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太緊張了。或許真是我們太過敏感了。或許保外就醫是假,但天災人禍也不是沒有。”楚崬蓮見他眉頭緊鎖,忍不住勸道。
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將手裡的東西隨手丟在了茶几上,凝眸沉思着。
他不說話,楚崬蓮也不再開口,而是側眸看向了花園裡散步的人。
白衣紅裙,雙手塞進了口袋,長髮綁了個鬆鬆的辮子,一陣風來,會有不少髮絲飛舞。
她走的很慢,偶爾也會抽出手背在身後,閒適的彷彿不知憂愁。
不期然,楚崬蓮想到了另一個不知憂愁的女孩,最近依舊有些躲着他,但也不如最開始那般,兩人獨處也變得侷促,偶爾聽到“安”或者“煬”字也會有走神的時候,但已經看不出多大的哀傷。
此刻的她應該是在家裡,陪着母親插花。
可以想象,好動的她,必定難受卻又不願壞了母親性質的糾結模樣。
有些人,似乎只要想起,就會讓你覺得溫暖,會讓你不由自主的想笑。
霍慬琛從沉思中回過身,順着他的視線也看向了窗外。
此刻慕槿歌正在接電話,也不知是誰打的,站在那裡,只露出側顏,能隱約看到她微勾的脣角,心情該是不錯。
霍慬琛起身,不曾再去看那些東西,卻也在此刻出聲:“小心駛得萬年船,那樣的事情我不想再經歷一次。”
楚崬蓮本是打算跟上的腳步生生頓住,目光沉斂的看着他過去,圈住女孩的腰,帶到自己懷裡,似乎沒有說話,因爲女孩的電話還在繼續。
不想再經歷一次?
確實,他活至今日,體驗最多的便是失去最親近的人。
……
霍慬琛過去,兩人粘得近,他得以隱約聽到那邊是陸青青的聲音,似乎在遊說着什麼。
而她一開始還能堅定拒絕,可陸青青顯然也瞭解她是嘴硬心軟之人,最是聽不得他人軟語相求。
這不,才說了幾句,態度就不那麼堅定了。
“……可是……”
那邊應該是打斷了她的話,一聲可是後再無言語。
霍慬琛垂眸凝去,慕槿歌同時擡眸看向她,嘴角扯扯頗爲無奈,“……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先問問,然後再回復,可以嗎?”
瞭解她的人都知道,這已經算是答應了。
那邊陸青青自然趁勝追擊,掛斷電話前,霍慬琛聽到了一句興奮的,“我就當你答應了”後邊掛斷了電話。
收了手機,慕槿歌轉身與他面對面,“帝皇有沒有收到海城慈善晚宴的邀請?”
這話其實有些多餘,既然是慈善晚宴,又怎麼可能錯過海城的龍頭企業。
聽她這樣問,霍慬琛就明白陸青青找她做什麼了。
點點頭,“昨天收到了。”
昨天收到了,之前還用沒邀請函拒絕,慕槿歌都覺得自己的藉口太low了。
“你要參加?”霍慬琛問。
慕槿歌聽着,抱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嗓音柔柔的,“你不想嗎?”
倒不是不想,其實參加這樣的宴會對她如今身爲林躍與帝皇董事長的身份有益。
只是如今她除了這層身份外還是個母親。
眼看着孩子就要七個月了,他只是擔心她會累着。
“倒也不是不想。”霍慬琛眉目清晰,幽深的眸望着槿歌,嘴角微勾,他如實說道:“這樣的曝光度對你或林躍或帝皇都有好處,畢竟你上任後就一直隱居幕後,幾乎沒有正面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
從商業角度,這次慈善晚宴她出席是必須的。
“但……”目光往下,落在她的肚子上,“你如今懷孕,我知道你每日都很幸苦,參加晚宴對你的身體來說會是一種負擔。”
站在那幾個小時,各種阿諛奉承她被就不喜,還要融入進去,怕她心聲排斥,身累的同時心累。
“慈善晚宴應該不需要全過程都參與對嗎?”慕槿歌問。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她參加過的晚宴次數屈指可數。
僅有的幾次也都帶着不好的回憶。
“我想參加。”慕槿歌沉思了下,然後做出決定。
這個慈善晚宴,海城每年一次,邀請的皆是海城最有名望的,也有外省極具影響力的名人、商賈、政員。
做慈善最能博得好感,被邀請的幾乎沒有不參加的。
而且其影響力深遠,一次晚宴上曝光,遠比上一次記者會一次頭條要有意義得多。
“其一我如今的身份,其二青青陪我了那麼多次,但我從未陪過她,其三,我們夫妻好像從來都是外界傳聞,並未正面做過說明,正好借這次機會我想要對外正面迴應此事。”
霍慬琛微微側眸,眼神深邃如海,薄脣輕揚,如花綻放。
眸底星星閃爍,意味深長,“你確定?”
雖然兩人結婚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但沒有當事人承認的事實都是謠言。
他需要正名很久了。
慕槿歌瞧着他那小委屈的模樣,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臉蛋,輕輕的笑:“知道委屈你了。”
霍慬琛揚眉不說,但那意思儼然就是“你知道就好”。
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慕槿歌不跟他計較,只是抱着他,蹭了蹭,“那你覺得怎麼樣?答不答應?”
這樣的事情,他哪裡還能拒絕。
那天他會同行,貼身照顧就是。
“我什麼時候拒絕過你?”
慕槿歌笑,“真乖,親親。”
明顯是哄小孩子的把戲,但他十分享受。
既然商量好了,慕槿歌給陸青青發了條微信過去,表示這週六會前往。
得到準確的回覆,陸青青立刻回了個開心的表情。
慕槿歌沒有再回,收了手機,拉着霍慬琛陪着自己一起散步。
“不去公司?”
“晚點要去一趟工地,就沒什麼其他事情了。”
聽他回答,慕槿歌有些意外。
本以爲事情比較多,倒是難得清閒啊。
想了想,她又問:“那我們週六慈善晚宴送什麼拍賣比較好?”
這種事情她是第一次,凡事有個度,並非越貴越好。
“東西我會讓郝毅準備,你那天只管呆在我身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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