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步很慢,同樣很是沉重,那一刻心跳加快,緊握的手心已經滲透出了一絲的冷汗,很冷。不知是爲何,她還是想要確定一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葉昊天。
葉昊天的視線落在了前方,餘光卻是感覺到了她慢慢的靠近的身影。她真的朝着他走近了,卻不是他想要的。
“Je suis vraiment désolé,veuille m’excuser.”
葉昊天猛然的拿出了放在口袋裡的手機,放在耳邊,若有其事的說了一句法語,一邊說着,一邊轉身。
路舒瑤站在原地,停止了腳步,雙眸中劃過了一絲的吃驚,隨後,她的目光漸漸的平靜,掃了一眼葉昊天離開的背影,緩緩的鬆開了緊握着手,輕輕的轉身。
背對着的兩個人再次的漸行漸遠,在路舒瑤轉身之後,葉昊天才放下了那完全是黑屏的手機,轉身,目光再次的注視着她的背景,他想見她,可是,見到了他又該說什麼呢,他說了一句,一句法語,他以爲她不懂。
站在原地,風輕輕的吹動着他的風衣。
“真的很對不起,希望你原諒我。”
再次的開口,他將剛纔說的那句法語翻譯了過來。
他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只是,他卻是找不到去面對她的藉口。
他對於她來說,什麼都不是,連一個正當的身份都沒有。於是,即使只是前進一小步的機會,他都沒有。
葉昊天的目光落在了遠處,她的背影越來越模糊,模糊到最後完全的看不清了。他轉身,一滴淚從眼角滾落了出來。
他無奈的笑笑,笑得帶着一絲的自嘲的諷刺,他怎麼跟個孩子一樣,變得這麼的愛哭。
一陣風在他的面前再次的揚起,他的淚水再次的被風吹乾,只是在那張帥氣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痕跡,並不是那麼的明顯。
這次,是她離他最近的時候,剛剛,可能也就不到兩米的距離吧,這次,是他選擇逃了。不逃又能如何,他難道還要親眼看着她是多麼的痛苦的記起那些她不想記起的記憶嗎?
路舒瑤輕抿了一下嘴脣,手心中的汗水已經一點點的被那涼爽的秋風吹乾。那顆心也一點點的平靜了下來,平靜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許久之後,她的腳步微微的停頓了一下,她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在這裡,不過,就這樣吧,他的道歉她沒有辦法接受,也沒有辦法去原諒他。
她怎麼會不懂他的話語,在麻省理工的時候,她選擇學習的第二語言是法語。只是,葉昊天不知。
過去的事情她已經不想再提起,既然過去了,那就永遠的過去了吧,她跟他之間不會再有任何一點的交集,如果,曾經,她真的欠他的哥哥什麼東西的話,那這,算不算是還清了?
並不是多遠的距離,即使她走的很慢,依舊是走回了醫院。韓斯洛的治療還沒有結束,她一個人坐在病房的沙發上
,頭腦中再次的浮現出了葉昊天的影子。
他來到這裡,她並不吃驚,去年,他爲什麼那麼痛快的放她離開,倒是她一直都不解的一個問題,那個口口聲聲要替葉昊諾報仇的男人,爲什麼放了她,她是真的不懂。
很是隨意的拿起了一旁的一塊西瓜,吃了一點。
許久之後,遠處的那扇門被輕輕的推開,韓斯洛的男護士推着坐在輪椅上的韓斯洛走了進來,那張輪椅停在了牀邊。
“怎麼了?想什麼呢?”看着好像是在發愣的路舒瑤,韓斯洛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輕的開口。
“斯洛,當年,葉昊天爲什麼會放我離開?”許久之後,路舒瑤輕輕的擡眸,帶着疑問的目光看向韓斯洛,這個問題已經在她的心裡纏繞了很久了。
韓斯洛一愣,那原本柔和的目光陡然的劃過了一絲的異樣的神情,“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情了?”目光中的情緒一閃而過,他的聲音再次的恢復柔和,即使心中的確是有那麼一絲的不舒服。
路舒瑤輕輕的搖頭,目光中充滿着純真,“沒事,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她同樣是平和的開口,卻是沒有提起遇到葉昊天的事情。
“他也是一個商人,當然是我用合約把你換過來了啊。”韓斯洛輕輕的開口,聽不出任何的一點在撒謊的味道,他不想讓路舒瑤知道,當初,其實是葉昊天心甘情願的放她走的。
他甚至還交代韓斯洛要好好的照顧她。
其實,他從那個時候就該看出來的,那個他的情敵般存在的人物,其實是很在乎這個女人的。
“謝謝你。”路舒瑤輕輕的笑笑,也不再是說什麼,看樣子,應該是相信了韓斯洛的話語。
A市,
曹夕月剛剛從金鑫小區走出來,一輛拉風的紅色保時捷停在了她的面前,那一陣的猛,帶起了一陣的風,連她的腳步都很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剛剛,她差點懷疑她的腳都要報廢在這裡了。
張口,擡頭,雙手插腰,就開始大罵,“開跑車了不起嗎?用得着這麼囂張嗎?你以爲馬路是你家的嗎?”連着發出了三個問號,一把用手按住了前面的車頭,伸出手指指着駕駛座,繼續開口,“今天,你就賠償本小姐的精神損失費。”
保時捷裡很是安靜,頂棚緩緩的滑下,喬萱摘掉了墨鏡,一甩一頭的燙髮,“小月,一年不見,你的脾氣可是又長了不少啊。”
“啊……啊……”曹夕月的聲音拉長,原本都跳到了嗓子眼中的話語全部的換成了一句啊。他愣在了原地,伸出的手指有些尷尬的收回,臉上的憤怒也是一點點的收起,再次的開口,話語卻是有一絲的不自然,“萱姐,你,你怎麼來了?”
那黑色的性感高跟鞋着地,喬萱一甩車門,那抹高大的身影站在了曹夕月的面前,嘴角輕輕的勾起,“怎麼,難道不歡迎我嗎?”
“不是!不是!”曹夕月立馬很是用力的擺手,“我…
…只是沒有想到……”
喬萱揚起了手臂輕輕的拍了拍曹夕月的肩膀,“不會是出國一年來你的萱姐都忘記了吧,回來了怎麼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就算是要跟小森那個臭小子絕交,也不該連你的萱姐都一起算上吧?!”
曹夕月有些尷尬的笑笑,“我只是剛回來還在忙着找工作,所以,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萱姐,算賠不是,我請你吃飯吧。”曹夕月再次的擡頭,微微的有些仰望着喬萱,“我怎麼會忘記你,你可是我永遠的萱姐。”
“找工作?”喬萱的眉頭輕挑了一下,“不用找了,你在喬氏的工作還給你保留着呢。”
“那太好了。”曹夕月很是自然的拍了一下手,聲音中充滿着激動,這幾天,因爲要找工作的事情,她都不知道是掉了多少的頭髮了。
喬萱笑得很是自然,“對啊,就該這樣,這樣纔像是我認識的小月。”轉身,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走吧,萱姐請你吃飯,作爲歡迎你回來的盛宴。”
喬萱上車,曹夕月也笑嘻嘻的走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工作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她擔心的了,所以,心情也算是好了不少。
路上,風揚起,吹動着她的短髮,那一個耳釘在陽光下不停的閃亮着。
“還是沒有辦法原諒小森嗎?”許久之後,喬萱微微的轉頭看了曹夕月一眼,輕輕的開口,隨後,目光再次的落到了前方,她今天來,一方面是想要見見曹夕月,另外的一方面,她是想要知道草夕月對於喬森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想法。
曹夕月嘴角的笑容微微的有幾分的掛不住,目光直接垂了下來,緩了一會兒,才輕輕的擡頭,“原諒了,早就原諒了,更何況,現在我的表姐也過的很是幸福。”平淡的語氣,聽不到更多的其他的情緒。
喬萱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滿意的弧度,“那就好,不然我還真的擔心你們一起工作會尷尬,這樣就好。”
“放心,萱姐,沒有那麼多的問題,我跟他現在也算是朋友,沒有什麼尷尬的。”曹夕月很是自然的開口,很多的事情她看得很是清楚。
她知道,過於認真執着的人有時候會變得很是像傻瓜,而她不會去當那個傻瓜,她向來活得很是瀟灑。
喬萱的眉毛卻是輕皺了一下,有時候,她真的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這樣的想想,她就對喬森恨得牙癢癢的,不怪別的,就怪她的弟弟心太軟,看不得女人流淚。
小佩雖然也是一個不錯的姑娘,不過,她跟喬森站在一起,不像是情侶,倒像是兄妹。
“小月,你別怪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
“怪什麼,他曾經是替他的兄弟着想,或許也沒有做錯什麼,畢竟兄弟纔是最重要的。”曹夕月很是大咧的笑笑,笑得極爲的坦然。
喬萱無奈,卻是沒有再次的開口,其實,她說的不是這件事情 ,她說的是喬森跟裴佩交往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