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先生,他們沒追上來了。”身後,有人在幾次急速轉身之後聲線有些不穩的出聲。
從跟在戚少身邊,他們怕是死也沒想過,有早一日他們會……暈車!
“我趕時間。”慕寒生卻冷硬的只丟給對方四個字。
然後,就見後座之前左右保護他的和副駕駛被換過去的三人,瞬間生無可戀的臉。
原來,您老這樣瘋狂,只是趕時間。
他們不是在甩開跟蹤的人嗎?
至於駕駛座的人,早已經呆愣在位置上,腳像是被固定的落在油門上,而且一直保持全速。
“剎車。”直到腦子裡再度接收到指令,身體像是被他控制住了一般,在他反應之前已經有了動作。
車子穩穩的停在瑞士銀行總部大樓外——
後面的三人一個個僵硬着臉,不知何時他們已經繫上了安全帶,雙手死死的扣着。
“你們在外面等着……”
慕寒生轉身,看了眼,張嘴本要說什麼,最後卻只是探身拿過自己的外套,然後下車。
“砰。”
“你們在車裡等我。”伴隨關門聲而來的是他沒有溫度的指令。
快步朝銀行內部走去,卻在行至大廳時叮咚一聲,有電梯應聲而開,慕寒生擡眸望去,看着從裡面微笑着出來的女人停了腳步。
他沒有任何情緒,外套掛在臂彎,身形挺拔,目光如注。
幕言跟經理道謝,或許是眼神太過熱烈,幕言順視望去,當四目相對,當觸及他冰冷的毫無感情可言的目光,幕言驟然停下了腳步,身體有瞬間的緊繃,就連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有恐懼在她眼底一閃而過。
那樣陌生的眼神,那樣冷厲的模樣,有多少年不曾見到呢?
好像是以爲慕語死後,又好像是慕語決絕的要離開的時候?
她不記得了,可這樣的慕寒生讓她排斥。
那是隻屬於慕語的慕寒生!
慕寒生上前,而站在幕言身邊的經理也在看到慕寒生時臉上笑容擴大,倒是比幕言更快一步的朝他走來,並且伸出手,“慕先生,久聞大名。”
“慕太太說您稍晚到,果然是隻晚一點。”
流利的英文問候出來的,慕寒生看着對方伸出的手,禮節性的握住。
“有關林躍的近來的處境,我以表同情,所有流程已經辦理好,資金轉回了銀行在華的分銀行,你們回到國內,錢,隨時都可以動用。”
顯然,這人應該就是當年慕老先生存在瑞士銀行救市資金的負責人。
見慕寒生不語,目光越過自己看向了身後,該經理像是明白了什麼,立刻笑着解釋:“你看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羅伯特,當初是家父負責慕老先生的這筆資金,後來我進入UBS,則交給了我負責。”
對方簡短的介紹,交代了所有事情。
而照他的話聽來,幕言已經用謊言將錢轉移了出來,回到國內她便可自行取用。
還是晚了嗎?
“羅伯特先生,我纔是我父親授權的資金啓動人,並且我已與我妻子於幾日前離婚,她早已經不是慕家人,無權申請啓動該筆資金。我現在申請取消啓動該筆資金。”
故事轉變的太快,羅伯特有點跟不上節奏。
看了看他,又去看了看走來的幕言。
“慕,慕先生您說什麼?”
慕寒生立刻重複了一遍,並且格外重申:“她與慕家沒有任何關係,無權啓動該筆資金!”
這一次,洛彼特則徹底的愣在了那裡。
一張臉格外的難看。
一同難看的還有幕言。
他毫不避諱的指出兩人離婚,那次次重申的跟慕家沒有任何關係。
哪個慕家?
“可是慕先生,錢,錢已經於三分鐘前轉到了慕太……慕女士新開的瑞士銀行賬戶……上。”
看着對方越來越陰沉的臉色,羅伯特額頭隱隱有汗水溢出。
分明是大冬天,他卻感覺自己被置於火上炙烤一般。
“慕寒生你又何必爲難羅伯特先生。”幕言按捺住心底的怒火,她上前來到慕寒生的面前,微昂着頭,臉上是屬於勝利者的炫耀笑容。
“我怎麼就沒權啓動資金呢?”幕言反問,言語輕淺,似呢喃,可看向他的目光卻跟啐了毒一般,她笑道:“我們雖然離婚,我是不是你慕家的人,但這個慕家可不是林躍的慕家。我不是慕家的媳婦,可還是爸媽的女兒,當初設立該筆資金的時候,我可知道慕家子孫在林躍遇到緊急情況時都有權啓動該筆資金。”
幕言朝他靠近一步,看着男人越發冷硬的毫無表情的臉。
就是這張臉,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爲此幹盡壞事,就算是此刻她仍舊迷戀。
可他呢?
看她的目光都變得冷酷,彷彿她就是一隻……臭蟲一般。
這樣的認知讓幕言憤怒,內心也更扭曲。
但她不怒,她笑,笑容燦爛得讓人想要狠狠撕裂。
“林躍目前情況屬實而且我還有……”
她拿出刻章,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得尖銳,“爸親手雕刻的刻章,全世界僅此一枚,剛纔羅伯特也對比了當初的印鑑圖案,完全符合。我具備啓動該筆資金所有的條件,你要羅伯特怎麼取消?”
羅伯特一臉爲難的站在那裡。
看向慕寒生的目光也是愛莫能助。
對方符合所有要求,他就無權取消。
這是公司的制度,他無權破壞。
幕言過去,拉過他的手,將刻章遞到他的手裡,她笑了笑,那笑陰森而不達眼底,踮起腳尖貼在他的耳際低語,“我倒要看看沒有這筆資金,林躍你們要如何保住?”
爲了替慕槿歌那額賤人抱住股份,不惜放出她出軌的視頻,讓她在帝都無法生存下去。
那她得不到那個小賤人也別想得到。
“對了,不是還有帝皇嗎?”幕言後退,譏誚的勾脣,“讓帝皇注資啊,或許還能拖延一段時間。”
看着眼前扭曲的面容,慕寒生眉眼動了動,聲音沉冽駭然,“你要怎麼樣才肯拿出這筆錢?”
幕言聞言眉目一動,嘲弄在心底劃開,她再度過去,揪住他未曾系領帶的領口,一字一句說的極其的緩慢,“讓那個小賤人來求我,或許……我會……啊……”
話語還來不及說完,寬厚的大掌已經掐住了她脆弱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