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慕寒生見面的事情慕槿歌回來後並未同慕語提起,倒是第二天母女二人談話的時候,席間慕語倒是幾次提到了他。
當時,慕槿歌抱着公子,喂他吃早餐,微垂的眼瞼遮擋住了眸底的神采。
“那次多虧他,不然我恐怕是要被帶回去了。”
有關自己與奇峰的事情慕語對慕槿歌倒是再沒有隱瞞。
那日奇峰突然強行想要將她帶走,她才知道原來她離開海城時槿歌竟然在暗中給她安排了那麼多的保鏢。
不然,以那日奇峰的安排,就算有慕先生維護,怕也沒那麼幸運。
有她的人,自然也就瞞不住。
所以,索性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提及奇峰時,慕語言語複雜。
不可否認,他對自己是真的好。可這些好又不足以彌補他當初對自己的撒謊與刻意隱瞞。
他們分明就不是夫妻,槿歌說之前就連面都沒見過。
她不知道奇峰爲什麼執意要她,可也算是明瞭,爲什麼那三年裡任憑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她依舊無法接受他的靠近。
不愛就是不愛,就算遺忘了一切,感覺不會騙人。
“之前都沒好好謝謝他,這次他也來了海城,正好我想好好感謝他。”
如果那日被奇峰帶走,想要出來或許並非不可能,但到底多了一事。
之前槿歌那麼勸着自己離開,後又多翻阻攔自己回來,慕語儘管沒問,但也知道定然是這邊出了事情。
再後來事情鬧得大,她也看了不少,自然清楚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爲此,對慕寒生的感激也就更甚了。
聽母親的意思是想要請慕寒生來家裡吃飯。
慕槿歌沒接話,只是不時哄着今日有些鬧騰的公子。
平日一碗粥很快吃完了,今天用了小半個小時都還剩小半碗。
“槿歌,我想請慕先生來家吃飯,方便嗎?”慕語這樣詢問倒不是看出來慕槿歌對慕寒生的排斥。而是這段時間她根慬琛發生了不少事情,她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請人來家裡吃飯方不方便,這纔有了這樣一問。
慕槿歌抿了抿脣,想要拒絕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雖不記得過往,但母親性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她不喜欠他人人情,欠着總會想盡辦法的償還給人家。
但對那個人來說,怕是能償還的他都不稀罕,母親親自下廚的一頓飯,反倒更顯心意。
聽母親的話,慕寒生並未對她隱瞞自己的身份,母親定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纔會想要請他吃飯吧。
既是她的心願,她又怎麼會拒絕。
“好啊。需要做些什麼,你跟文叔說,他會命人採辦。家裡有廚師,你也不要太累着,讓他們動手就可以了。”
更何況她還眼睛不方便,平常慕槿歌半點事情都不願讓她做。
是她說一把骨頭不活動下都快生鏽了,她也就沒多阻攔。
可這做飯……
“我的眼睛能見點東西,或許不如你們年輕人,可也不至於做個飯都不行。而且我還想日後給我外孫做飯了,”說着,慕語伸手撫了撫小傢伙軟軟嫩嫩的小手:“正好現在先熟練熟練。”
慕槿歌自然答應了,也就不會過多的說什麼,只是又叮嚀了幾句讓她小心些就沒說什麼。
慕槿歌還未喚文叔過來安排,文叔已經領着靳瑤瑤與水心進來。
兩人也已經沒來了。
剛進來看到慕槿歌,靳瑤瑤明顯是有話要對她說,水心則與慕語許久未見,兩人索性帶着公子去了後花園散步。
靳瑤瑤則直接拉過慕槿歌,“你看新聞了嗎?”
慕槿歌今早起來連手機都還沒來得及拿,更別提看電視了。
搖了搖頭,“怎麼呢?”
靳瑤瑤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索性拉着她來到客廳,又打開了電視,換了幾個臺,找到她要看的後,這才道:“你看看吧。”
“……齊少,外界傳言你跟慕小姐即將解除婚約,可昨晚你們入住泰康徹夜未歸,你可否說明一下?”
“慕小姐,你跟齊少既然已經訂婚,兩人爲什麼還要來酒店,是爲了尋求刺激?”
“齊少,慕小姐,還請你們說一下,兩人是否婚期將近,所以情難自禁,這才迫不及待都來不及回家,就在酒店一夜春宵?”
聲音很吵雜,各種刁難苛刻的詢問都有,然更令慕槿歌驚訝的是電視上所呈現的畫面。
慕瑾柔衣不蔽體,只用一張薄被環着自己,靠在牀的一角,齊遠之只着長褲,身上還有各種抓撓,啃咬的痕跡,至於慕瑾柔,只露出脖子與半截手臂,可也看得到上面斑駁的痕跡,不用想也知道昨晚兩人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我跟小柔早已經訂婚,兩家也敲定了婚期,一個星期後就是我們的婚禮,到時還請各位媒體朋友到時記得賞光。”
齊遠之微笑說完,轉身就來到牀沿,連着被子一起將慕瑾柔抱在懷裡,可那手放得極爲講究,如若這個時候慕瑾柔敢反駁說他說的一切都是謊言,這個男人就敢當着這麼多記者的面直接將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給扯了去。
讓整個帝都,乃至整個z國的人都好好欣賞一下她慕大小姐的嬌軀。
慕瑾柔緊咬着脣,一雙眼赤紅,拽着被子的手更是狠狠的掐進了掌心,那怨恨的目光恨不得扒了他齊遠之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慕槿歌看着那雙在攝像機地下也無法掩飾恨意的瞳眸,只覺自作孽不可活。
當日她既然決定跟齊遠之訂婚,就該想到這個人不是那麼好甩開的。
雖然詳細調查,但也猜到慕瑾柔必定是中了齊遠之的招。
齊遠之有着一點小聰明,但他這份小聰明從不用在正途上,無論是經商還是生活當中,竟做些上不得檯面的事。
給女人下藥奪其清白,她倒不覺得奇怪。
反倒是這個時候,他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無所不用其極的要維持與慕瑾柔未婚夫妻的關係,更甚至做實這段關係。
而慕瑾柔,必定也會因爲齊家如今落難而急於與他撇清關係,兩廂下來,齊遠之給她下藥與她春風一度,並安排記者守在門外,只等第二天抓個正着,事情一旦傳揚出去,慕瑾柔再想與他撇清關係都不可能。
而且以齊遠之既然敢讓這麼多記者拍下兩人牀照這樣大膽的事情都做了,昨晚有沒有留下什麼更出格的東西誰也說不準。
畢竟,就算奪了慕瑾柔清白,現在又不是古代,第一次沒那麼看重,他用這樣的卑鄙手段慕家還不一定屈服,倒是如果留下什麼把柄的話……
慕瑾柔這輩子都別想逃出齊遠之的手心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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