老老實實的結婚。估計即便是現在逼他結婚了,等那周曉白一好,他立刻就會拖着人家女孩離婚去。指不定又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歐陽夏雪那一次,已經是夠我受的了。”李輕蟬嘆息地說。
安老爺子卻高深莫測地笑起來,說:“你知道我那老戰友是誰嗎?秦皇島的周家。”
“他們家?”李輕蟬倒是嚇了一跳,看着安老爺子的笑,忽然恍然大悟起來。
安梓俊醒後果然又要掙扎着去外面跪着,無論傭人管家再怎麼勸,他都是不聽。一直等到李輕蟬來了,他纔算是消停下來。
Wшw▪ ttκan▪ C 〇
李輕蟬看着他慘白的臉是心裡一陣陣心疼,冷着臉訓斥道:“纔剛剛醒來又要做什麼去,難道還嫌折騰的不夠,要把命都給折騰沒了才甘心。”
安梓俊看着母親又急又氣的臉,擠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說:“只要您肯告訴我,曉白的生父是誰,我就不折騰了,不說就是把命搭上,我也折騰個沒完。”
“你這孩子,非要知道不可嗎?”李輕蟬嘆息地說。
安梓俊堅定地點點頭,不想知道他受這份罪幹嘛。
“那好,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我爲你找了一門親事,只要你答應和那女孩結婚,我馬上告訴你周曉白生父是誰。當然,你也可以不願意,可是你有時間去查真相,周曉白卻沒有命再等你。”李輕蟬冷笑着說。
安梓俊嘴角抽了抽,歐陽夏雪的事情還不長記性呀!居然又是逼婚。
“我同意,”安梓俊想也不想地答應,結就結,他又不是沒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