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傅景丞倒是接觸不多,印象中也只是說過幾次話吧,對這個人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不過看上去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傅景丞的情況唯一讓她幫忙分析過,她得出的結論跟汶麟是一樣的,傅景丞手上再加上刺‘激’,能夠醒來已經不容易,他潛意識裡排斥接受一些事實上,腦子裡有兩種想法在做着鬥爭,人更容易奔潰,出現現在的情況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只是唯一一直都很在意,讓她一定要想辦法讓傅景丞回到以前那樣,可是她告訴唯一的是:“有些事真的不用去強求,能醒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現在這樣對傅景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伏哲瀚也不希望傅景丞恢復正常。”
最後那句確實是伏哲瀚的原話,伏哲瀚知道唯一會找她詢問傅景丞的事情,所以在唯一找她之前,伏哲瀚就已經找過她了,他表明了自己的觀點,說是隻希望一切順其自然,不要刻意的去做什麼。
她其實也是這樣的想法,但是唯一併不是這麼想。
對於伏哲瀚的想法,唯一表現出十分的驚訝,她只是說了自己認爲應該說的。
她蹲下來,看着傅景丞執着的玩着魔方,但是眼睛根本就沒有在看,忽然間有些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
“你能夠教我怎麼玩嗎?”話一說出口,她立刻就震驚了,她對魔方感興趣也就算了,怎麼還開口讓這樣的傅景丞教她玩魔方,她一定是魔怔了。
藍羨起身,想當做什麼都沒有說過,她怎麼都沒有料到,就是這樣的傅景丞居然開口給她回話了。
“你真笨,這麼簡單的東西都不會玩。”傅景丞說話的時候帶着一點點小孩子的強調,但是語氣卻很驕傲,看着藍羨,也有些嫌棄的一起,好像藍羨不會這麼簡單地東西是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莫唯一一時間啞言,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竟然被一個心智不全的人給鄙視了?
原本還想學的心情一下子就沒有了。
“喂,你怎麼回事,不是要學的嘛。”藍羨本來是打算靜靜地站着,看着傅景丞,不要讓她出事就好,她沒有料到傅景丞會忽然提高音量,好在不是特別大聲。
藍羨擔心她要是不理傅景丞,傅景丞會說的更大聲,現在正是開庭的時候,她雖然沒有參見過,可是起碼的常識還是有的,開庭現場肅靜那是最基本的。
傅景丞現在就是個孩子,跟他講道理也講不通,藍羨默默地鄙視自己多嘴,真是自作自受。
她又認命的蹲下身子,還得努力的擠出一抹微笑,說道:“那你教我啊!”天知道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多麼的無奈。
“姐姐,你既然這麼不情願幹嘛還要問,我看上去那麼閒嗎?”
一句話簡直把藍羨氣的吐血,她是腦殘了纔會說想學魔方。
傅景丞眼中帶着笑意,那是小孩子故意作‘弄’人之後所表現出來的得意。
“好了好了,我只教一遍啊,你好好看着,學不會可不怪我,只能怪你太笨了。”傅景丞現在說話的語氣完全就是個小孩子。
他在肆無忌憚的嘲笑藍羨的智商。
他說完沒等藍羨應聲,手指就快速的開始扭擰魔方,不一會兒一個被打‘亂’的魔方就已經復原成功了。
藍羨根本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經復原好的魔方,心中千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這是在教嗎?這完全是在自娛自樂好嗎?
“姐姐,你怎麼這麼笨,這麼簡單的東西,還要人教嗎?看看就會了呀,我都已經教過你了,算了算了,你還是不要學了吧,你這麼笨,肯定是學不會的。”傅景丞可着勁的損藍羨。
藍羨試試要強,今天她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她要是不自己爬上去,她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藍羨也管不了傅景丞現在是什麼情況,直接從他手中搶過魔方,隨意的打‘亂’之後,開始去復原。
魔方在她的手上越擰越‘亂’,根本連一面都沒有復原成功,好勝心強的藍羨不服氣,氣的直接坐在臺階上就繼續跟魔方鬥爭。
因爲藍羨是坐下了,所以坐在輪椅上的傅景丞剛好可以看到藍羨的頭頂,他呵呵的笑着,把藍羨氣的是咬牙切齒的。
莫唯一跟伏哲瀚那邊還在認真的聽着法官的審理,完全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法院的審理已經接近尾聲,法官已經開始宣讀判決書:
首都市亭湖區人民檢察院訴(2015)334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傅意遠、塗益明等人販賣毒品走‘私’槍械罪,於2015年7月7日向本院提起公訴。經首都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指定管轄,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首都市亭湖區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傅意遠、塗益明到庭參加訴訟。現已審理終結。
經本院審理查明的事實與公訴機關指控的上述事實一致,並有證人塗嘉御等人的筆錄證詞,扣押清單,照片,首都市毒品檢驗中心檢驗報告,首都市公安局緝毒處收繳毒品專用單據,受案登記表,工作情況,指定管轄決定書,首都市人民檢察院第一分院批覆,刑事判決書,被告人傅意遠的供述等證據予以證實,足以認定。
本院認爲,被告人傅意遠故意販賣毒品走‘私’槍械一謀取‘私’利,其行爲已構成販賣毒品罪,並且由於其販賣數量較量,情形較爲嚴重,由於傅意遠跟塗益明皆是累犯,故依法從重處罰。公訴機關的量刑建議符合刑法罪刑相當原則,本院予以支持。
根據被告人犯罪的事實、‘性’質、情節和對於社會的危害程度,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條第一款、第四款、第六十五條第一款、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五十三條、第六十四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傅意遠犯販賣毒品罪、走‘私’槍械罪
被告人塗益明販賣多嘴、走‘私’槍械罪判處無期徒刑,沒收其全部家產,剝奪政治權利終身,終身監禁。
其他從犯判處有期徒刑三十年。
二、繳獲的毒品予以沒收。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直接向首都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
“我不服,我不服,法官不公,我是冤枉的,都是傅意遠‘逼’我的,都是傅意遠‘逼’我的,跟我沒有關係。”塗益明在法官宣佈完畢之後就開始叫囂。
塗嘉御在傅意遠跟塗益明被帶走之後,他也做了筆錄,他是整個案件最關鍵的證人。
法官已經宣佈退庭了,而塗益明賴着不肯走,最後是被人拖下去的,傅意遠在起身被人帶走的時候,剛好看見了坐在觀衆席上的伏有藍,伏有藍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傅意遠。
這個時候已經不用再說什麼了,傅意遠算計了幾十年,最後就落了個這樣的下場,他的人生已經徹徹底底的失敗了,伏有藍什麼都不用再做,要說報復,這已經是最好的報復了。
現場的人開始陸續的立場,一開始被隱藏在人羣后面的傅景丞也漸漸‘露’了出來,傅意遠只要在走慢一步他就能夠見到傅景丞了,可是老天就是這麼的公平,對於惡人,它從來就不會留情,傅意遠最終還是沒有能夠見到自己的兒子。
林晉毅跟林興國至始至終都扮演者一個很好地旁觀者,一句話沒有說,在法官宣佈退庭之後,林晉毅就已經帶着林興國離開了,速度快的讓莫唯一都沒有來得及跟林晉毅說話。
伏哲瀚跟伏有藍並肩而站,看着空‘蕩’‘蕩’的法庭,伏哲瀚忽然間開口說道:“母親,一切都結束了。”他的聲音透着悠遠空曠的感覺,讓人心中生出一種麻麻的感覺。
伏有藍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是啊,一切都結束了,結束了……”她重複了兩遍,聽上去並不像是在回答伏哲瀚,而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伏有藍不是沒有想過去報復,只是時間久了,她想的多了,就越發的覺得爲了傅意遠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
今天的宣判也算是給她跟傅意遠之間的做了一個了結。
伏有藍看着空‘蕩’‘蕩’的法庭出神。
當初爲了傅意遠她離開家,這麼多年了,她沒有回去過,也不敢回去,父母怎麼樣了她也不知道。
她是父親的掌上明珠,爲了一個男人,她義無反顧的拋棄了所有,哪裡還有臉回去。
最瞭解伏有藍的還是伏哲瀚。
就算是伏有藍不說,伏哲瀚也知道伏有藍在想什麼,尤其是在現在這樣的時刻。
“母親,回家去看看吧,他們會原諒你的。”
一旁的莫唯一也說:“是啊,媽,父母跟自己的孩子哪裡會有永遠的仇恨,衝動是暫時的,懊悔是終身的。您已經不再年輕,他們也已經老了,你是他們惟一的孩子,他們怎麼會真的怪你,媽,其實有的時候,最傷人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