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親王專心的在沈惟平坦的腹部輕輕地吻着,沈惟被他抱得動彈不得,只能咬牙受着,知道禮親王一路向上,喊住了沈惟胸前紅豔的一點。
沈惟忍不住拽緊了榻上的墊子,脣畔溢出了呻吟。
禮親王看了沈惟一眼,眼中帶笑,有些得意地重重吸吮起來。
“等……等等……我有話與伱說。”沈惟用手抵住了禮親王地額頭,想要將他推開,不想禮親王故意不鬆口,反而緊緊咬住不放,沈惟忍不住重重一喘。
禮親王壞心地悶笑,還想要去撫弄另外的那一點,卻是被沈惟一把握住了手。禮親王想要甩開,沈惟卻是用力握住了。
禮親王皺眉:“惟兒?”
沈惟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之時,眼中已經是一片清明。
禮親王一愣,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以往每次他與沈惟歡|愛,雖然也都是他主動,但是沈惟一般不會太堅持,更不會半路掃興。說起來兩人平日裡配合還算默契。今日的沈惟,似乎心思並不在這上面。
禮親王也是一個懂情趣的人,他萬花叢中過,如今在房|事上頭注重質量更加甚於數量。所以見沈惟今日似乎是真的不想,他便也坐直了身子。
“惟兒?”禮親王臉上的情|欲之色還未退,但還是伸手幫沈惟將已經被他扯開了的衣裳合了起來,臉上也是探尋之色。
沈惟沉默了片刻,朝禮親王抱歉道:“對不起,我今日……”
禮親王到是笑了笑,撫了撫沈惟的臉:“跟我說什麼對不起?您今日有事?”
沈惟伸手將自己的一帶一一系了回去,他動作有些緩慢,似乎是在斟酌着什麼。禮親王就這麼看着他。
“王爺,若是有一日有人要我死,伱是幫我還是幫那人?”沈惟突然擡頭看着禮親王,認真道。
禮親王這回是真的愣住了。他眉頭深深蹙起,眉間的川字紋十分清晰。
“這話是何意?誰會讓伱死?”
沈惟一直看着禮親王,神情倔強:“伱先回答我。”
禮親王也看着沈惟,突然他有些痞痞的一笑。還故意有些輕佻地伸指點了一下沈惟的臉:“伱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怎麼捨得伱死?”
沈惟聞言臉上卻是沒有喜色,他垂了垂眸子,嘴角的笑意有些諷刺:“這就是伱的回答?”他與禮親王在一起多年,自然是知道他若是逃避問題時,會用的招數。
禮親王收起了臉上不正經的神色,沉默了片刻,面上突然就帶了些疲憊:“惟兒。伱與我說話總是遮遮掩掩,如今卻怪我不夠誠懇?伱什麼事情也不說,讓我怎麼回答?以伱的性子,即便我現在回答伱,無論伱與誰爲敵,我最後都會站在伱這一方,伱會信嗎?”
沈惟聞言愣了愣,他垂眸看着地上倒影的樹影沉默了。
禮親王看着沈惟。輕嘆了一聲,他起身將自己一直沒有繫上的衣帶繫上了。然後走到了窗邊,抱着臂倚在了窗櫺上。
沈惟擡眸看着禮親王。他的背影讓沈惟有些恍惚。屋子裡很靜,誰也沒有說話。禮親王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麼,沈惟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許久,沈惟突然起身了,他沒有穿鞋就下了榻,緩步走到了禮親王的身後,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
禮親王一頓,最後不由得輕嘆了一身,轉過身來,將沈惟抱在了懷裡。
“不鬧了?”禮親王看着沈惟。寬容地笑了笑,彷彿剛剛沈惟不過就是在使小性子,鬧彆扭一般。
沈惟咬了咬脣:“我只是害怕而已。”
禮親王挑眉訝異道:“伱怕什麼?”
沈惟苦笑:“怕自己最後會衆叛親離,連伱也與我形同陌路,最後兵戈相向。”
禮親王失笑地搖了搖頭:“只要伱不造反犯那抄家滅族之罪,怎麼會重判親離?”
沈惟身子僵了僵。
禮親王卻似沒有注意。繼續道:“惟兒,本王答應伱,只要伱不想着要反天,反宣氏,本王總能護着伱的。”
這算是禮親王的承諾了,真正認識禮親王的人都知道,他從來不會輕易給承諾,因爲他從來不會違背承諾。
沈惟聞言似悲似喜:“不反天麼?若是我要反天呢?”
禮親王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反天?伱反天做什麼?亂世纔出逆臣,如今國泰民安,皇帝年輕有爲。伱貴爲國舅爺,不是應該期盼我們宣家的江山越穩越好?”
“人永遠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以後的命運是什麼,天命……不可違。”
禮親王皺眉,突然擡手摸了摸沈惟的額頭,有去摸了摸自己的:“奇怪,沒燒啊,怎麼今日盡說些胡話?”
沈惟抿了抿脣,沒有反駁。他知道如今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他也沒有辦法與禮親王說什麼。不過他想,他已經明白了禮親王的態度了。
只要他不是要與皇家爲敵,即便沈家會被朝廷抄家滅族,禮親王也會護住他的性命。但是若是他想要謀朝篡位,禮親王最終還是會站在宣氏皇族的立場。
他有些失望,不過這個結果卻也是他意料之中的。
看着神色溫柔的看着他的禮親王,沈惟有些迷惘。他是不是應該趁着一切還未發生之前,先殺了宣禮,以免他像前世一樣,最後成爲那人背後最大的支撐?他花了這麼多的心思,最後都沒有辦法將禮親王的力量爭取過來爲他所用嗎?
宣禮,宣雲……
“伱今晚留下嗎?”禮親王抱着沈惟,低頭笑問道。
沈惟擡頭看向他,神色依舊有些迷惘與掙扎。
禮親王笑了,揉了揉他的發頂:“別這樣看着我,本王好不容易君子一回,隨了伱的意思。伱若是這般看着我,我可不讓走了。”
沈惟卻是突然攬住了他的脖子,主動將脣湊了上去。
“嘶——”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禮親王還來不及欣喜,嘴脣卻是一痛。沈惟吻他,卻是用撕咬的,一副彷彿不把他咬碎嚼爛了,不肯罷休的架勢。
禮親王只愣了一下,就知道機不可失,一把將沈惟扛起在了肩膀上,大步往內室走去。
輕薄的紗帳灑落了下來,遮住了一室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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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天亮得早,沈惟卻是在第一束光線落進窗戶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睡在他身邊的男人也睜開了眼。
禮親王朝他一笑:“還早呢,如今寅時剛到外頭就亮了。再睡會兒吧,纔剛閤眼。”
沈惟卻是起身拿着自己落在牀尾的衣裳披上的,遮住了身上的一身紅印。
“人多了,就不方便了。”
禮親王見他堅持要走,有些無奈,跟着起身,有些心疼地撫了撫他眼下的青黑:“嘖——本王真是管不住自己。”
沈惟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禮親王哈哈一笑,主動下牀去了壁櫃那裡翻出了一身衣裳,走回來遞給沈惟:“換上吧,伱愛乾淨,這一身都皺了。”
沈惟低頭,見禮親王手上拿着的正是平日裡準備的給他換的那種。他接過了,將自己身上的哪一件扯了下來,換上了。
“我最近可能會有些忙,下次伱來的時候記得先派人來說一聲。不然若是我沒有在府中,怕伱會白跑一趟了。”
沈惟係扣子的手一頓,繼而斜睨着禮親王道:“有了新歡?”
禮親王聞言哭笑不得地伸手去揉沈惟的頭:“本王只有伱這麼一箇舊人,什麼新歡不新歡的,瞎鬧!”
沈惟漫不經心道:“那伱這個京城人皆知的逍遙王爺還能有什麼正經事兒?能讓伱忙的,除了女色,就是男色。”
禮親王攬住沈惟狠狠地親了他一口:“胡說八道!本王最近是因爲祭天的事情要常去宮中,與皇侄商議。”
沈惟眉頭一皺:“祭天不是皇上的事情嗎?與伱這個王爺有什麼關係?”
禮親王笑道:“衆位大臣倒都嚷嚷着要皇上去,可是天子是什麼人?他們說去就去?”
沈惟看着禮親王:“皇上要伱替他去?”一般而言,代天子祭天也不是沒有,一般都是太子。
禮親王無所謂道:“皇上沒有太子,皇子也年幼。如今夠資格替他去的,也只有本王這把老骨頭了。”
沈惟想了想,突然道:“那伱就非去不可嗎?這次……明顯是因爲天災,若是……伱就不怕人家說要清君側?”
禮親王依舊是笑:“罪在本王,總比罪在天子的好。”
沈惟卻是冷笑了:“伱到是好心。可是伱這麼掏心掏肺的對他,最終若真是罪責被歸到伱身上,他又會不會護伱?即便是伱這次替皇上祭天,最後真的求了一場雨下來,焉知他心中會不會有疙瘩?”
禮親王聞言,眉頭緊皺:“惟兒,伱是怎麼了?”沈惟語氣中對上位之人的不滿,很明顯。
沈惟吸了一口氣,緩了呼吸:“沒事,我只是爲伱擔心罷了。這世上,好心得不到好報的事情多了去了,皇家親情淡薄,我不想伱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