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香有些懵的看着電腦上顯示的內容,大篇幅的抄襲證據,底下留言更是言辭灼灼的表示如果星海要投資這部劇,以後但凡是星海投資或者星海旗下藝人拍攝的任何電視劇或電影他們都會抵制。
也不是沒出現過這樣的威脅,但熱搜第一這是首例。更何況現在的人版權意識都在加強,對於這種抄襲可謂之偷的行爲在寫文界本就幾度厭惡與排斥的。
現在不再同七八十年代,對於抄襲更多的是隱忍,讀者或者看客也都不怎麼在意,現在人的思想都在進步,饒是旁觀者,如果證據確鑿,對於這種事情也會對受害者報以支持。
再說了,現在爛劇雖多,但好劇也不少,要看也不見得非要看你這一步,所以抵制這種事情在現在也就不見得不會成功。
短暫的沉默後,百里香卻極爲不屑。
上了熱搜又如何?
“之前有部宮廷劇不也說原著抄襲,更有幾十位作者聯名將原作者告上法庭,可最後收視率也不低,甚至在同期電視劇收視率當中更是遙遙領先。你這根本就是誇大其詞,聳人聽聞,以爲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撤資。慕槿歌你別想!如果你不改過來,我只有找三哥了。”
這話是威脅。
慕槿歌毫不在意的聳肩,將筆記本挪到自己面前,轉過椅子不再看她,淡淡出言:“出門直走再右轉。”
她認定了自己是在針對她,那她說什麼都沒用。
看着她有恃無恐的模樣,百里香血氣上涌,雙手更是捏緊,一口銀牙差點咬碎,最後只能憤恨的轉身離開,正如她所言出門直走再右轉。
那裡正是霍慬琛的辦公室。
但顯然百里香撲了個空,還未進去就被秘書攔下,並被告之霍慬琛並不在公司,並且今天下午他都不會來公司。
當即,百里香覺得自己這是又被慕槿歌給耍了。她是郝助理的助理,也算是三哥的助理,怎麼會不知道他的行程,可她讓自己過來,分明就是想讓她出醜。
再加之這段時間霍慬琛對她越發冷淡,每次電話給他,如若沒有正事,不出三句話定會掛斷電話,再打不是秘書就是郝助理,根本聯繫不到他本人。
以前雖不至於太過親密,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跟其他任何一個想要見他的普通女人一樣。
以前,他明明是很寵自己的。
都是慕槿歌,都是這個女人破壞了一切……
百里香怒不可遏地轉身離開,一雙眸陰沉的可怕。
星海撤資的事情還沒公告出去,但內部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尤其是同個圈子的人,這是有她參與的第一部被撤資的電視劇,有多少人在背後笑話她。
百里香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可想而知此刻她對慕槿歌的怨恨有多深。
……
有關百里香過來的事情慕槿歌並未提起。
突然撤資,以她們過往的糾纏,她會懷疑是自己故意針對也沒錯,更何況對比百里香,真正跟她有仇的是百里夢。
百里香也不過是一顆被人利用的棋子。
對她談不上喜歡與厭惡,但也及不上憎恨,報復。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幾天。
這天晚上,霍慬琛帶慕槿歌去了琳琅水榭吃飯。
這是回來後的第一次。
去了許多地方,總不及這裡的味道讓她懷念。
只是,懷念這裡的味道,同時也會勾起那些一直被深埋在記憶深處的記憶。
踏入琳琅水榭,像是有一隻手,將這裡跟靳瑤瑤的過往全部抓了出來,然後像是放電影的慢鏡頭一樣,一幕幕本以爲會淡忘,但這一刻才驚覺,依舊是那麼真實。
晚飯,慕槿歌有些心不在焉,霍慬琛知道,但他卻半字不提,只是說着逗趣話,哄着她。
晚飯後,照舊是霍慬琛送她回去。
慕槿歌等候在琳琅水榭大門前,霍慬琛去取車。
這裡還是原來的味道,就連精緻都沒怎麼變。但身邊的人卻變了。
慕槿歌有些恍惚的站在大馬路邊,看着遠方,似乎在尋找着那一道不可能的熟悉身影。許是太過走神,以至於沒有注意到,一輛黑色帕薩特加足馬力像是失控一般的朝她這邊撞來。
中途,有過往行人目睹,不少驚愕的瞪大雙眼,捂住嘴巴,膽小者閉上了眼睛不願看那血淋林的一幕,好心的則是急聲喊着“小心”,慕槿歌渾然不覺,站在路邊,本該是安全的位置……
霍慬琛取車過來,目睹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像是瞬間被人抽走了所有的靈魂,機械的直接一腳踩下油門,世爵筆直的朝那輛帕薩特撞去。
他不斷的按着喇叭,目光只有那站在路邊不知情的小女人身上,他不斷的叫着“躲開,躲開”,一雙眸猩紅,眼見着那車要撞上他,而他也要撞上那輛帕薩特,他沒有注意到,在他另一側,本該直行的一輛黑色小車突然急打方向,筆直的朝他開來……
“嘭——”
“嘭——”
兩聲巨響,之後便是刺耳的剎車聲,馬路對面目睹車禍現場的人全都停下了腳步,一個個看着熄火的帕薩特和世爵,帕薩特被世爵撞的直接撞上了公告牌被迫停下,而世爵在撞上帕薩特後,被另一輛車從副駕駛那邊猛烈撞擊,一半都凹陷了進去,車身損毀嚴重,車內人的情況更是不得而知。
那輛撞上世爵的轎車,沒有任何停歇的,倒車,掛檔,囂張的逃離而去。
陳子墨拽着慕槿歌,妖邪的雙眸眯了眯,低低的喚了聲:“打電話叫救護車,報警。”
兩道命令同時下來,身後的助理立刻掏出了電話處理情況。
慕槿歌呆愣的目光漸漸有了焦距,然後她用力的掙脫開陳子墨的手,來到世爵旁,看着損毀嚴重的世爵,一雙眼猩紅的瞪着,再一次,再眼睜睜的目睹母親與瑤瑤同時掉海後,慕槿歌再次感覺到了那種絕望與無力。
駕駛座變形嚴重,她根本無法打開車門,更別提將被困在裡面的霍慬琛拉出來。她也不敢動手,她不知道他傷到了那裡,他的臉上那麼多血,他好安靜,好像就連呼吸都安靜得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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