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唯一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了,但是她還是在壓力自己,她總是想着不能夠影響大家的安全。她不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知道傅景丞他們都是過來救她的,她如果忍受不了身上的疼痛而被人發現,她一定會恨自己的。
在那兩男人要經過莫唯一身邊的時候,莫唯一屏住了呼吸,等那兩個人走了之後,莫唯一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兩個人一定是去向傅意遠報告的。
傅景丞他們幾個從黑暗的拐角處出來,言鷹對着他們說道:“我們必須趕緊的離開,這些人很快就會去向傅意遠跟他報告,等傅意遠派人過來,我們想出去可就難了。”
時佔也很同意言鷹的說法,大家開始大步的往前邁進。
儘管傅景丞走的很小心,可是還是很容易牽動到莫唯一的傷口,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
韋清看着心也揪到了一下,她從自己的裙子上撕下來兩個長條將莫唯一受傷的‘腿’包紮住,先得讓莫唯一的‘腿’不流血。
莫唯一的一張臉都快成了透明‘色’了,她的嘴‘脣’已經沒有了一點血‘色’。
這一次莫唯一出來沒有帶藍羨,一會兒他們只能夠自己給莫唯一處理傷口
他們在出口的地方還耽誤了一會兒,因爲下面的開關跟上面的不一樣,不過運氣還算好,沒有像之前下來的時候那樣耽誤那麼長的時間。
他們從遊輪的另一面過去,沿着樓梯上了頂層,隨便找了一間房間將莫唯一先放在了‘牀’上,言鷹這個時候還沒有離開,不過他打開通訊設備聯繫了伏哲瀚,簡單的跟伏哲瀚彙報了一下情況。
只是告訴伏哲瀚人已經找到了。
就在言鷹準備切斷跟伏哲瀚那邊的聯繫的時候,莫唯一忽然虛弱的開口,擡手說道:“等一下!”
她前面沒有稱呼,大家都不知道她在叫誰,只是全都看着她,包括言鷹。
直到言鷹發現莫唯一是在看着自己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果然沒有立刻切斷跟伏哲瀚通訊,言鷹以爲莫唯一是要跟伏哲瀚說話的,誰知道她沒有,而是低聲開口說道:“你告訴哲瀚,也許他要找到的一些東西不在遊輪的裡面,我在外面看見了一些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這些東西被懸掛在遊輪最下面的護欄上,袋子是黑‘色’的,所以很難被發現。”
言鷹怔愣了幾秒,知道莫唯一不耐煩的說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讓你把我的話告訴伏哲瀚!”
言鷹這才反應過來,然後將莫唯一的話一字不差的告訴了伏哲瀚。
時佔也在打電話,不過不是打給莫泰林的,而是打給藍羨的。
“時佔,你在幹什麼,藍羨不在首都,我根本沒有讓她回來,就算她在首都,遊輪已經開動了,她也沒有辦法過來,算了,我沒事的,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你給我閉嘴!”傅景丞冷冷的掃了莫唯一一眼,看她全身沒有一塊好地方,心中就怒火中燒。
時佔沒有理睬莫唯一的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韋清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先幫莫唯一將身上髒的地方擦了一下。
明明自己已經很疼了,卻還在一個勁的安慰韋清他們。
饒是韋清這麼堅強的‘女’人,也有了想要哭的衝動,於是丟下‘毛’巾,跑進了洗手間。
“藍羨,現在馬上到五樓514房間!是,小姐在這邊,情況很不好!”
其實時佔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將莫唯一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
“時佔,藍羨在遊輪上?”莫唯一不敢置信的問道。因爲她清楚的記得她並沒有讓藍羨回首都,因爲席少傑跟席羽然的事情,她擔心會被藍羨知道。
“嗯,老先生擔心會出現什麼意外,有個醫生在總是好的,可見老先生是有先見之明的。”
莫唯一十分虛弱的眨了眨眼,她知道自己的爺爺一向是很有先見之明的,這一次是她失算了。
當時整顆心都在她發現的那個東西上,所以根本就沒有發現身後是什麼樣的情況,一時的沒有留意讓自己陷入了這麼大的危險,還害得這麼多人爲她擔心。
如果不是時佔他們,她的後果只會更慘。她堅信哲瀚會救她,這本沒有錯,可是她忘記了一件事,哲瀚被傅意遠拖住可能就沒有辦法離開,她只考慮到了一個方面,這是她的疏忽。
這一次還是得多虧哲瀚派來的人,她能夠感覺到這個人的實力。他的眼神十分的堅定,雖然很冷漠,但是十分的自信,讓人十分的安心。
沒有過多久,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大家的神經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
言鷹舉着槍走過去,但是時佔要更快一點,不是因爲不放心言鷹,而是擔心言鷹不認識藍羨。藍羨肯定是要易容的,不然也沒有辦法‘混’進來,遊輪上的排查還是十分的嚴格的,都得經過很嚴密的排查。
開‘門’這種事本來也就沒有什麼好搶的,有人開‘門’,言鷹就站回了自己的位置,靜默的依靠着牆壁。
藍羨穿着男士的西裝,頭上帶了假髮,臉上是戴着人皮面具的,要不是時佔對藍羨很熟悉,認識藍羨的那雙冷漠中卻又透着一絲靈動的眼睛,這樣子的藍羨,恐怕從大家身邊走過都認不出來是她。
藍羨在看見躺在‘牀’上的莫唯一之後,瞳仁猛的一縮,立刻轉身去問時佔:“小姐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是怎麼保護她的?”
藍羨的語氣中難掩質問,眼神中也帶着質問與責備,當然了,也有自責,她在怪自己沒有照顧好莫唯一。
“對不起,是我的失責,我應該一直跟着她的,是我疏忽了。”時佔的臉上也滿滿的都是愧疚。
“藍羨,不怪時佔,我自己也是有責任的,舞廳裡面太無聊了,本來是想出去走走的,誰知道會被人打暈,大概是因爲我發現了一些不該發現的東西吧!”
藍羨跟時佔皆是一愣,隨即傅景丞立即問道:“你到底發現了什麼?遊輪上到底有什麼?”
言鷹一直守‘門’,像是爲了要在第一時間就衝出去一樣。他不動聲‘色’的看着莫唯一,神‘色’難辨。
莫唯一看見言鷹那樣的表情就明白了,很顯然,莫唯一看出來言鷹已經知道那是什麼了。
“好了,不要再問了,現在我全身都疼,請問時佔先生,可以讓我的醫生給我處理傷口了嗎?”
時佔又氣又惱,“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你是沒那麼疼了。”
其實時佔知道莫唯一很疼,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說好話安慰莫唯一她一定會更難受。
莫唯一太倔強,這些他們都知道,所以在更明白莫唯一不需要大家的同情,有些話不用說明,知道就好。
藍羨一開始就只看到莫唯一臉上跟手臂上的傷,‘腿’上的傷因爲是綁着的,所以根本不知道情況,當藍羨將莫唯一‘腿’上的布條解開之後觸目驚心的傷口徹底讓藍羨手足無措。
莫唯一苦笑着說道:“是不是很難看?藍羨,你可是天才,可千萬不能夠讓我的‘腿’上留下疤痕,不然哲瀚可是會嫌棄我的。”她笑中帶淚。
傅景丞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他能有你就該偷笑了,還該嫌棄你。”
“現在你還關心留不留疤,你能夠好好的就該偷笑了,你難道不知道你失血很多,真該讓你看看你現在的臉是什麼樣子的。”藍羨很少講這麼多話的,也就對莫唯一能夠多說上幾句,跟時佔他們也並不怎麼說話。
‘性’格的原因,時佔他們也都是能夠理解的。
“好歹我是個‘女’人,還是一個‘女’明星,當然是要注重自己的形象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只是個普通的‘女’人,當然希望在自己最愛的人的面前能夠是最美的。”
傅景丞冷笑着,有些譏諷的意味在裡面,隨後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冷漠的說道:“你是個普通的‘女’人嗎?如果你是的話就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或者是安安穩穩的做一份工作,而不是想着跟男人一爭天下,商場終究不是適合你的地方。
你的光芒太過耀眼,已經妨礙了很多男人的利益,你以爲傅意遠那麼對你只是因爲你可以牽制住伏哲瀚嗎?你錯了,我不敢說沒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最重要的還是因爲你對他構成了威脅,他是一定要除掉你的,現在你還能夠跟我們說話,你的運氣已經很好了!”
傅景丞的話讓莫唯一沉了臉,時佔跟藍羨都沒有說話,他們知道莫唯一‘露’出這樣表情的時候,就說明他是生氣了。
“傅景丞,我說過的,我從來都不相信運氣這種東西,我能夠躺在這裡,那是因爲我堅定的信念,我相信哲瀚一定會讓人來救我,他不會不管我,即便他沒有自己過來,也一定會千方百計找別人來救我。”
言鷹站在‘門’口低聲哼了哼。
K可不就是千方百計的將消息傳遞給他,讓他來救的。當時臺上的情況明明已經那麼危險了,可是K還是在臺上用手勢上的暗號將信息傳遞給他,只是爲了讓他救‘牀’上的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