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峰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出來。
當時他確實是讓人去確認慕寒生是否死亡的。而對方回給自己的確實是死亡的消息。
他也不知道哪裡出了錯?
再說,那麼嚴重的車禍除非是有大羅神仙相救,不然怎麼可能活着?
見奇峰沉默,齊老爺子也正是齊政凱氣得當即連連跺了好幾下柺杖,“你糊塗啊糊塗!我說了多少遍凡事要自己去確定,不要輕信他人,就算再值得信任的人都不行!”
事情沒辦好,沒指責奇峰受着。
這遠沒有得知慕寒生還活着來得讓他憤怒與不甘心。
這個人怎麼還可以活着!
“先別急!”齊政凱再度出聲,緩了情緒,他沉沉開口,“現在一切不過都是我們的猜測,慕寒生活沒活着還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我們先不要自亂陣腳。”
頓了頓,齊政凱似想到什麼又問道:“當初車禍,你有沒有讓慕寒生見到你或者你身邊的人?”
奇峰想了想,然後搖頭。
當時就是以防萬一,車都被撞得變型了他也沒上前去確認,而是叫人一個人。
他記得當時好像那人也是有些害怕而沒敢太靠前。
“應該沒有。”
“我不要應該,而是百分百的確定!”齊政凱厲喝。
應該裡面含有太多不確定,而其中的一點點都有可能致命。
奇峰再度回想,雖然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但只要回想,那日都歷歷在目。
“沒有。”奇峰肯定的道,隨後又補充,當時我們都躲起來了,不過有叫人上前確認,可也沒太靠近。而且當時那裡視線昏暗就是正常人也無法看清,更何況當時身受重傷的慕寒生。”
聞言,齊政凱認同的點頭。
只要沒被看到就好。
那慕寒生就算沒死一時應該也查不到他們身上纔對。再說了這都過去一年多了,如果慕寒生看到了早就對付他們齊家了,何必等到現在。
“先派人去查查那裡面是不是真的有慕寒生。”齊政凱吩咐。
“還有,一定派人給我盯緊了慕瑾柔。這丫頭肯定還會再去的。還有慕家的人一舉一動,尤其是慕敬陽的,一定要盯緊了。”
當初他們誰都有留意,唯獨疏忽了慕敬陽。實在是這人剛正不阿出了名的,遠比年輕時的慕老爺子還要嚴謹,是死也不會徇私的人。
可哪裡想到慕敬陽再公正嚴明也不過一個有着血肉的普通人。
事關親人生死,也會打破自己的原則。
齊政凱摩挲着柺杖頭部,凝眸沉思着什麼,對着起身出去的奇峰又道:“等一下!”
奇峰聞言轉身看向齊政凱,“爸,怎麼呢?”
齊政凱擡手揮了揮,示意他過來。
“遠之說慕瑾柔匆匆回來第一時間就是趕去軍區療養院嗎?”
奇峰點頭回答:“是的。據他安插在她身邊的保鏢回答,說是本來還要在海城呆上幾天,是臨時接了一個電話趕回來的。”
突然回來,而且慕家其他人也都同時出現。
如果慕寒生真在裡面的話,那極有可能是兩種結果。
要麼壞,要麼好。
至於如何……
“立刻叫人去查,不惜一切代價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清楚。”
“是,爸。”奇峰應道,這才轉身出去。
……
另一邊的海城,水心跟着靳瑤瑤一同在半山別墅住下。
慕槿歌上班時間,她們則留在莊園內幫着慕語一起照顧公子,三人作伴,時間倒也過得安然。
尤其是靳瑤瑤,從陳子墨那裡離開後,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讓自己的生活恢復到了之前的簡單平靜。
只是,她幾次提出要回家住而被慕槿歌與水心拒絕。
這一天,霍慬琛已經離開了將近五天,慕槿歌準時下班回家,三人正在客廳逗着公子。
見到兒子,一日的疲憊似乎也消失了。
慕槿歌將手中物品交給傭人,過去將公子抱了過來,先是在兒子的臉上親了親,小傢伙看到母親也格外興奮,在她懷裡手舞足蹈的,溼漉漉的吻也不斷的落在她的臉上。
慕槿歌被兒子親的心都要軟化了。
夕陽西下,淡淡的金黃色牀頭落地窗落在她的眉眼間,越發溫柔動人。
“槿歌,我有事要同你說。”突然,靳瑤瑤一臉嚴肅的看向她。
眉眼間淡淡蹙起的弧度讓慕槿歌嘴角的弧度也不由的跟着垂了下去,對上她的瞳眸,沉靜道:“怎麼呢?”
靳瑤瑤幾度張口,欲言又止,眉眼間的褶皺卻越發的深沉。她索性起身來到她的身邊,澀澀開口,“今天語姨她……”
話音驟頓,靳瑤瑤看向坐在那裡始終溫柔淺笑的慕語,很快又收回視線。只是她突然聲線拔高,興奮道:“語姨說她可以看見我了!”
慕槿歌抱着公子,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裡,怔怔地,好像被人定住了一般,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隨後便是怎麼都無法壓下去飛揚的眉角,如若不是還抱着公子,此刻她必定已經衝到慕語跟前了。
“媽……”聲線都難掩激動,隱隱顫動。
慕語卻是平靜太多。
或許早已經習慣了黑暗,心思也趨於平和,以至於怎樣的變動於她來說似乎都變得不重要了。
“就是比之前要清晰了一些,也沒完全恢復。你別聽瑤瑤這丫頭咋呼。”
“語姨您別小看這一點點變化。這說明您的眼睛好轉得很快,指不定明天就能完全看清了。”靳瑤瑤過去挽着她的手腕,“您不知道,這對槿歌來說有多重要。”
慕語淺笑,疼惜的拍拍她的手。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但還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慕槿歌平復情緒後說道。
“你安排就好。”
慕槿歌點頭,還想說什麼,恰逢文叔拿着電話過來。
“少夫人,三少爺的電話。”
霍慬琛從離開海城開始,每晚都會給她打電話。
對於霍慬琛的電話,慕槿歌並不避忌家裡人,但唯獨涉及公事就會獨自去庭院或者書房。
水心同慕語聊着什麼,不着痕跡的掃了眼微笑聊着電話的慕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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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時候都是霍慬琛說她聽,偶爾會回上一句,但多數簡單,並不能從她的自言片語裡聽出些什麼來。
今天依舊是。
只是說了不過幾句,慕槿歌突然抱着公子來到她們面前,彎腰交給慕語,這纔拿着電話前往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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