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坑主子的兔兔

092 坑主子的兔兔

青布牀帳被婁閩寧掛在了銅鉤上,幽靜的月光順着窗戶灑進屋中,又悄然滑進牀帳,如水清涼,使得這一片狹仄的空間,被一種靜謐而安然的氣氛籠着。

婁閩寧的面龐半隱半現,徐徐靠近,他的手指如溫潤的玉,貼在她的面頰輕輕摩挲,顧卿晚睫羽輕晃,盯視着那雙近在咫尺的深邃黑眸,呼吸微窒,如受蠱惑。

腦海中那些曾經竹馬青梅的畫面風馳電掣般閃過,她的心卻沒有了期待的心跳,反倒涌起些莫名的酸澀和鈍鈍的疼痛來。

婁閩寧的氣息撲面而來,顧卿晚如被驚動,下意識的低了頭,婁閩寧動作微頓,卻沒退開身子,以極近的距離盯視着顧卿晚。

她小小的面龐在月光下瓷玉一般白,烏黑的睫毛不安的低垂着,不停眨動,無聲的拒絕。他撫着顧卿晚的大掌輕動了下,緩緩擡起她的臉來,迫的顧卿晚不得不擡眸瞧他。

婁閩寧的一雙眸中沉澱着執拗和沉靜的黑,像漩渦,似要將她拉進去,和他沉溺在一起。顧卿晚垂在身側的手,禁不住捏了起來。

婁閩寧其人,顧卿晚其實也算了解,瞧着溫潤如玉,循規蹈矩,實則骨子裡卻也狂妄執拗,性情中不乏強勢霸道。

她覺得他今天這樣好像有點勢在必得的意思,不太對勁。

她不確定自己的掙扎會不會刺激了他,反倒讓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畢竟是個男人,大概都無法忍受心愛的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旁的男人抱走,她不知道自己再刺激下婁閩寧,會不會讓他失控。

故此顧卿晚便僵着身子沒動彈,只是卻瞪大了眼睛盯着婁閩寧。

本以爲是避無可避了,誰知道婁閩寧卻驀然輕嘆了一聲,擡手撫上她的眼眸,顧卿晚眼前一黑,心頭一沉,可預料中的強迫卻並沒有。

一個輕軟而飽含壓抑和憐惜的吻,像羽毛般落到了顧卿晚的額頭眉心,卻遲遲不離。

顧卿晚怔了一下,接着一顆沉下去的心卻像是被這個隱忍至極的吻給攪弄了起來一般,驀然間泛起一層層漣漪來。

她一瞬間便感受到了那種珍而重之的愛,隱忍的令她無法不深受觸動。有一瞬顧卿晚在想,倘若當真無法回去現代的話,那麼試着接受眼前這個男人,也許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顧卿晚僵硬的身子慢慢柔軟了下來,似是感受到她的這種變化,婁閩寧揉了揉她的髮絲,緩緩擡起頭來,含笑道:“好好休息,周睿的事無需想的太多,不會有事的。”

顧卿晚瞧着他隱在月色下清雋的面龐,點頭道:“謝謝你寧哥哥。”

今日在義親王府中,若非婁閩寧的作證,吳國公府和周家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即便秦御再強勢,她也不能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免不了要有許多的麻煩。

婁閩寧聞言卻只是一笑,站起身來,道:“我走了,安心呆在禮親王府等我安排。”

言罷,他又替她放下牀帳,這才轉身而去,夜風隨着窗戶打開又關上,引得牀前帳幔微動,很快屋中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顧卿晚閉上眼眸,許是心中因婁閩寧的安排而有了底,很快便沉睡了過去。

而外頭,婁閩寧帶人離開,被放倒的宋寧和被纏住的那些王府隱衛纔得到自由,宋寧眼見着夜色下那些黑影消失無蹤,臉色難堪非常。

“怎麼辦?這事兒可要稟報給主子?”

身後其中一個隱衛問道,宋寧回頭瞥了他一眼,道:“你有膽子隱瞞?”

那隱衛縮了縮肩膀,再未言語,宋寧嘆了一聲,道:“你們繼續守着,我回王府一趟,是死是活,咱們都受着便是。”

他言罷,腳尖一點,往禮親王府的方向掠去。

宋寧到時,秦御還不曾歇下,宋寧戰戰兢兢的進了屋,就見秦御仰面躺在牀榻上正把玩着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

宋寧禁不住縮了縮脖子,這才上前跪下,秦御未曾看他,只淡聲道:“吳國公府找死了?”

宋寧卻咬了咬牙,道:“吳國公府和周府都沒有動靜,是鎮國公世子……”

宋寧的話沒說完,秦御手中的匕首便劃過一道銀光,直接從宋寧的耳邊擦過,鐺的一聲射進了他身後的硃紅柱子中。

牀上,秦御翻身坐起來,目光沉冷盯着宋寧,卻道:“他呆了多長時間?可知說了什麼?”

秦御心中惱恨不已,他自然知道,若是宋寧阻攔住了婁閩寧,便不會此刻回來,更何況,宋寧也不是婁閩寧的對手。

怨只怨他一時疏忽了,只想着防備吳國公府和周府,便沒派太多的隱衛在客棧那邊。卻沒想到,婁閩寧瞧着循規蹈矩,守禮規矩,竟然也會做夜闖香閨這樣的事!

宋寧被秦御冷冷的目光逼視着,渾身冷汗呼呼往外冒,卻還是硬着頭皮道:“呆了不過有兩柱香的時間。當時屬下技不如人,被婁世子拿下綁了丟的老遠,還被人看管着,其他幾個隱衛都有兩個人纏着,也靠近不了客棧,並不知道婁世子都和顧姑娘說了什麼。”

秦御聞言臉色愈發難看,可也知道今日之事,怨不得宋寧。婁閩寧有備而去,宋寧根本不是婁閩寧的對手,是他被那女人給氣傻了,竟然一時疏忽,只想着護她安全,倒忘記了還有婁閩寧這匹狼。

秦御心裡本就煩悶不已,這會子更是心浮氣躁,索性忽地起身,隨手抓了一件外裳套上便往外走。

宋寧見他如是,嚇了一跳,忙站起身來跟上,勸阻道:“爺,您的傷……”

秦御卻回頭冷冷瞧了宋寧一眼,宋寧被他一眼掃的差點腳步一軟,跌坐在地,再不敢阻攔。

不過兩柱香的功夫,秦御便置身在富源客棧顧卿晚的房中,他挑起牀帳,就見顧卿晚仰面躺着,雙手交疊扣在身前,睡容特別的安然恬靜,又着不同於她醒來張牙舞爪的老實。

煩躁的心,好似在瞧見她的一瞬間便得到了安撫,秦御靜靜站着瞧了她半響,這才從衣袖中緩緩抽出一條帕子來,隨手在顧卿晚的鼻端晃了兩晃。

他收了帕子,便俯身像是發泄一般,重重壓在了顧卿晚身上。身下顧卿晚眉頭動了動,卻全然沒有醒過來的趨勢。

秦御滿意的挑了挑眉,嗤笑一聲,接着便趴在顧卿晚的身上,開始仔仔細細的檢查起來。

他先是掀開被子查看了下她埋在薄被下的衣衫,見整整齊齊的,便又輕輕挑起她的衣領來,湊上去一寸寸瞧那白淨如瓷般的脖頸。

其上倒是有幾點可疑的痕跡,不過這吻痕卻好像是他今日在畫舫上時留下的,顏色已經有些暗沉,在月光下它們浮在細嫩的肌膚上,有點像一張完美的瓷器被沾染了髒東西。

秦御有點心疼,本能擡手蹭了蹭,見沒蹭掉,倒磨的她脖頸通紅了一小片,他不由摸了摸挺直的鼻子,嘀咕一聲,“怎麼這麼脆弱……”

平日裡他跌跌打打的,身上也沒見紫青,不過蹭她兩下,就要紅上一片,這令秦御覺得很驚奇。

禁不住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在顧卿晚身上這兒捏一下,那戳一下的,眼瞧着她身上像是開了一朵朵淡淡的梅花,絢爛一瞬又漸漸恢復瑩白。

他勾脣笑了兩聲,這才復又盯着顧卿晚的臉,着重檢查起來。

他着重檢查了下顧卿晚的脣,見不紅不腫,眼眸中的滿意之色便更濃了,又像某種犬科動物一樣,來回的在她臉上抽着鼻子,上上下下的使勁的嗅,依舊毫無發現,他才徹底滿意了。

挑了挑脣,翻身躺在了一邊,旋即卻仍舊不大放心,袖子一甩,一個玉質筆筒滾了出來,秦御手指一彈,那筆筒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筆筒中兔兔早就已經睡下了,正香甜,就覺一聲尖利的響聲震動了耳膜,驚的它吱的一聲尖叫,連滾帶爬的從筆筒裡跳了出來。

可憐它一臉驚嚇,還沒弄明白狀況,就被秦御捏着耳朵甩在了顧卿晚的枕邊兒。兔兔瞪大了眼睛,以爲出了什麼大事,搖頭晃腦的一瞧,頓時傻了眼,怒目蹬着秦御,呲了呲牙。

這小東西一向有起牀氣,被吵醒就敢衝主子亮牙齒,秦御只當沒見,吩咐道:“去,聞聞她身上有沒旁的男人的氣息,婁閩寧碰沒碰她。”

兔兔聞言差點沒暈倒,它可是難得一見的墨猴,是靈物,就算是做了寵物,那也不能當狗用吧!

兔兔並不知道,自己的主子都已經當了一回小狗了。不過,若然知道這個,它也不會甘心,只會覺得自己選錯了主子,吐血三升。

見兔兔蹬着眼不幹,秦御冷笑起來,道:“今年你就成年了,等發情時,爺不送你回山裡,憑你那短腿,上哪兒找母猴子去?”

他說着鄙視萬分的掃了眼兔兔藏在圓滾滾肚皮下的小短腿,一副爺不急,左右爺的事兒你不急,爺也不讓你好過。

兔兔簡直真要被氣哭了,瞪了瞪眼,想到不聽話,未來會有的悲催日子,到底屈服於秦御的淫威下,爬到了顧卿晚的身上去。

它的嗅覺敏銳,根本就不用仔細的嗅,便能聞到顧卿晚額頭眉心的那些氣味,偏它是個記仇的,跳了兩跳,兩回抽了抽鼻子,最後衝着秦御一指顧卿晚的紅脣,吱吱叫了兩聲。

秦御順着兔兔的小指頭望過去,臉上慵懶的神情頓時就收了個乾淨,一副怒目金剛模樣,翻身而去,氣勢洶洶,嚇的兔兔抱頭便往筆筒裡縮。

它鑽進筆筒,並不見主子尋自己的麻煩,禁不住又探出腦袋來瞧,就見那邊秦御正趴在顧卿晚身上,用手使勁的揉擦顧卿晚的脣,蹭了兩下,又上嘴去啃,臉色黑沉的要命。

兔兔鄙視的翻了翻眼,又捂着嘴偷笑,鑽進筆筒,抱頭便睡了。

秦御並不知道自己被兔兔給坑了,直折騰了許久,眼見着顧卿晚的紅脣都被他擺弄的不成樣子了,這才勉強壓下心裡的不舒服,停了下來。

繼而又蹙起眉來,他覺得她這樣子,明早醒來一定會發現端倪,這女人想來聰明,若是猜到他幹了什麼,豈不要笑話於他。說不定還要大發脾氣,又不知想出什麼刁鑽的折來氣他。

秦御便翻身而起,叫了宋寧,半個時辰後將宋寧送來的一盒治蚊蟲叮咬,消腫散淤的清涼膏塗抹在了顧卿晚的嘴上。

折騰完這些,都已經四更天了,秦御這一日也挺累的。不僅跳進湖中,尋顧卿晚快一個時辰,後來還被吳國公打成了重傷,又讓顧卿晚各種氣,當真是心力交瘁,躺在顧卿晚旁邊,把人摟在懷裡,他幾乎閉上眼睛就跟着沉沉睡了過去。

外頭守着的宋寧耳聽裡頭總算是不折騰了,整個人也快癱了,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對月無語凝噎。

翌日顧卿晚醒來時都已是辰時末了,她坐起身,只覺這一覺睡的特別黑沉,頭有點懵懵的。動了動身子也格外僵硬,就好像被禁錮着沒能隨意翻身一般,擡手揉了揉脖子。顧卿晚才匆匆起了身,一番洗涮便坐在梳妝檯前收拾起來。

她往後還是沈清,臉上自然要繼續修飾起來的,對着鏡子才發現自己的嘴巴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像是腫了一圈,方纔她洗臉時就覺得有點發麻發疼,不過那感覺不大明顯,她也沒大在意。

她禁不住湊到了鏡前,仔細瞧了瞧,嘴巴確實是腫的啊。

“晚姐兒,醒來了嗎?”

顧卿晚禁不住擰眉,外頭恰響起了莊悅嫺的問早聲,顧卿晚便也沒再多想,忙應了一聲,跑去開門。

“嫂嫂想着你昨日受了驚嚇便沒喚你,客棧的早膳時辰已經過了,一會子你在外頭隨意用些。咦,你的嘴怎麼了?”莊悅嫺進了屋,禁不住詫道。

顧卿晚便笑着道:“大概是讓蚊子給叮了,沒事。”

莊悅嫺便也沒再多心,只道:“包袱嫂嫂都收拾好了,從這裡到梧桐巷也不算遠,一會子大嫂和劉嬸子走着過去便好。”

顧卿晚將自己的幾件衣裳收拾了起來,又將梳妝檯上用來化妝的幾個瓶瓶盒盒的裝起來,便也收拾好了,道:“我和大嫂一起過去,起碼也得認認門,等瞧着大嫂安置好,我再去王府也不遲。”

莊悅嫺自然道好,退了房,帶上帷帽,一身男裝的顧卿晚方纔和莊悅嫺一起往梧桐巷去。因顧卿晚昨日傷了腳,今天雖腳踝已經不疼了,但卻還是不益多行走,便喚了兩頂小轎來擡着。

宋寧帶着人遠遠跟隨,倒是沒上前打攪顧卿晚。

那梧桐巷的宅子在巷子尾,後頭只還有兩家,門前一顆樹冠遮天的合歡樹,倒是清幽的很。二進的小院,前頭住那護院,後頭劉嬸子並兩個婆子和丫鬟住廂房,莊悅嫺住正房倒也儘夠了。

顧卿晚瞧了瞧那正房,見傢俱雖然少,可屋子卻不錯,絕對不會漏風漏雨的,這纔算放心下來,叮囑了莊悅嫺莫怕花錢,該採買的都趕緊讓人採買回來,瞧着莊悅嫺安置好,這纔出了院子。

宋寧當即便迎了上來,道:“姑娘放心,昨日爺便已經安排好了,吳周兩家便查,也只會查到確有一個從江南來京城尋親的沈公子,往江南查,也不怕,已經有人前往江南安排了。只要顧夫人出門帶着帷帽,莫讓人認出來,就不會有人識破姑娘的身份來。這小院四周屬下也都安排下了人守着,萬不會出事。”

顧卿晚點了點頭,上了馬車,一路往禮親王府去。她到翰墨院,還沒進去,就聽屋中傳來一陣碎裂聲,接着是秦御暴躁的聲音,“瞧清楚了都給本王滾出去,別站在這兒礙本王的眼!”

話沒說完便又是一陣咳,接着是砰砰的磕頭聲。

“殿下息怒,微臣們這就滾,這就滾。”

說話間一羣五六個太醫從內室爭先恐後的跑了出來,其中一個人頭上的帽子都歪了,臉上還沾着幾片未落的茶葉片,半身的水漬,白着臉,驚魂未定的。

幾人爭先恐後的出了屋,裡頭秦御的另一個近身侍衛張揚收拾了碎瓷片跟着出來,見宋寧詢問的看來,便低聲道:“皇上一早便讓太醫給爺會診來了。”

他說着略掃了顧卿晚一眼,方纔又道:“太醫輪流的換着把脈,直鬧了半個時辰,爺方纔又咳血了……”

宋寧聞言沉聲道:“昨兒章太醫親自給爺施的針,還能有錯不成,今日又讓這麼些太醫過來!分明是見不得爺好,變着法的折騰人!”

昨日秦御剛剛被送回來,宮裡就派了太醫前來會診,卻被秦逸擋在了禮親王府門,壓根就沒讓太醫們進府,直言會診不必,秦御重傷,經不住嘈雜。今日太醫一早便又來了,顯然是皇帝還不相信秦御是被吳國公重傷了,又派了人來查證。

今日若然再擋着,就說不過去了,故此便放了一衆太醫進來,秦御少不得又被折騰了一場。

不過這一回過去,想必是能清淨了。

“站在外頭做什麼!爺渴了,進來伺候着!”

裡頭響起秦御的沉喝聲,顧卿晚知道他是在叫自己,邁步走了進去。

就見秦御躺在牀上,靠着個玄色繡金線麒麟的大迎枕,身上的衣襟還半敞着,臉色很蒼白,瞧着倒比昨日更嚴重些一般,不過聽他聲音中氣十足,眉眼間又恢復那種凌傲不馴,顧卿晚便也沒再擔心,道:“殿下不是剛摔了茶盞,吆喝什麼渴了。”

秦御卻挑起長眉來,目光在顧卿晚還有些微顯紅腫的嘴上停了停,道:“你嘴怎麼了?”

脣瓣腫腫的,奇怪的很。顧卿晚被秦御盯着,不由渾身不自在,忙擡手遮了下,心裡惱恨那蚊子怎麼哪不叮,偏叮了嘴,面上卻冷淡,道:“夏日不長眼的蚊子的多。”

秦御當了不長眼的蚊子,卻也不惱,見她沒懷疑倒鬆了一口氣,道:“侍衛們泡的茶難喝的要命,爺好歹是爲你受的傷,往後這翰墨院的茶水你得管着,去給爺泡茶!”

他說着指了指屋子東角,顧卿晚望去,卻見那邊多了一處泡茶的檀木茶几,上頭擺放着成套的茶器,旁邊紅泥小爐上已燒起了水。

眼見秦御這是要拿自己當婢女使喚,多半還在爲昨天自己離開時,故意氣他的事兒而惱怒,顧卿晚也沒多言,擡步默默走了過去。

不想她剛在茶几前的竹墊上跪下,宋寧便稟道:“爺,大理寺和刑部來人了,說是要拿沈清前往大理寺問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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