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很顯然被顧煊帶進去了。
沈喬笑了笑,道:“吳叔,若是這屍體不是在船上,而是被人綁在船底,當經過水中央的時候,把綁住屍體的繩子放得鬆一些,但不脫離,這樣的話,屍體是不會沉到水底的,而岸邊的人發現之後,肯定會有人過去撈的,當人去撈的時候,那控制繩子的人便讓繩子徹底斷開,這樣的話,是可以瞞過人的。”
吳叔跟顧煊皆是眼睛一亮。
照着沈喬說的這樣的做法,想着是可行的。
如果找到當時第一時間發現屍體離他最近的那條龍舟,便能把範圍縮小一些。
“對,離得最近的最有可能。我們現在就要找到當時第一個瞧見屍體的人,是哪艘龍舟離屍體最近的。”
沈喬肯定道。
“沈姑娘,昨日衙役們問完話我也去了解一下,那最先看見屍體的是個姑娘,她被嚇得都不知所以了,若是我們去問她的話,她不一定能夠記得的。”
吳叔有些猶豫道。
沈喬凝眉。
這也是有可能的,一般的小姑娘估計死人都沒見到過,這突然出現的浮屍,肯定是嚇壞了人家的。
“嗨,還問什麼小姑娘。咱們直接那死者的相好的問就成了!”
顧煊笑言道。
“相好的?”
吳叔不解。
“嗯,相好的。吳叔,你不可能沒聽說過許晉華生前有那龍陽之癖吧,而他的相好的,當時也正在參加這個划龍舟的比賽。”
顧煊道。
“哦?顧公子說的是陸雲啊!”
吳叔恍然。
“咦?吳叔你認識許晉華的相好的?”
顧煊好奇道。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許公子跟陸雲的事情,估計這黔縣的百姓沒人不知道了,許老爺也就是因此生氣他。只不過,這都是傳言,我就聽聽,也沒當真。”
吳叔道。
他是個不愛管閒事的,這種不關自己的事的事一般是不會放在心上。
“吳叔,屍體都檢查完了嗎?若是檢查完了,咱們回衙門,讓黃大人直接去找那陸雲來吧!這事,他的確很有可疑。”
沈喬想了想,道。
昨日陸雲那想要逃離的小動作,沈喬還是記得清楚的。
她不肯定這陸雲就是殺害許晉華的兇手,但許晉華從水中央突然出現,肯定跟陸雲是有關係的。
“好了,檢查完,也記錄完畢了。可以回去了。不過走前,先給許公子把衣服穿好了來。”
吳叔答道。
給許晉華穿好衣裳之後,三人便出了房間。
徐嬤嬤跟着許府的管家等在外面。
沈喬發現,這個管家跟昨日跟許老爺說話的那個管家不是一個。
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想來許老爺對外室挺好的,肯定買了不小的一處院子,還專門有管家打理那種。
但沈喬又不明白了。
這許老爺的膽子爲何會如此大,明知道自己夫人的表姐是王妃,還敢明目張膽地把人養在外面。
瞧着許夫人說話的語氣,她肯定是知道的,而且還有可能是放任的。
真是白瞎了齊王妃這麼一大座靠山。
女人啊,對男人的這方面就是不該忍着。
忍着,就會讓人得寸進尺的。
“各位慢走。”
許府管家把幾人送到大門口。
“哦,對了,這位管家,我有一事想請教。”
沈喬停下腳步,看向老管家,問道。
“姑娘請說,小老兒定當知無不言。”
老管家拱手道。
“我想請問,你家公子生前可有什麼疾病?”
沈喬問道。
“疾病?”
老管家臉色變幻了一下,面露爲難。
顧煊拉過沈喬,看向老管家道:“管家,喬喬的意思是,許公子生前可是有心疾,或是腹痛,這些身體上的疾病。”
“啊,這個啊,我家公子身體還好,平時連風寒都很少得,身體上自是沒什麼疾病的。”
老管家答道。
“哦,知道了。謝謝管家。”
顧煊笑了笑,然後拉着沈喬轉身走了。
沈喬明白了剛纔老管家爲何如此了,也是,在現代的時候,同性戀不是病的,可是在古代,龍陽之癖被很多人認爲那是一種難以啓齒的病的。
是以,剛纔她那樣問,老管家才面露爲難。
“吳叔,既然死者生前身體沒病,那就排除了他的嘴脣發黑是因爲疾病的原因了,你能否肯定他是中毒的?”
上了馬車,沈喬問道。
“不好說。”
吳叔搖搖頭。
“因爲有些疾病在第一次發病的時候也是會致死的。所以,就算是他生前身體好,這也不能肯定地說是中毒了。而且就算是肯定死者中毒身亡,何種毒,在他身上也是看不出的。”
吳叔接着解釋道。
“哦。既然如此,那就只有靠其他的線索了。”
沈喬也是有些無奈。
落後的封建社會啊!
縣衙,黃大人在後院陪着齊王妃,許夫人還在昏迷之中。
齊王妃早讓人去把許老爺叫到了衙門。
“黃大人,小的剛纔再次驗屍,發現死者身上的確是有被繩子捆過的痕跡,至於死者的死因,目前尚不能確定。”
吳叔把自己的結果說了一遍。
黃大人皺着眉頭焦急道:“那顧公子跟沈姑娘可有瞧出什麼來?”
沈喬看向黃大人,道:“大人,可否把昨日龍舟裡一個叫做陸雲的叫來,我這裡有些話想要問他。”
“哦?陸雲,這人跟這件案子有關係嗎?”
黃大人疑惑道。
“黃大人,請你全力配合。”
這時,齊王妃端着身子緩步走進來了,她的語氣,不容置疑。
“下官見過王妃,下官這就讓人去找陸雲來!”
黃大人心驚,連忙答道。
“嗯。”
齊王妃坐到了椅子上,看向顧煊二人。
顧煊便把剛纔幾人分析出來的結果跟齊王妃說了一遍。
在聽到許晉華跟陸雲兩個是龍陽戀人的時候,齊王妃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也就那麼一瞬,顧煊沒發現,一邊沒說話的沈喬倒是發現了。
沈喬很好奇齊王妃的表情。
看樣子,齊王妃肯定是知曉自己的侄兒有這癖好的,但聽到別人說起,她只是抽抽嘴角很無語的樣子,並未像許老爺一般覺得丟人。
真是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