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曹夕月拎着一大堆的東西回到了家,全部的放到了茶几上,整個人帶着幾分疲憊的躺到了沙發上。
“你這孩子,怎麼就沒個正兒八經的樣子。”丁慧雲從臥室裡走出來,看着曹夕月那亂七八糟的躺在沙發上的情景,忍不住嘮叨了一句。
曹夕月無奈的坐起來,坐端正了身子,身體倚着沙發,頭腦中卻是在回想着今天白天跟喬森遇到的情景。
丁慧雲直接坐到了曹夕月對面的位置,“夕月,我們對面小區你那李阿姨家的那個兒子,工作三年了,做財務的,前些日子剛剛貸款買上房子了,關鍵是人也老實,我聽你李阿姨說,現在還沒談女朋友呢……”
“媽,你現在又要跟我談賣女兒的事情嗎?”曹夕月叫囂般的聲音響起,很是不滿的打算了丁慧雲的話語。
“媽,你就是想把我給嫁出去,也找一戶好的人家。李阿姨家的那個兒子,臉上戴着一副八百多度的厚眼鏡,摘下來跟個瞎子似的。老實?”曹夕月冷笑了一聲,隨即一拍沙發,點頭,“沒錯,是老實,就是老實過了頭,整個人跟個悶葫蘆似的,跟他在一起,你是不是想憋死我啊。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的人,你也跟我推銷?”
因爲白天的事情,曹夕月的心裡本來就不怎麼的舒服,現在,丁慧雲又跟她說這些事情,那壓抑的不滿更是一起釋放了出來。
“好了好了,別將人家說的這麼的難聽,你要是不滿意的話,不然我改天帶你去婚介所看看?”丁慧雲再次的試探着開口。
曹夕月一甩手,從沙發上站起來,拉着臉,“不去!”說完之後,便也不管丁慧雲的反應,朝着臥室走去,只聽得“咣噹!”的一聲,臥室的門被很用力的甩上了。
正巧曹致遠從公司下班回來,丁慧雲站起身,接過了他的公文包。
“怎麼了?夕月剛纔是怎麼了?”他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曹夕月轉身離開的背影,看那樣子,好像是受了不少的氣一樣。
“誰知道呢,我只是跟他提了提介紹對象的事情,她就跟我發飆了。”丁慧雲接過了曹致遠脫下來的西裝外套,掛在了一邊。
“她還小,這些事情你催她幹什麼。”曹致遠有些責備的開口。
“我這不是想讓她安定下來嘛,她要是早早的結婚的話,就不會滿世界跑來跑去了。”
客廳裡,曹致遠跟丁慧雲兩個人還在討論着曹夕月的事情,只是,待在臥室裡的曹夕月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聽到。
坐在牀上,曹夕月不停的在數着喬森的缺點,即使有些是那麼的勉強,後來找不出來了,竟然把他的優點也列爲缺點了,比如說,長相太帥,個子太高,太引人注目,容易沾花惹草,靠不住。
她給她自己尋找着各種讓她去遺忘喬森的理由。後來,把手中握着的筆往桌子上一扔,怒氣衝衝的開口,“喬森算是哪根蔥,沒了他,我照常過的好好的!”
從
牀上跳下來,曹夕月直接打開了電腦,對於她來說,現在更關鍵的是生存的問題,還是得找工作。
在網上翻看着各種招工的消息,對於她來說要想找一個比較像樣的工作有些難度,畢竟現在的很多的正經的工作都是對學歷有很高的要求的。
輕輕的咬咬牙,神情嚴肅的滾動着鼠標,翻看着網頁。
晚上,喬森帶着一臉疲憊的神情回到了家,一下子坐到了沙發上,疲憊,不是因爲逛超市,而是因爲白天發生的事情。
倚着沙發,他心中的鬱悶的情緒難以抒發,想要找個人說說,卻是不知道該跟誰說。
“你小子,怎麼了?”正在喬森陷入了愁思的時候,喬萱從樓上走下來,輕輕的拍了拍喬森的肩膀,看向這個一臉的無精打采的喬森。
“二姐,你坐下來,想跟你聊聊。”喬森一把拽住了喬萱的衣袖。
喬萱坐到了沙發上,臉上掛着一種不解的表情,“喲,我的小森,這是怎麼了?以前也沒見你主動的想要跟我聊過什麼。”她笑得很是玩味,“怎麼?不打算拽着明白裝糊塗了?”
“二姐,別取笑我了,我跟你說正經的呢。”喬森的聲音頓了頓,再次的開口,“我今天遇到夕月了,她回國了。”
“好事啊,你小子等了一年,終於等到她了,你們兩個人見面都說什麼了?”喬萱的聲音中多了一絲的激動,還有一絲的好奇。
“不是兩個人,是三個人。我下午的時候遇到了夕月,可是,上午的時候我就已經答應小佩要交往了。”喬森的聲音多了一絲的嘆息,如果,他再早幾個小時遇到曹夕月的話,或許就不會答應裴佩的理由了。
他以爲曹夕月還得有一年的時間纔會回來,所以,他纔在裴佩的強勢攻擊之下妥協了。
“你瘋了嗎?”喬萱有些激動的站起身,朝着喬森走了幾步,一把將喬森給按在了沙發上,很是用力,“既然都等了,爲什麼不等下去?難不成你喜歡那個小佩?”她的聲音充滿着質問,很是認真的質問。
“我只是不想傷害小佩。”
“好啊,喬森,不傷害小佩,那你就傷害你自己吧,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是有多麼的後悔,你等了這麼久,就輸在這幾個小時上了。如果曾經的事情小月原諒你了,你就活在後悔中吧!”
一把鬆開了喬森的襯衣,喬萱的聲音中滿是怒氣。她在生喬森的氣,氣她的弟弟太過於不爭氣。
喬森整理了衣服,坐端正了身體,“二姐,你想多了,她怎麼會原諒我,如果原諒我的話,就不會回來這麼久都沒有告訴我一聲,今天如果不是在超市碰到了,可能她永遠都不打算讓我知道她回來了。她走的前一天已經完全的跟我劃清界限了,說的那麼的清楚明白,難道我還不懂嗎?”
喬森冷冷的笑着,聲音中充滿着一絲的自嘲般的味道。
“可你還是等她了。”喬萱幽幽的開口,爲喬森的話語
得出了一個結論,她的聲音漸趨的平靜,“小森啊,有些事情不是懂不懂明白不明白的問題,感情本來就不是一件多麼的理智的事情,你懂了,又如何,還不是錯的一塌糊塗。”她的聲音頓了頓,“更何況,在我看來,你不懂,一點都不懂。”
“有時候,女人總是會後悔的,話說的絕了,心卻還是會軟的。”微微的垂眸,喬萱帶着一絲異樣的味道開口。
喬森輕輕的擡頭,目光看向喬萱的方向,“二姐,你是在說夕月,還是在說你自己?”他的聲音幽幽的,話語試探般輕輕的吐露着,在他看來,他的二姐跟他的那位曾經的二姐夫是很般配的人,可是, 好端端的一直很恩愛的一對人竟然也沒有度過七年之癢。
喬萱一愣,嘴角掛上了一個半真半假的笑容,“臭小子,說你呢,別總想着岔開話題。”她的那迷離的神情轉瞬即逝,再次的開始教訓喬森。
雖然有時候她的教訓是那麼的無力,她自己的感情問題都沒有處理好,又怎麼去處理喬森的問題。或許應了一句話,醫者不自醫。事情如果轉移到她自己的身上,估計她也是會束手無策吧。
喬森的臉上掛上了一個微微的有幾分的無奈的笑容。
“先來給我說說你跟小佩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如同是審問犯人一樣,喬萱一定要將現在的情況給搞明白。
這個夜晚,到處都是在盪漾着一種不一樣的氣氛,今晚,失眠的人特別的多,不知道到底是誰出現在了誰的夢裡。
跟喬森聊完了之後,喬萱上樓了,從衣櫥的最底層找出了一把鑰匙,將桌子最底層的那個抽屜打開來。從頭到尾,喬萱的神情都帶着幾分的憂傷,淡淡的。
這個抽屜,她已經有好久都沒有打開過了。
裡面躺着的除了那份離婚協議書,還有一個相框。
輕輕的拿出來,用紙巾擦拭了上面的灰塵。那是她跟餘楓在夏威夷玩的時候照的一張照片,兩個人笑得都是那麼的開心。跟餘楓有關的東西,在她離婚之後都全部的留在了新加坡,只是,在走的時候,不知道是爲何,她還是帶回了這張合照。
或許是爲了留一個念想,又或許是其他的原因。
只是,在回來之後,她便將離婚協議書跟合照一起鎖在了抽屜裡,她將所有的東西都鎖住了,卻是唯獨是忘記了鎖住她的心。
曾經,她也是狠絕的沒有回頭,她以爲她跟他之間早就沒有了任何一丁點的感情,可是,三年的戀愛七年的婚姻,總共有十年的記憶,豈是那麼容易抹掉的,一個人的一生還能有幾個十年呢?
後來,在離婚半年之後,她卻是發現她偶爾的還會想起他,當然也只是偶爾而已,今天,跟喬森聊着聊着,也不知道是爲何就想起他了。
喬萱不是一個會經常的懷舊的女人,作爲一個高高在上的女強人,她從來都不會後悔她所作出的任何的一個決定,包括,當年選擇跟餘楓離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