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大街上,空蕩蕩的沒有行人,只有一身黑衣的董倚嵐和雲隱在慢悠悠的走着。
“你就這麼出來了,不怕他告訴那些人你還沒死的事情麼?”雲隱看着身邊的董倚嵐開口問道。
董倚嵐笑了笑,“如果他真的想要這麼做的話,剛纔就可以這麼做了,不是嗎?”
雲隱的眼神閃了閃,“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你真的相信他嗎?更何況他曾經出賣過我們啊?”
“雲隱,雖然你很聰明,但是如何能看透人心,你還要多學一些。”董倚嵐說完,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看着董倚嵐的背影,雲隱的眉頭又皺了皺,他當然知道看透人心會更方便,只是,他懶得去猜測罷了。
等到第二日,信王終於願意出門了,看到滿城的素縞,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感覺真的像是做了個夢一樣。
信王勾了勾嘴角,就算是做了個夢,那大概也是董倚嵐託夢而來,想讓他振作起來,繼續爲北宇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吧。
他走上街,那些店家都帶着一臉的興奮看着他,這似乎是之前沒有過的,他好奇的看了回去,那些人又帶着笑容友好的跟他打招呼。
等到他找到董倚嵐他們所說的客棧的時候,那掌櫃的看他進門,忙不迭的跑出去,熱情的招呼着,“喲!信王殿下!快請快請!”
信王帶着笑容跨進門來,還沒開口,就被那掌櫃的搶了先,“信王殿下,您這身子可是大好了?”
大好?信王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情況?“我,我沒事。”他開口說道。
那掌櫃的馬上換上了悲憤的神情,“信王殿下您就別隱瞞了,我們都知道您因爲沒有救回皇后娘娘而自責,但是您也不必太過傷心,您已經盡力了,還爲了救皇后娘娘受了重傷,娘娘泉下有知,也一定不會怪您的……”
聽着他絮絮叨叨的講着,信王這才相信昨夜董倚嵐說的話,自己做了那樣可恥的事情,卻是被世人傳成了大英雄,想來真是愧疚。
他聽不下去那掌櫃的各種吹捧,忍不住的打斷他,“掌櫃的,我是來找人的,請問一下你們這兒最近是不是有一羣外鄉人過來?”
那掌櫃的停下自己的滔滔不絕,認真的看着信王,然後開口道,“啊,信王殿下問的那羣外鄉人,是不是有四個女的和一個男的?”
信王心裡數了數,然後笑着開口道,“是的,掌櫃是接待過他們嗎?”
那掌櫃的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們可是就投宿在小人店中呢!”說着,又換上了嚴肅的表情,“信王殿下您找他們?是不是他們犯了事兒了?”
信王趕忙搖頭,“不是,他們是我的朋友,之前說好了來京城找我一敘的,結果我辦完事回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出門,想想真是有些對不起他們啊。”
“信王殿下您可別這麼想,你不能出門也是因爲有傷在身,這纔不方便,他們也是能體諒的。”那掌櫃的繞了一圈又回到剛纔對信王的各種崇拜上去了。
聽着他的話,信王擺擺手,然後開口道,“那麻煩掌櫃的去請一下他們吧,本王在這下面等着。”
“哎,好好好,小人這就去請!”那掌櫃的一邊說着,一邊小跑着往那樓上的客房去了。
董倚嵐他們纔剛剛起來,還沒有洗漱好,就聽見外面急促的敲門聲,她看了一眼身邊站着的紅綢。
紅綢這纔過去開門,看見掌櫃的那張小秘密的臉,她卻是沒什麼好脾氣,“掌櫃的,你這一早的就敲門,是什麼事情啊?我家姐姐還沒有起呢!”
那掌櫃的又是着急,又礙着他們是信王的朋友這樣的身份不敢得罪,趕忙佝僂了身子,開口說道,“哎喲,姑娘啊,您趕緊叫叫您家姐姐吧,信王殿下來了,正在樓下等着呢,幾位快些下去吧!”
聽到信王殿下四個字,紅綢的眼睛也是亮了亮,然後看着那掌櫃的開口問道,“你說什麼?信王殿下來了?”
那掌櫃的用力的點着頭,就差沒把脖子搖斷了,“是啊是啊,所以姑娘你們趕點緊啊!”
紅綢轉身進了內室,看着董倚嵐開口道,“姐姐,信王殿下來了。”
這事情早就在董倚嵐的預料之中,她倒不像紅綢那樣激動,只是彎起一個淺淺的笑容,然後看向紅綢,“你跟掌櫃的說,我剛起,要洗漱一下,讓信王殿下稍候片刻。”
紅綢雖然不知道董倚嵐爲什麼這樣做,但是自家小姐的話,她是從來都不會質疑的。
聽董倚嵐說完,她便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按照董倚嵐的吩咐回了那掌櫃的話。果不其然,看見掌櫃的那張臉僵了半晌,才轉身離去。
掌櫃的當然是誰都不敢得罪的,只能是照着紅綢的話原模原樣的告訴了信王。
信王卻是笑了笑,開口道,“掌櫃的,您去準備些早飯吧,本王這一早便着急着出門,也沒顧得上用膳,就在這裡吃吧。”
聽到信王的話,那掌櫃的真是目瞪口呆,他轉過頭看了一眼摟上董倚嵐他們房間的方向,真是不知道里面住了什麼人,能讓信王殿下這樣對待。
他心裡嘆了一聲,便走到後廚去吩咐飯菜了。等他再度回來,雲隱已經坐在了信王的身邊,面色不善的看着信王,而信王依舊是一臉的笑容。
他不由的撇撇嘴,真是不知道這些人跟信王什麼關係,竟然敢對着信王露出這樣的表情,他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他們在聊些什麼,也不是自己這樣的市井小民能知道的。
那邊的信王看着雲隱不怎麼友好的臉,也不生氣,他開口道,“我已經來了,你們想要我怎麼幫你們呢?”
雲隱皺着眉頭,“你是真心要幫我們的嗎?”他說着頓了頓,“還是,有什麼別的企圖?想要把我們出賣給誰?”
聽着雲隱這一系列的猜測,信王也不回答,反正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只會越描越黑。