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是否還記得前不久被趕出盛林的陳子墨陳先生?”大家全都茫茫然,不明白這跟陳子墨有什麼關係了?
“陳子墨先生如今被我聘請爲林躍的新一任總裁,而當初跟着陳子墨先生一起被趕出盛林的恰好也有這麼一批人才,今日我以董事長的身份特聘這些人,所以大家也不用擔心此番舉動會影響到帝皇的正常運行。”
“公關部經理還有……”慕槿歌此刻完全就是以新任董事長的姿態處理這次的危機,壓根不理會瞬間喪失全部勢力的霍偉銘那狠戾的恨不得當場殺了她的神情。
她逐一點着各位高層的名字,“……先對這幾家寄出律師信,召開記者會以表帝皇態度。”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股市纔會有這樣的動盪。一旦我們的態度拿出來,自然能穩定股民的不安。”
聽着她的分析,那些不看好的人都有些意外的看着主位上年輕的女孩。
沉穩、冷靜,思想嚴密,手段雷霆,儼然就是第二個霍慬琛!
所有的問題都被她考慮在內,任何一種可能都不會放過。
幾乎可以說得上萬無一失。
在場都是人精,她這番佈置下來,誰都清楚遠比這個時候架空霍慬琛來得更爲有利。
更何況,最後實在不行,不是還有最後一遭。
一個不過被帝皇聘請的人,最後惹了事在撇清也不遲。
這樣反倒還可以讓帝皇落得一個仁至義盡的好名聲。
再說了,人家都將股份轉移了,這如今什麼決定還不都是她一錘定音的事。
他們就算要反對也沒什麼用不是。
而且剛纔人家眼都不眨一下的批了五十多位高層的辭職,這雷厲風行的架勢,他們可不想領教一回。
眼看着事情就要敲定,霍偉銘看着自己的親信竟然瞬間全都被拔掉,一張老臉氣蒼白蒼白的。
他看向霍偉欽,後者也只是在剛纔問了一句後就再無反應。
一劑眼風過去,仍舊像是看不到一般。
瞬間,霍偉銘像是明白了什麼,不敢置信的跌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面無表情的霍偉欽。
本打算先架空霍慬琛,之後再對付他。
現在的霍偉欽可不比之前,墨子珩出事很大程度上分散了他的精力,這個時候對付他也是最佳時候。
更何況墨子珩還是因爲這個小賤人才弄得如今成爲植物人。
如果說還有誰比他更恨他們,那一定就是霍偉欽了。
可今天……
霍偉欽從一開始就格外的沉默,他只以爲是照顧墨子珩導致,但現在眼看着他們夫妻又要重新掌控局勢,而他卻毫無作爲,霍偉銘才反應過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跟他聯合一起扳倒霍慬琛的意思。
之前的沉默不過是刻意的誤導,讓他當這隻出頭鳥。
現在,他的勢力被拔除得一乾二淨,整個帝皇就只有他跟霍慬琛了。
如今霍慬琛出事,能不能出來還是一回事,他再去對付一個女人……
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好你一個霍偉欽,到這個時候還來算計我。
霍偉銘憤怒不已,爲自己的大意亦爲此刻失勢的局面。
“暫時先這樣,各位如若還有問題可以來辦公室找我。”說着,慕槿歌起身,“散會。”
清冷一聲,已經越過霍偉銘與霍安辰,快步離開。
身後,沉寂的辦公室內,在慕槿歌的身影消失後立刻傳來一陣哀嚎。
那五十多位辭職的人齊齊圍到霍偉銘身邊。
“霍董,您不是說不會有事的嗎?”
“霍董,我不想離開帝皇!”
“霍董,你一定要幫幫我們。”
“霍董……”
一聲又一聲的霍董,讓霍偉銘牙齜目裂,恨不能狠狠撕碎了他。
他自以爲把我住了時機,卻不想最後反倒被一個女人借了他的手除去了他的人。
“霍偉欽!”揮開圍上來的衆人,霍偉銘闖入霍偉欽的辦公室內,看着眼前淡漠冷冽的男人,他死死的捏緊了拳頭,冷笑道:“你以爲這樣你就可以得到帝皇?”
“那個丫頭也不是省油的燈,你以爲扳倒我你就可以坐享其成?”霍偉銘的臉因爲憤怒,因爲不甘而扭曲着,“她現在背後有林躍,再不濟還有個慕寒生。霍慬琛出事了又怎麼樣?知道她今天是怎麼過來的嗎?”
每多說一個字,霍偉銘心底的恨就會多一分,他奚落着,諷刺着。
“戚鋮浲、陸皓陽還有安辰三人護送。”
還有個此刻在警局的楚崬蓮,甚至於那個陳子墨如今也是站在她那邊。
沒了霍慬琛,還有其他人。
這一刻,霍偉銘似乎才恍然明白,原來對方早已經強到他們無法撼動。
他怔怔地站在那裡,腦海裡都是方纔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突然,他猛然擡頭,像是明白了什麼,咬牙切齒的低吼:“你從來就沒想過要跟我一起對付霍慬琛對嗎?”
霍偉欽看着直到此刻才明白過來的人,冷漠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些許表情。
他微微扯動嘴角,“你都明白的事情,你以爲我不明白。”
不知不覺,他們夫妻已經強悍到他們再也無法撼動了。
就算這一次霍慬琛出事又如何?
那個女孩的能力他不會懷疑。
慕寒生亦不是糊塗之人,既然敢將林躍交給她,必定也是信她的能力。
她左握林躍,右提帝皇,這樣的她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小女孩了。
更何況……
“你難道不想得到帝皇?”霍偉銘不信的反問:“我們明爭暗鬥這麼多年,你甘願就這樣放棄?”
他不信!
他的執念有多深,那他的就有多深。
霍偉欽坐在大班椅上,筆挺的身軀面對着牆壁,冷冽的臉龐暗影半遮,深如寒潭的眸底掠過戾光。
“我要的從來就不是帝皇!”
他爭的從來不過是一口氣,他要的從來不過就是替去世的妻子討一個公道。
只是……
霍偉欽闔上雙眸,眼底一閃而過的悔恨讓他心如刀絞。
不要帝皇?
那他這些年做的這些又算什麼?
他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