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
那天在辦公室裡,他扶着她的雙肩,神情極認真嚴肅地對自已問了一句。,·首·發
“你想不想知道自已的生父是誰?”
甘宛被他剛纔‘吻’得微腫的紅‘脣’軟軟地挨着他的肩膀,原本整個人還有點漫不經心的樣子。聽到商懷諍這句話後,腦子一個‘激’靈,立即從他大‘腿’上,猛地站起來。
紅‘脣’上的血‘色’一下子退了下去。
“你知道?怎麼知道的?!”
她失聲問道,原本溫軟的嗓音帶着難以至信的沙啞。
商懷諍黑眸淡淡地擡起,與她震驚的視線對視,薄‘脣’輕啓只說了極輕但聽在甘宛耳朵裡無異於晴天霹靂的一個字。
“嗯。”
甘宛雙眼茫然震驚地看着他,心中緩緩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曾幾何時,她在捱打譏笑的日子裡,在漫長難眠的黑夜中,在腦海裡,幻想過多少次,自已父親的樣子。
在她還小的時候,曾經多少次幻想期待過,自已的爸爸應該是有苦衷的,纔會不管她和媽媽;應該會在不久的將來,找到她和媽媽,把她們從舅舅家接回去。
可是,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隨着心中的冀望越來越小,隨着……
媽媽的離世。
小甘宛才終於清楚意識到,或許,爸爸是她永遠也無法觸碰得到的一個名詞。
沒有了期待,沒有了感覺,她在後來成長的歲月裡,爸爸這兩個字,一直都被她壓在了心底的最深處。
現在,商懷諍一下子把她嵌在心底的兩字硬生生地掀了出來,甘宛除了剛開始時的愕然、震驚外,剩下的就是漫無邊際的,一直都存在的憤怒。
如果沒有當年那個男人的一夜貪歡,估計她就不用受了那麼艱難的人生。
“你在什麼時候知道的?”
甘宛眸光冷冷地望着商懷諍,彷彿不認識他一樣。
“還是你對我說的另外一個謊言?”
商懷諍面無表情的神‘色’,因爲她這句毫不留情的譏諷而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我在你心中就已經變得如此不堪了嗎?”
甘宛腦袋發漲,整個人猶如航行在‘波’濤駭‘浪’中,不停地飄‘蕩’起伏,早已分不清自已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眼前的男人,只覺得對他突然說出來的那句生父,就應該用最無情殘忍的話去攻擊回頭纔對。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不是嗎?”
甘宛緩緩地搖着頭,腳步一下接一下地往後面退去,漸漸離開商懷諍的勢力範圍。
“你是有前科的人,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因爲一時興起,又在想着怎麼把我推下地獄。商懷諍,我對你……”
甘宛腳步繼續緩緩後退着,離他越來越遠:“有了‘陰’影。”
她低得幾乎聽不見的“‘陰’影”兩個字才吐出來,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一雙大手狠狠地一把摟住她的腰。
等到甘宛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回到了商懷諍熟悉的充滿火‘藥’味的懷抱裡。
“甘宛,”
她擡起眼睛,對上頭上那對危險冷冽的黑瞳裡。
然後,一道冷冽的氣息毫不遲疑地俯身下來,瞬間吞掉了她的疑‘惑’與冷語。
商懷諍緊緊抱着她,薄‘脣’像是懲罰一樣,含着她的紅‘脣’,用力地輾轉碾壓,只‘吻’得她心驚‘肉’跳,氣喘吁吁。
許久過後,在甘宛快要忍不住窒息的前一秒鐘,商懷諍才終於結束了對她的懲罰。
薄‘脣’貼着她不停喘氣的紅‘脣’,他低醇‘迷’人的嗓音字字清晰。
“我知道以前的我,曾給你造成極大的傷害,但是我以前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爲了把你留在身邊,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縱是以前有千般不是,以後有千萬難關,我都會守在你身邊,不離不棄。這樣的我,你還會有‘陰’影嗎?”
甘宛一怔,被他這一番近乎告白的話震得心神俱晃,然後雙手無法自制地緊緊反手抱上他的脖子。
“對不起,商懷諍,對不起,”
她的嗓音裡帶着濃濃的委屈與哭意:“只是你突然說起這個問題,我太害怕!太震驚!”
父親兩個字於她是沉重的回憶,每次都強‘逼’自已不去想起,商懷諍突然說知道她的父親是誰,她纔會對着他口不擇言的。
商懷諍雙手同樣用力地把她按壓進自已的懷裡:“我知道。心肝,別怕,有我。”
他知道她的害怕,瞭解她的心魔。
等到甘宛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後,商懷諍輕拍着她的後背,低問:“如果你還沒有做好準備,那我們以後再討論這個話題。”
“不。”
意料之中的回答。
甘宛微仰着頭,眸光裡沒有了剛纔的茫然失神,透出了堅定狠絕:“你說吧。”
她倒也有點好奇把自已帶到這個世上的究竟是哪一個男人?如此的讓那個‘女’人死心塌地想了幾年,如此的無情下賤。
這個晚上,甘宛靠着商懷諍,兩人坐在飄窗上,共同看着顯示屏上的那個男人。
“爲什麼選擇這個時候告訴你?”
商懷諍把她的手心捏握在掌心裡,溫暖着她冰冷的小手。
他的動作是溫柔寵溺的,望着顯示屏的目光卻冷冽嗜血。
“在查清楚你不是叔叔的孩子後,我就開始着手調查你生父是誰。以前一直沒有告訴你,是因爲那時候你還是不夠殘忍狠毒。現在,心肝,你知道了,對着他,會怎麼做?”
如果她會猶豫,那麼他可以看在自已‘女’人的份上,不讓他跌得那麼慘烈。
只可惜,商懷諍低估了甘宛心裡的怨恨與憤怒。
“怎麼做?”
甘宛笑起來,既冷且狠:“當然是親手讓他嘗試一次墮入地獄的滋味。”
那個生下她,給予了她生命,本應該是這個世上最無‘私’疼愛她的那個男人。
卻在她還沒有見過他一次的時候,就無情地拋棄了她
毫不猶豫的,從未回頭。
那她作爲‘女’兒的,沒有什麼回報,就決定親自設計一場大戲,親手且愉快地把他推下地獄好了。
讓他也嘗試一次孤獨無助,還衆叛親離的滋味。
愉快而決絕地把他推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