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那個‘女’孩的表情立刻就變了,似乎是在害怕。
我覺得有些可笑,剛剛還氣焰囂張的人,怎麼能夠在短短的幾秒之內就能夠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聽見那個‘女’生細聲細氣的說:“戎辰……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外面還在下雨,但是戎辰並沒有打傘,他的衣服也都溼透了,可是看着他站在雨中,置身在這個狹小的巷子裡面,這個不起眼的巷子都變得明亮了起來。
“我不能在這裡嗎?這條巷子是你家的?是不是我從這裡走還得給過路費?”
那個‘女’生嘴角的笑容變得僵硬,我管不了那麼許多,因爲我知道自己當時有多麼的狼狽,所以根本沒有心思去管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那兩個男生的手還沒有放開我,而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壞了,我想要找個地方躲藏起來,不想讓戎辰看到我那麼狼狽的樣子。
我看着戎辰一步一步的靠近,可是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在我身上停留,這讓我放鬆了不少,因爲我是不想讓他看見我窘迫的樣子的。
我聽見那個‘女’生說:“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她的聲音都變得結巴了,我想是因爲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比較知道收斂吧。
戎辰的外貌算是十分出衆的。
跟很多‘女’孩子一樣,我也喜歡一切美麗的東西,長得帥氣乾淨的男生讓人看了心情也會愉悅不少,不過這只是純粹的欣賞,我還不至於那麼‘花’癡。
第一眼見到戎辰,我覺得他好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男主角一樣,五官接近完美,不過第一次見他就被他吸引不是因爲他初中的長相,而是因爲他的那雙眼睛,深邃‘迷’離,有一種超越他年齡本身的成熟,他站在老師的身邊,目視前方,看上去全班的同學全都在他的眼中,可是我卻知道,那一刻,他的眼中沒有任何人。
“是嗎?不是這個意思?那麼你們可以離開了嗎?”
大概是因爲全身溼透,所以比較冷吧,我不禁打了個寒顫,下一意識的望向戎辰,他似乎是在看着我,又好像沒有。
我下意識的別開眼,緊接着耳邊便是那個‘女’生的聲音,聽上去是怒了:“戎辰,你什麼意思?你是要幫許諾嗎?你要爲了這個賤人跟我作對?”
“跟你作對?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我一直都知道戎辰毒舌,卻不想他會用這樣的話來回答,看着那個‘女’生豬肝‘色’的臉,心中覺得十分的痛快。
“你……戎辰,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
“對不起,我沒有興趣知道你是誰,不過許諾可是我的課後輔導小老師,她如果出了事,可是會直接影響我的成績,你說我能不管嗎?”
我的手臂一直被那兩個男生壓在牆壁上,粗糲的牆壁硌的我的手臂疼痛無比,我已經沒有力氣聽他們繼續爭辯下去了。
“戎辰,你想把許諾帶走?呵,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麼大的能耐,看到那兩個人了沒有,我他們可是跆拳道的,打得贏他們,你把許諾帶走,打不贏他們,那許諾今晚可就得辛苦辛苦配一陪我的兩個兄弟了,你知道的,許諾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花’,是很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他們可早就想要嘗一嘗她的滋味了。”
聽完那個‘女’生的話之後,我心中涌上來一股濃濃的絕望,戎辰看上去哪裡像是一個會打架的,更何況那兩個男生還是跆拳道的,萬一要是個跆拳道黑帶什麼的,戎辰一定會很慘,我不想連累他。
當時我只是覺得,不管戎辰出現在巷子裡是不是偶然,他能夠幫我說話我就已經覺得很欣慰了。
他可能是看到了我擔憂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頭一顫,“戎辰”兩個像是要從我的口中喊出來,可是到了嘴邊,我沒能叫出口。
他的眼神清澈而堅定,從他漆黑的瞳仁裡,我看見了自己狼狽的倒影。他好像是在對我說,讓我別擔心。
事後我問過戎辰,當時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他極其不配合的回答我:“能夠什麼意思,當然是覺得你蠢,覺得你是一個麻煩啊。”
那兩個男生放開了我,我的身體長時間的被雨水淋着,再加上思想上的高度緊張以及心理的恐懼,沒有束縛的那一瞬間,我順着牆壁滑落在地上,手臂蹭着牆壁一直往下,我已經痛得麻木。
視線開始模糊,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處於‘混’沌的狀態。
耳中除了雨水的聲音之外就是打鬥的聲音,我靠着牆壁,坐在溼漉漉的地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人從地上拽了起來,動作絕對算不上溫柔,我猛地警惕起來,下意識的開始掙扎,直到我對上了那雙熟悉的眸子。
漆黑深邃,彷彿任何人都不在他的眼中。
他說:“你這個‘女’人,發什麼瘋,你就是這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我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意識也開始明朗,我看清了眼前的人,第一反應就是去找那個‘女’生還有那兩個男生,結果只在地上看到已經站不起來的兩個男生,至於那個‘女’生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
戎辰受傷了,他的嘴角在流血,潔白的襯衫上也都是污水。
我十分的自責,“對不起,你……是不是很疼?”都流血了,一定是很疼的吧。
我伸手準備去幫他擦去嘴角的血,陷入深深自責中的我當時根本沒有發現我們的姿勢有多麼的曖昧。
校服的是統一定製的,對我本身就很大,少了鈕釦之後就成了‘露’肩了,戎辰單手勾着我的腰部,我靠着牆壁,他的另一手撐着牆壁,我擡眸看着他,他低着頭,彼此的衣服都已經溼了,我忽然發現,戎辰的衣服也被車壞了,領口大敞着,我的臉瞬間變得灼熱,不自然的別開眼。
當時我暗暗慶幸,幸好箱子裡面比較暗,不然被戎辰看到那麼不自然的樣子,一定會非常的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